袁心阳摇头,觉得楚风傲的话过于八股,他改道:“干杯!
祝我们日日逍遥自在!”
袁心阳的话惹得阎温连连摇头,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看两位好友,道:“干杯!祝我们为爱疯狂。”
“去你的!”
阎温的话果然惹来两人异口同声的啐骂,要得到女人的青睐对他们而言简直易如反掌,女人只为取悦他们而生,不过是供他们泄欲罢了!最大的作用是传承子嗣。
说什么情啊爱呀,简直见鬼了!
阎温却始终好心情的大笑着,“哈哈哈!我就知道两位
兄长会是这般反应。”
“真是见鬼了!阎弟嘴巴这般缺德,小心有现世报啊!”
袁心阳反唇相稽。
阎温不怒反笑道:“我才不怕呢。”
他知道孪生哥哥的想法一定与两位挚友一样,都把女人当成玩物,然而每位与哥哥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偏偏又都对他为之疯狂,这倒对他造成了不少的困扰。
正因如此也才会有两极野园的建筑构想,将一座庄园分为两个部分,一边是哥哥居住的魔幻野园,里面净是大哥极尽奢华放荡的影子;另一边是他的居所真实野园,里面多是书画、花卉,与大哥的魔幻野园完全成对比。
在他人的眼里,并不明白城主何以一个月住魔幻园,一个月住真实野园,他们只知道不能把魔幻野园的东西拿到真实野园,更不能乱了两处的规矩。
他知道难为了所有的奴仆,但这样清楚的生活方式对他与大哥来说才是最好的。
袁心阳拍了拍阎温的肩,道:“阎弟又在发愣了。”
“那小弟就自罚一杯!”阎温回过神,举杯再度加入笑闹。
三人天南地北的聊着,欢乐的笑声时时充在大厅内,说是一年一度的商议要事,倒不如说是他们乘机偷闲的借口吧!
* * *
要将两极野园摸清楚,其实只是梅盼盼一相情愿的想法罢了。
自从她被带入阁楼内已快一日了,从一早等到现在,天色已近黄昏,除了午时有丫环送膳食来,她乘机与丫环说了些话后,就再也没见过任何人了,而当她在屋里闷得发慌,想到屋外透透气时,屋外竟不知何时来了两名侍卫站岗。
这让她开始不安了起来,不禁开始揣测,是她的谎言被拆穿了,还是他们为了两极野园的安全起见,将她软禁起来了呢?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一切不过是两极野园对来路不明的外人所做的防卫罢了,并非只针对她。
但如果是她的谎言被拆穿,那么她留在这儿必死无疑!又如果他们软禁她只是为了安全考量的话,那么她的一举一动将会受到莫大的限制,不过小心点还是有机会夺回阴阳镜的。
当然,等到城主相信她后,她活动的空间变大,夺回阴阳镜的机会也就更大了。
那她现在该怎么办呢?要与未知的命运搏一搏吗?
唉,梅盼盼叹了口气,心想,要是不值得,她也不会在这儿了,阴阳镜对紫云宫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好吧,就赌上一次,若是赌赢了,她便可夺回宝物好挥挥衣抽走人。
就在梅盼盼伤脑筋之际,阎温也回到了两极野园,来到阁楼外。
“城主!”
侍卫的声音由屋外传来,梅盼盼赶忙由椅子上站起来,紧张与不安充满了胸臆。
不一会儿,一名男子推门入内,她怯懦的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头去,就那么一眼,便把她原来认为男子都是丑陋的想法给完全推翻了。
他真是俊逸得教她无法直规,却又忍不住被他的气质深深吸引,想要再多看他好几眼。
阎温进人室内,短暂的眼神交会,他笑了。他的猜想没锗,她有双柔情似水的美眸,发现她因紧张而绞扭着衣袖,他轻笑道:“见姑娘安然无恙,我终于放心了。”
他的友善使梅盼盼心生暖意。“谢谢城主关心。”她始终低着头,不敢多看他一眼,不自觉的退开了好几步。
意识到她的警戒,阎温停下脚步,“左将已一五一十的向我禀告过姑娘的遭遇了,姑娘今后有何打算呢?”说完,他选了张离她最远的椅子坐了下来,不让自己给她太大的压迫感。
梅盼盼抬起头来,酝酿的泪水轻轻滑落。“我已没有容身之所……”
能不能在两极野园住下,就看她能否激起他的恻隐之心了。
不等他开口,她便跪地啜泣了起来。“请城主收留………要我做什么都成……只求城主可怜……我已无处可去了…………”
阎温赶忙上前扶起因低泣而微微颤抖的她。“留下姑娘井非难事,但姑娘得先告诉我该如何称呼你啊!”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心生怜惜,那是出于男人原始的保护欲。
对上他温和的双眸,梅盼盼微微一愣,紧张的抽回被他握住的小手,她脸颊燥热,心虚的低垂眼睑,满怀感激的道:“谢谢城主愿意收留我,我姓梅,名盼盼。”说这话的同时,她也紧张得冷汗直流。
“梅盼盼,好名字!”他衷心的称赞。
短暂的接触,他也已看出了她的胆怯怕生。
“谢谢城主!”她眼里有藏不住的喜悦。
是他平易近人的态度,让她已没有先前的不安,甚至开始喜欢他温和亲切的眼神,那让她放松自在。
“梅姑娘读过书吗?”他见她谈吐不俗,心里已有肯定的答案。
“自幼家父便为我请了夫子,因此对书稍有涉猎,不敢说精研。”她答得谦虚,学无止境,她求知的心也一如初衷。
她的回答没让他失望,阎温朗笑道:“梅姑娘就在真实野园住下吧,往后阁楼内的书册就由你来打理,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向左将开口。”
可能是她身上那股恬静的气质使然,让他自然而然的觉得由她来管理这成千上万的书册是最恰当不过了。
“谢谢城主收留之恩!”心情一放松,梅盼盼终于露出一抹甜笑。
第二章
月圆之夜似乎有着某种神奇的力量,常让人不自觉的心思浮动。
在阁楼上的卧房内,梅盼盼了无睡意,她将窗户打开,晚风徐徐吹来,室内即使不点灯,也被皎洁的满月照得一室微亮。
这样的夜,梅盼盼怎么也睡不着,望着窗外的湖水,她放眼所及只是两极野园的一角,却已无边无际。
就在梅盼盼凝神遥望之际,位于魔幻野园的城主卧房内,正进行着每月一次的魂魄交换。
七年来,同样的场景在月圆时重复上演,楚言念着难懂的咒语,先将阎温的魂魄释出后,再以左掌持镜,右手则在镜面上比画着。
一会儿,他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将渗出的血往镜面一滴,血竟神奇的消失在镜面;他又念着咒语将阴阳镜的镜面朝向满月,瞬间有一道光射入镜中,他将镜子一收,又念起咒语,眼前旋即出现了阎螟。
阎温与阎螟两人的魂魄很有默契的错身而过,交会的瞬间他们互相凝望的跟神是复杂难懂的。直到阎螟的魂魄站在床畔,阎温的魂魄来到楚言的面前,楚言再次滴下一滴血在镜面,口中又喃喃地念起咒语来,不一会儿,阎温的魂魄便随着镜上的那滴血消失。
将阎温的魂魄安置于阴阳镜中后,楚言又念起了咒语,渐渐地,立于床畔的阎螟的魂魄缓缓地进入阎温的躯体内,然后张开双眼。
整个换魂仪式到此算是完成。
见阎螟坐起身,楚言笑道:“螟城主醒了。”
“嗯!\"虚应一声,阎瞑像是不习惯这个躯体似地先是动动手、摆摆头,下一瞬就一跃而起。
不适应的感觉逐渐消失,他自顾自地走进书房,楚言也昆随其后,他一进入书房便将房门关上。
阎螟坐于案前翻阅着阎温这一个月来所写下的生活点滴,显然有些无趣。
这七年来,他与阎温用文字记录了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好让对方知道所有发生的事,这样他们才能在圆月换魂之后继续对方的生活,旁人也较不会无法适应。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没有。”楚言也答得简单。
阎螟没再追问,无聊的翻动着桌上的记事册子,再无趣,他还是得全部看过一遍。“你先下去吧。”他头也没抬,摆摆手要楚言先行离去。
楚言将阴阳镜轻放在案上后,便转身离开,独留阎螟在烛火前翻动着记事册子。
如豹的眼突然扫向阴阳镜,然后定住,阎螟整个人也陷入沉思。
七年了!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一方面感激阎温,一方面又恨自己不中用。
在阴阳镜内等待的日子是漫长而阴冷的,而等待的目的只为了重生,借由楚言的血来引导,他才能从阴暗中重获自由。
楚言是以自己的血来唤魂,也多亏有他,他才得以有重生的机会。
停止沉思,阎螟站起身,轻拿起置于案上的阴阳镜,走到书柜前轻轻转动机关,书柜旋即缓缓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