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的害怕令阎螟大悦。他心情转好,试拉着弓箭,跃跃欲试。
望着可怜的丫环,梅盼盼为他拭汗的手忽然停了,深吸了好几口气,为了阴阳镜她应该不可多事的,可是他那残暴的性子让她怒意油然而生。
“城主,请别再拿人命开玩笑了!”她脱口而出,涨红的脸显得相当激动,那可怜的丫环跟错了主子,总得有人为她说些话。
阎螟闻言,脸色转为阴沉,他一把抓起她的衣襟,只手便将她提起。“找死,你慢慢等着!”他猛地将她松开,狂笑了起来,又阴冷道:“我是要你来服侍我,不是要你来处处与我作对,你最好明白这一点。”
梅盼盼肩上的烫伤此刻疼得厉害,俏臀也因重重落地而痛得无法站起。
他是个疯子!她深深地觉得。
阎螟再度聚精会神的拉弓瞄准那个丫环,象是想到了什么,他双眸冰冷的看向梅盼盼,笑得阴沉。“你猜,她会不会有事?”
梅盼盼大惊,急急出口哀求道:“不要!求你别这样。”从他的眼中,她知道他要射杀那名丫环。
她的求饶让他满意,但他绝不容许有人阻止他的决定。
阎螟双眸冰冷,嘴角却扬起了一抹轻笑,好似在对她嘲讽。“我说过,留下你是为了服侍我的……”边说他边放箭,箭靶那端旋即传来女子凄厉的尖叫声,然后是冗长的静默,时间仿佛就此停住。
梅盼盼眼睁睁地看着箭由丫环的口中贯穿,人已倒下,心情已非惊吓所能形容,未能顾及其他,她厉声对他指控,“你不是人,你是个嗜血的恶魔!”
仿佛有股力量推着她,她奋而从地上爬起来,眼里燃烧的怒火欲将他焚烧殆尽般,她愤怒的迎向他。
她的指控像是对他最大的赞美,他不禁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就是因为你的多话,所以我才杀了她,你明白吗?你并不能左右我的决定。”
他要她清楚的知道,她得永远服从他,杀了个小小的丫环跟捏死一只蚂蚁并没两样。
他的笑声在此刻听来是那么的刺耳,而他的模样更令她觉得可惜,她已忍无可忍,毫无预警的,她的纤手往他脸颊用力挥去。
但他很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危险的微眯起眼,只要他施点力,便能轻易的把她的手腕捏碎。
“将她绑在木墙上!”他怒吼。该死的女人,竟敢对他动手!
她被他的怒气给吓住了,一时忘了反应。
“是。”
侍卫一左一右的架着梅盼盼往木墙走去,她的脸是面向他的,她心冷又绝望的任侍卫拖着走,根本不求饶。
他的身影渐远,她离阎罗王也就越近,人之将死,所有往事突然飞上她的心头,宫主对她的厚望,她恐怕是无法达成了!
此刻她好想再看一眼天山上的紫云宫,梦中常出现的雪白山头是她思念的故乡,她只求魂断之时能回到那儿。
正当她陷人思乡的愁绪中,侍卫将她绑在木墙上,以绳索将她的手脚固定后便迅速退到一旁。朦胧间,她看见阎温那双似豹的眼,而她此刻正是他眼中可怜的猎物,多么讽刺啊!
不知不觉中,她流下两行清泪,滚烫的泪水灼痛了双颊。
吞了吞口水,直到最后一刻她都不向他求饶。
她凛然的直视着他冰冷锐利的双眼半晌后,便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如果这是上苍的意思,她无怨。
阎螟手中的箭瞄准了她的心窝,正等着她开口求饶,然而她却闭上双眼等死,连开口都不愿意。
“好,很好!”他更加的愤怒了,从没有人能让他失控到这种地步。“想死吗?我如你所愿!”
他眯起眼瞄准她的心窝,又移向她的额头,最后锁定她的咽喉,决定对她仁慈一些,让她一箭毙命。
咻!
箭已离弦,他的心更加烦躁了、用力甩掉手中的弓,他一脸寒霜,大步离开!
* * *
阎螟神色阴郁的从练武场来到殷水灵暂居的客房。
房门乍开,殷水灵先是讶异了一下,旋即娇媚的迎向他,心里直庆幸着今天的好运。
服侍阎温近两年来,阎温是第一次未经通报便踏入她的房间,这是不是代表他们的关系已非以往,她又惊又喜。
“水灵正惦念着城主,城主就来了,水灵好开心喔。”她爱娇的迎了上去。
阎慎粗暴的抓过她的肩头,二话不说便吻住她的唇,恣意狂烈的搅乱她一池春水。她先是一愣,旋即回应起他。
他眼里饱含情欲,一把将她抱起便往大床走去,极不温柔的将她丢上床后,他匆匆地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
她欲起身伺候,却被他制止了。
殷水灵唇角漾起一抹甜甜的笑,顺从的趴在床上柔媚的看着他俐落的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褪去,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等到他将仅存的一件裤子褪去时,她倒抽了一口气。
他健壮完美的裸体展露在她眼前,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饱满的欲望亟待他的解放,她无助的伸出双手邀他共赴云雨。
他笑得极邪恶,一俯身,猛然吻住了她的唇瓣,急切的掠夺。他粗暴的扯开她的衣襟,露出她无暇的雪白娇躯,欲火炽热的焚烧着他,他迅速的除去他们之间的障碍,立刻朝她攻城掠地,恣意奔驰,一波又一波的激情猛烈的袭向他们。
久久后,房内终归于平静。
激情过后,殷水灵满足的躺在他的臂弯,不明白阎温今日对她为何特别的热情,他爱她的方式不同以往,神情显得有感情多了,连吻也不再冰冷。
她原本就爱他,现在又更加倾心于这样的他。她猜想着他对她的躯体有了热情,是不是表示他对她也开始有了真感情?
她的纤手攀爬至他健硕的胸膛,想开口问他他爱她吗?可是话到了嘴边,她终究是忍住了。
因为她想,他之所以会宠爱她那么久,正因她与别的女子不同,她不会死缠着他,她给他的爱是最轻松的,不让他有负担的感觉。
阎螟闭眼休息,将练武场上的不快发泄后,此刻他生理上已得到了满足,心灵却空虚得,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脑海中始终浮现梅盼盼那双不适合发怒的美眸,她总是为了小事而莫名其妙的对他生气,而他也总是为她的不可理喻而大发雷霆。他猜不透的是自己为什么要对她一再的手下留情?一箭杀了她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像现在这样不是很好?有个听话的女人将他伺候得通体舒畅,这就够了!女人能给他的只有这些,不会再多了!
也许是男人的劣根性吧!梅盼盼越是反抗他,他越是要征服她;当她的姿态摆得越高时,他的征服欲也越强烈,他想看她为爱疯狂的模样。
他要梅盼盼,不是用强暴的手段,是要她心甘情愿的捧着一颗爱他的心向他臣服,光想到她对他求饶的模样,便让他兴奋莫名。
一向都是如此,当他征服了一名女子后,他通常便会对她失去兴致,一个死缠着他又歇斯底里的女人,会让他心生厌恶。
阎螟有信心,梅盼盼终将难逃他设下的网,不,应该说是天下间的女人都无法抗拒他的魅力。
似乎想到什么。他忽然睁开眼起身。
顿失依靠殷水灵的头落在枕头上。“城主,怎么了?”她也随他坐起,对他的行为感到不懈。
“没事,你歇息吧!不用伺候我了。”他已下了床榻,原本想自己穿衣的,可是眼前散落的衣物让他头痛,思索了半晌却不知从何下手。
坐卧于床榻的殷水灵看出他的犹豫,她笑着往门外喊道:“音音,进来。”
“小姐有何吩咐?”丫环进门欠身道。
“帮城主穿衣。”殷水灵娇笑的吩咐,眼儿始终离不开他健硕的躯体,暗自欣喜于他对她的体贴。
阎螟大刺刺地让丫环俐落的帮他穿衣,半晌,他身上的衣物已穿戴完毕。“我走了!”
“嗯,水灵会期待城主的到来。”她刻意将声音放柔,撩人的卧姿极具魅力,她要他离去前记住她最美的模样。
“傻宝贝……”他低头吻住她的唇瓣,狂烈又炽热。
她微微喘息的娇嗅道:“嗯,讨厌,城主最坏了,城主这不是要让水灵时时刻刻都惦念着你吗?”
“哈哈哈!”
阎螟给她的回答是狂笑,并不稍作停留,他心情极佳的离开。
殷水灵痴痴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仍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可有一丝丝爱她?她又开始怀疑了。
她的一颗心,正为了他的感觉而不断起伏着,猜想这,又幻想那的,她知道唯有他一句爱的誓言,才能拯救她那沦陷的芳心。
* * *
梅盼盼惊魂未定的轻抚着脸颊上被箭划过的伤痕,微微发愣着,她竟没葬身在阎温的箭下,该高兴吗?
当她脸颊传来刺痛的灼热感时,她睁开了眼却只见到阎温离去的背影。箭身紧贴着她的脸颊,她知道不是阎温失手,是他再次的手下留情,她才得以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