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汀是台北时髦夜生活当中有名的凯子,他老爸有间赚钱赚到翻的大公司,而他是小儿子,上头的几个哥哥接手公司的工作,他只要努力把钱花光就好,举凡时尚圈、影剧圈的名人都想跟马汀扯点关系,只为了让自己更有名气一些。马汀和严禹枢最要好,两人从高中时期就是麻吉,十几年的交情每次有什么好康的他总不会漏掉好友。
「好啊,你来接我们。」
结束了通话,他把手机往沙发上一丢,回到吧台边。
「马汀打来的,晚上要去NO。7,妳也一块去。」
「你去就好了,你们一定会玩到很晚,我今天想早点睡。」孙菲亚放下汤匙对着他说。
「妳知道我今天心情很不好,就当是陪陪我也不行吗?还是妳想搞什么女人心海底针的游戏,故意在这时候跟我唱反调,想引起我注意啊!」
严禹枢哪会接受「不」的答案,他早知道女人迟早都会来这套,菲亚虽然和一般女人不同,但骨子里一样是女人,没事就想要男人关照。
「怎么了?被我骂傻了?」见她没回应,他又加了一句。
孙菲亚看着他,像是在想什么,考虑了许久,然后她拉起他的手按向自己的额头。
「我好像有点发烧。」
在碰着她微烫的肌肤时,严禹枢的火气果然小了些,那张总是酷得像冰的脸也跟着稍稍融化,换了个表情,他将手掌摊开放在她的额间,又确定了一次。
「好像真的有点烫。」
「那……盘子可不可以给你洗?」她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询问。
「放着就好。」他还以为她的体温是因为自己才升高的,刚才在床上抱着她时,也许是他的火很大,所以才没感觉到她不舒服。他收回手,多看了她几眼,「那妳就留在家里休息了。」
「好。」她点头同意,起身倒了一杯热开水,接着走回房里。
躺在床上,孙菲亚只觉得头有些昏沉,但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睡意,只好无聊的听着屋子里的声音。
听见严禹枢走回房里,更衣问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知道他换了衣服就要出门,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会有许多女孩痴迷的望着他,摆出冷傲的模样希望赢取他的注意。
但她们不知道禹枢压根不吃那一套,他喜欢特别的,而这年头装酷的女孩已经不特别了,抓住那一瞬的感觉很重要,像她当初就是为了抓住那感觉,不小心跌进了这场爱情里。
床边的垫子沉了一下,她睁开眼睛,看见严禹枢就坐在身边看着她。
她给了他一笑,「我睡一觉就好了。」
他换好衣服,身上传来淡淡的古龙水味,那是圣诞节的时候她送给他的礼物,她也喜欢他今晚随性的穿著,他不是只会耍酷而已,他的工作所接触的都是最新的信息,这让他的时尚敏锐度比一般人好得多,有时候她只要看着他,就觉得自己像是在欣赏着什么似的。
大掌再一次覆上她的额间,他的动作显示出他的不放心,但他就要出门了,孙菲亚知道他不可能留下来陪着她,其实她也怕禹枢真的留下,她会被他这么温柔的举动给吓坏,那不是他的作风。
果然,就算严禹枢表现出了些微的不放心,最后他还是在她颊边落下一吻,连声再见都没说就离开了。
孙菲亚重新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有时候她也想象一般女孩子那样依恋的抱着禹枢,赖在他怀里要他多疼爱自己一些,但她却害怕她要是真做出那样的动作,禹枢会一把推开她,叫她别发花痴了。
他就是这么古怪的人,有时候孙菲亚也不明白自己会什么会爱上这样的男人,他脾气不好,一不高兴总明白的写在脸上,而身为他的女友,如果不懂得察一言观色总会第一个遭殃。
除此之外,他还有严重的大男人主义倾向,即使他看不起那些喜欢装弱者的女人,但他又要自己的女人事事顺着他,和他相处的这段日子以来,孙菲亚看似轻松自在,事实上她有多小心的在维护这段感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怕显露了太多在意,反而让他看轻她。
有时她真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种人,在她所期望的爱情里,像严禹枢这样的人根本不应该存在才对啊……
就在她在心里自问自答时,那个让她困惑的男人突然回来了。
严禹枢推开房门,手上拿着一杯热开水进来,另一手则是他刚绕到药局买的药,他皱着眉的表情像是不认同自己的所作所为,但他毕竟还是做了。
还好马汀了解他,看他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当他要马汀把车停在药局前时,马汀也没开口损他,只是等他买好药,再载他回来,现在人还在楼下等着他。
严禹枢坐在床沿,扶着她起身,语气就像平常一样。
「先把药吃了再睡。」
「你不是要去NO。7 ?」
她明知道自己不该问的,她应该假装他没有对她温柔过,如果她点出了禹枢明明要出去玩却为了她折回来的事实,以他的个性他一定会死不承认,然后开始不安,她了解他,禹枢一向不喜欢被情感左右。
「马汀还在楼下等我。」严禹枢故意又摆出那张酷脸,挂着不以为意的面具似乎可以遮掩他对菲亚的关怀。
「噢。」她应了一声,乖乖的吃下他递过来的药。「你快去吧,别让马汀等太久了。」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人儿,「妳确定妳真的不会有事?」
「我没事。」她点点头要他安心。
「那妳还不快点睡!」
又来了,每次他表达关心的时候总是这样,用尖酸的语气包装太过甜蜜的话语,就像他昨晚送她那只名贵的背包时,他也只是说:「每次都看妳背这个包,丑死了!这个给妳,把那个旧的扔了!」听到这样的话语,她不禁愣了一下,接着他又开始发难:「发什么愣啊!快打开来看啊!」
好吧,虽然他总是这么不浪漫又机车,但孙菲亚知道自己还是爱他。
闭上眼,她不知道嘴角浮现幸福的笑弧,进入梦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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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的时候,孙菲亚发现额间多了一条毛巾,而第一个传进她鼻子里的味道是严禹枢身上的酒气,忍着想伸手拨开他额上刘海的冲动,她侧着身子看着他的睡脸看了好久。
偷偷的在他脸上印下一记亲吻,没有扰醒他让她有种胜利感。
她起身定进浴室,将被他弄乱的瓶瓶罐罐摆整齐,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比昨晚好多了。
梳洗完毕,换好衣服,时间才八点多,她是该出门上班了,但她不知道是否该叫醒严禹枢,她甚至不知道他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许他还想再多睡一会儿,如果她在他想睡觉的时候叫醒他,恐怕难逃被机关枪扫射的命运,他的起床气可不是普通的严重。
孙菲亚走出更衣间,一旁就传来了沙哑的呼唤。
「过来。」
她走到床边,严禹枢大手一伸就把她拉上床,抱着她的腰,压低她的头,让她的额头和他的相触。
「妳要去上班吗?妳已经好了吗?」他懒洋洋地睁开眼,看着她问道。
「好多了。」她好想把身子埋在他怀里不要去上班好了,一早醒来看见他放了一条毛巾在她额头上,她又多确定了几分其实他是在意着她的。
「那就好,我要再睡一下。」
虽然这么说着,但他的手仍抱着她没有松开,让她也起不了身。
她想拉开他的手,却感觉到他像个抱着心爱玩具的小孩,怎么也不肯放手。
「你不想让我去上班吗?」她在他耳边问道。
严禹枢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她一些,长腿一伸将她整个人困在怀里。
她无声的任他抱着她,就当是为了他昨天几个温柔的小动作所付出的回报好了,再说……抱着她的是她所爱的男人,这又有什么关系。
她放松身子,让身体和他的熨合在一起,听着他的心跳声,数了一百七十次的幸福她才感觉到他松开手,她轻轻的起身,没再和他乡说什么,她相信有些感受只存在雨人的心里,有时言语是可以省略的。
离开了两人同居的公寓,孙菲亚只觉得严禹枢的拥抱好像一直都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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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个不停,严禹枢伸手拿起话筒,放到一边去。
他才不接受那些假意的关怀,本以为铁定是囊中物的广告大奖竟然让日本人给拿走,有没搞错?他的创意会比那群倭寇差吗?一向自视甚高的严禹枢自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原本的庆功宴变成了安慰大会,偏偏菲亚人又不舒服,如果昨晚她在,或许他就不会喝那么多酒了,即使有些埋怨她,但回到家看着她躺在床上的模样,他还是不忍心的拧了条毛巾放在她额头,就伯她真的病倒,怎么说菲亚都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