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哥,你们感情真好。"官暖暖软软地说着,圆圆的眼里有深深的钦羡。
一句话让雷飒笑得更为开怀,四月霓一张俏脸却羞红了。
"带女朋友来逛这种地方,飒,你也太俗气了点。"卖场的灯光亮得令人无所遁形,周边又有大批采购的汹涌人潮,什么地方不好挑,挑这种柴米油盐的卖场,还不如麦当劳来得强。
"我才不是大叔的女朋友!"田月霓没等雷飒有所反应,她主动地推翻凤飘鸣的认定,而且她注意到凤飘鸣身边的女人,因他的无心之言而黯了脸色。"你好,我叫田月霓。"她扯开笑容,并主动地对官暖暖伸出手。
"我是官暖暖,你好。"她小心地看了眼风飘呜,像个小媳妇一般。
"你跟我到那边去看看好不好?"田月霓不由分说地拉着暖暖,指了指卖场的另一头。"大叔,我跟暖暖去买女性用品,你们可别跟来呀!"她以眼神警告着。
直到两个女人转进七弯八拐的走道,风飘鸣才挑了挑眉,古怪地问:"大叔?"
"那女人就是这样,别理她。"雷飒苦笑。
"看起来不好搞定的样子。"风飘鸣点了点头。"你打哪儿找来这么个麻烦?"
"小净的同学,现在是我的秘书。"两个出色的男人站在一块儿,惹得卖场里的欧巴桑、小姐频频投来爱慕的眼光,雷飒不厌其烦地对她们笑了笑,立刻引来不小的骚动。
"不只吧!"风飘鸣止不住话里的调侃。
"唉!"雷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你是认真的吗?"风飘鸣蹙起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动了跟身边亲朋好友有关系的人,以后恐怕不好脱手……"他的视线凝在远方,看起来有几分落寞。
雷飒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巧看到才离开他们的两个女人,正在远处兴高采烈地东挑西捡,他若有所悟地拍了拍凤飘鸣的肩膀。"女人果然都是麻烦!"
"那可不。"凤飘鸣认同地又点了下头。
"其实回过头来想想,以前在那么多女人之间打滚,好像也没花过什么多余的心思,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怎么着,遇到她就老是觉得有那么点放不下……"看着田月霓的身影,他莫名地有丝依恋。
"完了、完了,我看你也快被'下葬'了。"凤飘鸣惊恐地瞪着他。"先是老大,然后是风,再来是你,像骨牌效应似的,怪吓人的咧!"老大指的是老板铁鹰瀚,风则是指邵慕风;铁鹰集团里四位黄金单身汉,私下以'下葬"戏称被女人套牢--噢,现在只剩下三位。
雷飒耸了耸肩。"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看着她忙碌地拉着胖妹晃过来、溜过去,紊乱的思绪似乎逐渐清明了起来。
"嘎?"凤飘鸣怔忡半晌,好一会儿才说:"别太快被埋了,得给我机会存礼金呐!"时机不好缺现金,怎么大伙儿都兴"礼金换现金"这一套?
"胖妹也跟了你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什么时候给人家一个交代?"总不能老把人家当成菲佣玛利亚,雷飒知道就算他不急,他家里也会急。
"你在乱讲什么?"凤飘鸣抹了抹脸,声音微涩。"她快回村子里去了,什么交代不交代!"
"回去?"都来了大半年,这时候还回去做什么?"干么?"
凤飘鸣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该不会是回去嫁人了吧?"雷飒戏谑地打趣,却发现凤飘鸣不自在地凝了脸色。"飘,不是真的吧?"
凤飘鸣咬了咬牙,撇开头,微微敛下眼睑。
"你就真让她这么走了!?"他不敢置信地在他耳边嘀咕。
"闭嘴!"凤飘鸣注意到女人们已经往他们的方向走来,他烦躁地低吼。
"别说我没警告过你,有些时候一旦错过了些什么,是再也找不回来的了……"叹了口气,这句话倒不如说给自己听来得贴切。
"嘿!看我们买了一大堆打折的特价品耶,大丰收哦!"田月霓和官暖暖推着看起来颇为沉重的推车,打从远远的地方就开始对他们嚷嚷。
"小心便宜没好货。"雷飒笑着为她拉过推车。
"啐!乌鸦嘴!"田月霓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他,一边忙尸拉着官暖暖往另一头钻。"暖暖,我们再去买些零嘴--"
"飘哥哥……"官暖暖似乎发觉凤飘呜神色有异,她关心锐低喊道。
回给她的是凤飘鸣无所谓地挥挥手,让她赶快跟田月霓去买零食。
尽管心里有那么点不安,但被田月霓拉着的官暖暖,也只得不由自主地跟上田月霓的脚步,却止不住频频回首的冲动。
"胖妹对你真是用情至深呐!"如果他的甜心也可以像胖妹对飘一样待他,他一定喜悦到乐晕过去。"真不晓得你在ㄍㄊ什么,到时候后悔了,可别找我哭诉!"雷飒摇了摇头,径自往一旁的结帐区走去。
独留下凤飘鸣杵在原地,呆愣地望着官暖暖消失的身影,若有所思……
第八章
夜风徐徐,透过敞开的车窗不断灌进车厢里,田月霓望着一棵又一棵往后倒退的行道树,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了?本来你不是还高高兴兴地跟我一道出门聚餐的吗?怎么现在却唉声叹气得像吃了什么瘪似的,谁惹你生气了?"雷飒莫名其妙地膜了她一眼。
今晚邵慕风作东,邀请大头铁鹰瀚夫妇及他、飘、扬等人聚餐,附带一条备注--"一律携伴参加";凤飘鸣自然带着胖妹官暖暖,谷胤扬则带了他的孩子和孩子的妈,而他,当然找田月霓一同前往。
"干么这么说?好像人家很爱生气似的!"她咕咕哝哝地把话含在嘴里。
"什么?"夜风呼啸在他耳边,让他不是听得很清楚。
"没什么啦!"
她没好气地回了句。
"嗯?"
他是看见她的嘴皮子动了动,却仍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就说了没什么了嘛!干么一直问个不停?"田月霓人大地对他大呼小叫。
雷飒愣了下,重新将注意力拉回前方的路况。"没什么!?没什么你的脾气会这么大?不如说出来听听,也许换个角度来想,事情会简单得多。"
他试着改变她的怒意。
田月霓沉默半晌,她扭绞着摆在大腿上的十指,垂下眼睑的视线直视双手。"我只是觉得……为什么感情都伤人?"
"啊?
什么跟什么?
"你说的是谁?"
他记得自己不曾伤害过她,没道理让她有 这种感触吧?
难道是莎莎?
唉--如果莎莎那大花痴能激起她万分之 一的醋意,那他愿意向阿弥陀佛、十方众神顶礼。
"就是暖暖跟珞君嘛……"
几个女人的年龄相距不大,经过一晚上相处,轻而易举就打成一片;五个女人在饭后都挤到厨房去收拾残局,理所当然地便多聊了几句。
由于柳珞君是厨房里唯一生过孩子的女人,糖夫人把握机会请教她生孩子到底疼不疼的事;官暖暖见大伙儿瞎起哄,也跟来凑热闹,而因为她跟暖暖有一面之缘,所以跟暖暖开的玩笑也比较"深入" 一点,结果竟惹得暖暖哭了。
原本气氛都很好的说,就因为自己那一句"暖暖,人家看你很喜欢凤老大的嘛,一整个晚上你的眼睛都黏在他身上耶!"
"对嘛,暖暖,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结果糖夫人也来插花,却正好踩到暖暖的痛处。
只见暖暖揪着裙摆,脸色逐渐泛白。"我……飘哥哥不会喜欢我的,他老说讨厌我缠着他--"圆圆的脸垂得好低,细小的肩头微微颤动。
没想到暖暖一哭,珞君也跟着哀怨地说话了。
"生孩子其实不痛的……只要爱着那个男人,生孩子真的不痛……"
下场就是,热热闹闹的气氛转眼间变得无限哀怨。
田月霓看得出来糖夫人跟昱晴都是幸福的,因为她们都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可是暖暖和珞君的忧郁神色却令她印象深刻;她很想帮忙,但她明白感情的事没人能插得上手,除了她们本人。
雷飒静静地听完她的转述,似乎也能感受到她心里的难受,他故作轻松地揉揉她的发。
"所以喽,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那么好命,可以遇到我这么幽默风趣、又疼你人骨的男人喏!"
"你!?幽默风趣!?疼我入骨!?"田月霓瞠大了眼,没让他失望地迅速由低潮的情绪里爬了出来。"是谁像只大恐龙一样到处乱喷火?又是谁霸道得像一只史前无例的大沙猪?还好意思在这里自吹自擂,说你疼我入骨!?"她压下心头泛起的暖意,喳喳呼呼地指责他的不是。
"喂喂喂!每个人都有脾气的嘛,犯不着用一堆动物来形容我吧?"恐龙?沙猪?他的女人可真会伤他的心呐!如果可以用些可爱点的动物来形容,也许他男性的自尊受的伤会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