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就是鲁仲泽!」小安这下可得意了,率先回答。
「冠洋开发的鲁仲泽?」那可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对象啊!周先生突然觉得冷汗直冒,他的公司正打算和鲁仲泽合作一个案子,他怎么能惹这种人?
「没错。」鲁仲泽点点头,看着眼前这位穿着西装的男人,他都快替他热出一身痱子了!
「席先生,席太太,我有事得先走了。」周先生一确定了眼前的人正是鲁仲泽,马上转身告退。「这件婚事就当我没提过吧,再说您家小姐也没答应过,我想就这样算了吧。」
「啊!周先生,你不是很中意我们家羽环吗?她是被这姓鲁的逼的啊!她本来不是这样的女孩……」席母连忙道。
「我惹不起鲁先生啊!」周先生一脸苦瓜。他的确是中意席羽环,但是时势比人强。「再说他们都已经结婚了……说真的,我也不想坏人好事。」
说完,他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反正我没有答应过,你们的婚事不算数!」席父仍然坚持。
「我想,结婚是我们两个的事,也不需要别人同意,如果你们还有其它的问题,可以去请教律师。虽然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但若是有必要为这种完全没有道理的事对簿公堂,我也不反对。」鲁仲泽撂下话。他并不想和羽环的父母闹翻,但是他们若真如此不讲道理,他也不客气。
「你有没有搞错!我们养了她二十几年,把她栽培到这么大,今天你说娶就娶,连个聘金都没有……」
「我不是在买老婆,除非你们是在卖女儿?」鲁仲泽料想得到席家父母会狮子大开口,但是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懂不懂人情世故?结婚嫁娶本来就该有这段过程。」席母索性大大方方的要谈个清楚,如果眼前这个男的真想娶她的女见,就得过这关。
「人情世故和用女儿来勒索是两码子事,我娶她是因为我们想在一起生活,如果你们想因此跟我要钱,我们就上律师事务所谈。」
鲁仲泽既然是个商人,当然懂得怎么抓住别人的弱点。
「但是,你们最好想清楚,你们拿什么名目跟我要钱?在法律上你们怎么站得住脚?而且你们得知道,我并不想花钱买老婆,用钱买来的女人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也不希望娶个老婆还得受她的家人勒索或恐吓,为了避免让我有不舒服的感觉,明天我会请律师先到府上走一趟,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一听到律师,再想到他们在法律上的确是站不住脚,席家人不禁面面相觑。面对忠厚老实的周先生什么都好谈,可是眼前这个目光如鹰,说话井井有条,而且动不动就搬出法律来的男人,他们的确讲不过人家。虽然有些不甘心,他们也只好摸摸鼻子走人。
看着鲁仲泽和席家难缠的长辈对话,小安真是爽呆了。她顶了顶羽环的手,两人在一旁窃窃私语。
「妳的超人挺会谈判的嘛!」
「要不然妳以为我怎么会被他骗到法院去公证结婚?」羽环苦笑着,但是望着新婚丈夫的时候,她的脸上只有幸福。
尾声
「多吃点啊!」
房东夫妻知道鲁仲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和羽环结了婚,兴高采烈的在自宅为他们办了个小餐会。
「仲泽,不打算补办喜筵吗?」房东先生问道。
「现在年轻人哪时兴那种累死人的事呢?两人开心就好了嘛!」房东太太回想起自己年轻时的婚礼。「办喜酒真是麻烦,化了个吓死人的大浓妆,还得向一堆亲戒朋友敬酒,累都累死人了。」
「那对面的公寓不打算退租吗?」房东先生问道。「我想你们都结婚了,租约可以取消了,那些租金我可以退给羽环。」
「不不!」羽环一听房东先生这么客气,马上跟着摇手。
「那地方我们还是打算租的。人和人之间偶尔会有些摩擦,如果她哪天不高兴,又回不了娘家,她还是得有地方去。」鲁仲泽想得很远。
他想,以羽环和娘家的关系,即使他已经和席家人达成共识,也准备了一份大礼送过去,席家人拿了钱之后的确没再口出恶言,但是这样的结果羽环心里并不好受,她总觉得自己像被家人卖了,自然不会想再回那个家。
而他得为羽环着想,毕竟来自不同家庭的两人,在一起不可能完全融洽,就算日后两人真有了龃龉,她还有个地方可以待,而对面的小公寓很近,他可不想追老婆还得追到天涯海角。
羽环望了身边的鲁仲泽一眼。虽然当初两人跑去公证结婚时她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心里只想着先结了婚就可以逃出家人的掌控,现在她却发现结了婚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至少鲁仲泽十分替她着想,甚至连以后如果两个人吵了架,她的避难所都替她安排得好好的。
「我看你们两个也不太有机会吵架吧?」他们两个连个小动作都可以看得出恩恩爱爱,哪有可能吵架?
「但还是得以备不时之需啊!」鲁仲泽笑着说道。
「对了,羽环,仲泽当时是怎么跟妳求婚的?」房东太太对这一点可是很有兴趣,以仲泽这样体贴的男人来说,他求婚的动作一定也是惊天动地。
「他直接把车开到法院,然后问我要不要公证结婚……」羽环支支吾吾的讲述着过程。
他们度假那几天处得很好,鲁仲泽很温柔也很体贴,对她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回台北时,他就直接把车开到法院外,跟她说如果他们先结了婚,只是一个公证的手续就可以替她省去很多麻烦,而她的父母也没有理由要她嫁给周先生了,当时她为了那桩婚事而有些心烦,听了他这么说只觉得好像还满有道理的,就这么点头了。
「啊?」房东太太觉得这答案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羽环当然也觉得这样的求婚过程有些草率,但是鲁仲泽毕竟不是超人啊,他不可能让每一件事情都完美无缺,再说当时她并没有把结婚看得太过严重,而且他一再保证她婚后一样可以过她的日子,只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她还是有自己的空间和时间,那听起来的确很诱人。
不过,婚后她发现她选满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一个人品尝孤寂的萧瑟的确不是她真心想要的。
告别了房东夫妇,她和鲁仲泽回到对面的家中。
坐在梳妆台前,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鲁仲泽发现她似乎有心事,于是从她身后拥抱住她,「在想什么?」
「没有。」羽环耸耸眉,取下了颈子上的钻石项链。那是鲁仲泽送给她的结婚礼物。
「我为什么觉得妳有心事?」
羽环低着头想了想,感觉他的手挪到她颈边轻揉,像是为她推解烦忧。
「我能问你到底付了我爸妈多少钱吗?」
「是个值得的价码,这样妳会开心点吗?」他倒不介意席家人跟他要多少钱,至少他知道那数字是在他可以负担且能接受的范围内,而且重点是他不希望羽环跟家人决裂,如果金钱可以维系她和家人之间的情感,不至于到翻脸无情的地步,那他可以接受。
「其实你不用那么做的。」每回一想到此,羽环总觉得难过。
「有些事本来就必须付出代价。」他们对羽环有养育之恩,他可以体谅这点。
羽环对着镜子里的他微笑。其实这样也就够了,她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得上是真正的结婚,她的确有着她的生活,丢了工作,鲁仲泽一点也不在意,现在她可是有老公眷的女人,在各方面似乎都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是……
房东太太提到的求婚那项,每回一想到当时的状况,羽环就难免有些遗憾。
没有鲜花烛光,也不是花前月下,他说要结婚的时候就像是问她要不要吃牛肉面一样,没有太认真的恳求,可是她竟然答应了。
几次午夜梦回醒来,发现身边多了一个男人,羽环总是望着他熟睡的脸庞,回想他在车里那段求婚的经过。
没错,鲁仲泽的确如他所说的,他让她过着她想要过的生活,他给她充分的空间独处,甚至除了几个简单的亲吻和亲昵的爱抚之外,就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他像是保护一件珍贵的宝物,但这样的婚姻生活实在有些诡异,不是吗?
有时她被鲁仲泽拨撩得不能自己,她也想付出一些回报,可是他却总像怕惊扰了她似的停住动作。
他说他们只是提早结婚,还是应该先享受恋爱的过程。
这话听来没错,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这阵子她已经完全了解了他,该要培养的感情也早已经浓得化不开了,那么……那一步究竟要何时才要跨过?
「发什么呆?」鲁仲泽见她沉默不语,于是开口问道。
「我只是在看这条项链。」羽环看见桌上刚取下的项链就干脆指着它道,随便找了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