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奸诈的站起身,先发制人,「我吃饱了。」
「咦?!」她愣愣的看看他好看的笑脸,再看看餐桌,惊讶於他不知道在什麽时候已经把五菜一汤给扫去九成,好厉害。
董文烈轻易看出她脸上的疑问,淡笑道:「你烧的菜好吃,谁要你一下子发愣,一下子又那麽多话,所以别怪我把饭菜全吃光。」
她烧的某虽然比不上五星级饭店的大厨,但有家的味道,令人怀念,想起来便要流口水,很合他的胃口。
他说她烧的菜好吃耶!殷巧巧心花朵朵开,「不会!不会!你把饭菜吃光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度会怪你呢」
「巧巧,」他打断她的话,并刻意露出迷死所有女人的招牌笑容,「谢谢你这一顿愉快的晚餐。」
「啊,那没什麽啦。」人呢,开心到一定的程度便会傻笑不止,像喝醉酒一样,整个人有如飞上天般的飘飘然,「呵,呵呵……」
她憨笑的模样好可爱,可爱到让他有想吻上她的冲动,「巧巧……」
「嗯?」她眉开眼笑的望向他,很努力的克制自己别太一脸的花痴样,但开心是由内心而发的,所以很难。
「巧巧……」
她唇瓣微启的憨样令他做人的理智在瞬间破天荒的瓦解。下一秒,她的笑容被他性感的唇瓣夺去。
「唔……」她胸口窒闷的瞠大双眼。
他的气息、她的吐息融为一体,甜蜜的滋味令他一当再当,直到……
她快喘不过气来,整个人瘫软在他的怀中,脑袋变成一团浆糊。
她曾经不下千百万遍幻想他的吻,为了可能成真的幻想还偷偷的在心底做好准备,但再多的心理准备都没有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要令人惊心动魄,她以为自己就要丢脸的昏死在他的怀里。
她谈过几次不了了之的恋爱,接吻过不少次,但都没有文烈的吻来得强烈、来得让她有感觉,有想一吻再吻的冲动,她不得不承诺他是个接吻高手,很轻易便将她的呼吸夺去,一点都不剩。
「哈。」为她青涩的反应而笑,并宠溺的楼住她,董文烈同样讶异於刚才那一个吻所带来的震撼,他几乎忘了接吻是两个灵魂的交流,是一件美好且甜蜜的事,而她唤醒他的记忆,美好的记忆。「巧巧……」
「嗯?」她不敢抬头看他,怕他会取笑她的笨拙。
「你一个人在家都做些什麽?」他轻声的问,明白她的羞怯,遂不强迫她面对自己,仅是搂著她轻轻的摇晃著。
今天的他好像变了个人,变得好温柔。「嗯……到菜市场买菜、烧菜,还有拖地啊,洗自己的衣服,然後看电视。」
「巧巧……」他拉她到沙发坐下,许是还沉浸在刚刚那一个火辣辣的热吻里,她还霸在他的怀里,方便他玩弄她乌亮的秀发。「洗衣、拖地,每星期二固定会有钟点女修来做。你是我的未婚妻,我要你辞去工作是让你当少奶奶,狂街、买衣服,或者到健身房、美容中心,你只要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就可以。」
在他以为,女人追求的幸福就是这些,而供应女人不虞匮乏则是男人的责任,有多馀的金钱让自己的女人挥霍表示男人的能力强。
他的指尖若有似无的碰触到她的後颈,让她感觉痒痒的、麻麻的,无法专心。「文烈……」她抬头看他,很努力让自己不受他指尖的影响。「我不是花瓶,不需要借助外表的艳丽来吸引别人的目光,我就是我,我虽然也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但是比起上健身房或美容中心,我更爱烧菜、洗衣。」
「喔!」托起她的下巴,他定定的锁住她的美眸,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探出她话里的真假,「为什麽?」
他不懂,也无法懂。
「替亲爱的丈夫洗衣、烧饭、等门、生小孩,共同经营一个温暖的家,是我的幸福。」一直都是。
从她认真的眼神里看得出来她并没有说谎,董文烈眼光闪烁复杂的光芒,「你要的幸福很简单啊……」大掌有意无意的玩弄她颈後的柔细长发,他显得若有所思。
「很简单?」突然抬头望向他,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突然冲口问道:「你会是我的幸福吗?」
这些日子以来,说她不曾迷惘是骗人的,当每个早晨重新燃起希望、每个深夜再度破灭後,她曾有过多次放弃的念头,但怎麽也不甘心,至少她要努力三个月,三个月一到,他如果依然故我,她便离开。
她是这麽告诉自己的,但做不做得到,三个月期限未到,她自己也没有把握可以将心收回。
够狠,丢一个大难题给他。「试试看罗……」他淡淡的挑起一道眉,答了等於没答。其实他们的观念很合,她要的幸福曾经是他想要的,但他不会说的,绝不。
「试试看?」什么叫作试试看?她疑惑的望著他深沉的双眼,因为猜不透他的想法而有一点点的失望。
董文烈则回以迷死人不偿命的一笑,当她想再度张口问出心里的疑惑时,他温热的唇瓣再度霸道的封住她的,不让她有追问的机会。
第六章
饭後,殷巧巧从厨房端出荔枝到他的而前。「荔枝是当季的水果,多汁又甜,很好吃的喔。」
董文烈不但不为所动,还对著荔枝皴眉头,活似荔枝跟他有著深仇大恨,「太麻烦了,不吃。」
什麽话!「麻烦?」
「要剥壳太麻烦。」连看都不再看荔枝一眼,嫌麻烦的程度可想而知。
努力赚钱却懒得吃?这倒是个天下奇闻。「那我剥给你吃好了。」对付懒人只有将自已累死这个方法,谁教自己在乎他呢?不要说剥个壳,她甚至乐意为他做任何事,不求回报,心甘情愿的。
董文烈诡计得逞的咧嘴一笑,「好啊。」
她有诚意,他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她眉开眼笑的坐到他的身边,像个贤慧的新婚妻子,俐落的剥好一颗荔枝,送到他的嘴边。「来,啊……」
啊?他皴眉的吃下她剥好的荔枝。
「好不好吃?」
他点头,吐出仔来。
殷巧巧立刻送出第二颗到他的嘴边,「再来……啊。」看著他性感的唇瓣咬入她手中的荔枝,令她联想到刚才要命的吻,她的脸又发烫了。
啊,她在想什麽……好色。
「找个时间带我去见你们的院长。」董文烈说得突然,张口接下她递来的荔枝,目光专注在电视上,一点也没有发现她因为遐想而变红的脸。
「院长?」她一顿,疑惑的问道。
「你们育幼院的院长啊!」他的语气淡得稍嫌冷漠。
她的脸色一下子刷白,「我……我不记得我有告诉过你我是孤儿……」他在意这个吗?他会不会因此而嫌弃她呢?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说过要家世清白的女人,但没有家……算不算家世清白呢?
不算,当然不算!
「我派徵信社调查过了。」他的视线始终落在电视上,还不时的皱眉头。
殷巧巧慌乱的心随著他益发难看的脸色愈往下沉,「你……你调查我!」心脏似被人用力揪出,好痛,痛到想忘掉有关於他的记忆,没有那日的午后、没有女鬼的午夜、没有他打来的电话,那麽就不会有现在的心痛了。
「对。」他面无表情的点头,「那天我虽然说只要平凡、单纯、家世清白的女人就好,但我是董氏企业的董事长,虽然不要名媛,但家世如何一定要调查得一清二楚。」
什么话啊!为什麽现在才说?殷巧巧脑中一片空白,像个战败的伤兵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嫌弃她又为什度要对她温柔呢?他的温柔只有让她更加的深陷无法自拔……他这是在报复她吗?报复她没说实话吗?
潋艳的唇瓣被她咬出血来,她只是瞪著他看,千头万绪说不出话来。
没听到她的回答,董文烈转头看她,却被她脸上的泪水、唇办上的血痕给吓到,「啊?!你怎麽了?」
下一秒,他立刻捧住她的脸蛋,指腹刷掉她唇瓣上鲜红的血,焦急、心疼的将她紧紧搂入怀里,像是要将她揉入自己的体内。
他怕,莫名的怕,那日的文奈也是这样哭著,什麽都不说,但隔日的结婚典礼她缺席了,从他的身边彻底的缺席。
他抱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极度忍住哽咽,她想,死在他怀中也算幸福吧?「我……我会……我会搬走的……」
不——不愿意,千千万万个不愿意走人。
「啊,你在说什麽?」他被她弄得心烦意乱,眉头深皱,但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好好的为什麽要走?」
她没看到他的转变吗?是她改变他的,既然改变他,为什麽又要走?莫名其妙嘛!女人为什麽老是如此的莫名其妙?
「你讨厌我了……」脸皮再厚,她都无法再赖著不走,因为他给过她柔情,她很贪心的,一旦尝过甜头,便无法再回到从前一相情愿的付出,现在的她无法面对他再次的冷酷,这或许会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