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等会儿,我去调兵遗将。」崔棋怎可能让他只身前住呢?
「不,调兵恐会浪费不少时间,且目标显著必会引起敌军更多的注意,我一个人去较好掌握时间。」
序廷婉拒了崔棋的好意,他算计过,倘若他单独行动或许能在日出前找到他们且不露痕迹,若浩浩荡荡带著大批人手前住,一定会落入敌军眼线的埋伏中,但怕的是,性急的曾天霸已踏入敌军视线范围内,倘真是如此,要救出他们就得大费周章
「那我一块儿去。」
「军中下能一日无首,你留下坐镇吧!」
话甫落,序廷迅速回到主帐,换上一身夜袭服,潜入昏暗的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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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廷为掩人耳目,独驾一叶扁舟,轻盈地在海面上游移,所幸今晚风平浪静,他驾舟的技术又是一流,所以在整片放眼未及边际的汪洋中,他的小舟虽显得突兀,但也是非常平安静谧地往前行驶著。
如此约莫三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他终於瞧见远远地镶有红军旗帜的军船立於眼前。
序廷心中大喊不妙,因红旗军船所在位置正是瓦赤凯国境内之军防重地,而现今瓦赤凯已遭天竺侵入占领,曾天霸又不是不知,为何他偏要走此一路线,难道他是想……
天,糟了!这心无城府的曾天霸,依他过於喜功且不知稳扎稳打的个性,必定是准备直接进攻瓦赤凯国,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他这样的心念才-转,果真,前方霍地炮声隆隆、烽火连天!虽说曾天霸亦带了不少人手与器械,但位於海上的他们又怎能与陆上的天竺兵相抗衡?
渐渐地,箭矢用罄,兵卒伤亡,当序廷使尽全力,如大鹏展翅飞越至船上时,映入他眼帘的全是血流浮尸、死伤惨重!在此草木皆兵的情况下,他跃至正与敌军搏命的曾天霸身前,忾言道:「看你做的好事!」
出言的刹那,也顺势为曾天霸挡下一招狠剑。
「侯……侯爷恕罪!」
此时的曾天霸不再意气风发,满脸的汗渍与泪痕说明了他的疲累与懊悔,他不该逞强,不该意气用事,他怎对得起尸横遍野的弟兄们。
「别说了,先杀出重围再说吧!」序廷无暇他顾,目前能救一个算一个,此时并不是他施军法的时刻。
「是-」
曾天霸衔命,尽其所学的功夫力求能全身而退,然天竺军生性残忍无情,在曾天霸节节败退,眼看就要坠人海底了。
燃眉之际,序廷陡然出现,他大刀一挥为曾天霸击退了敌手,「天霸,别再恋战了,带著仅存的弟兄们离开,我来引开他们。」
敌军的人数愈来愈多,为免苦战,当务之急也只有这么办了,否则他们只怕会落得全军覆没、土崩瓦解!
「不,由我来,错误该由找来扛。」曾天霸虽鲁直但也下愧是性情中人,说什么也不愿弃序廷於下顾。
原以为此举能名垂竹帛,想不到竞落得遗笑千古,望著弟兄们无辜的尸骸,他悔恨已晚。
「别逞强,你已受重伤撑下了多久,到时候下仅咱们俩回下去,就连剩下的弟兄们也会惨遭噩运。你快带他们走啊!我有信心能绊住他们一时半刻。」
序廷为保体力,不再多言,二话不说的将曾天霸逼回船上,在抵抗敌方的同时下达命令,让弟兄们弃战回航。他顺手将帆一扬,军船立即迎风漂流,随後他立即跃上岸边,以疾风闪电般的速度一一毁掉天竺军的火焰箭矢。
「来人啊!把他抓起来,他就是中原的将领,拿下他就不怕葫芦岛下弃械投降!」为首的天竺国师靡波,在看清楚眼前这位动作迅猛骇人的男子时,立刻兴奋的大喊道。
果真应验了中原的一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众士兵领命,无下重新架上箭,对著序廷乱箭齐发!
序廷全力以赴,使尽全力抵挡敌军带甲十万的攻势,他抱著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的决心,宛如一枭猛之士,在四面楚歌、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亦能横扫千军、直捣黄龙!
这股来势汹汹的气势无不带给天竺人莫大的挫折与压力,只见他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下,渐进对敌军来个迎头痛击。
靡波眼见情势大变,立即用上小人手段,他取出天竺著名的胧烟香,以竹筒对著序廷徐徐吹出,富序廷发觉不对劲时已来不及了,「你这个小人!」
他收不回气,只能忍受著气血阻塞之苦,最後在缺氧的情况下昏厥在当场。
然,在他昏厥前,他下忘以-迫阴鸷幽暗的目光瞟向靡波,好似在告诉他,他不会就此认输。
靡波先是一愣,而後带著满意的笑容收回胧烟香,好个封远侯,好个邵序廷,无论你多骁勇善战、多意气风发,依然敌不过咱们天竺的迷魂药,唉,谁要你虎落平阳呢?
「把他带下去,关入天牢内。」他得意的下令。
只消葫芦岛一破,中原迟早会是他们天竺人的了,靡波一想起这样的结果,嘴角就禁不住扯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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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霸,你怎么了?侯爷呢?」
出船的弟兄们总共有千余名,然回来的只剩不到数十位,而且各个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这景象让崔棋好生意外也无比痛心。
曾天霸抚著胸口的刀伤,跺著满是血迹的脚印,跪倒在崔棋面前,「副将,你到处我死罪吧!我对不起死伤的弟兄,更对不起侯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侯爷呢?」崔棋心急如焚,虽已从曾天霸的语意中猜出序廷凶多吉少,但仍不免要求证一番。序廷是他们之中武艺最不凡的一位,理当不会如此简单被俘。
「侯爷为了让我们逃脱,独自留在那儿断後。」
曾天霸说来惭愧,悔不当初。想不列自己一时莽撞,竞带走那么多条人命,而他们全是多年来与他一块儿出生入死的弟兄呀!
「你说什么?你怎能让侯爷一个人留在那儿呢?』崔棋义愤填膺,怒火难歇,捅楼子的是他,活命回来的却也是他!
不是他不顾兄弟情要他留在那儿送死,但至少他也得和侯爷一块儿在那儿奋战呀!独留下侯爷一人的危险性可想而知!
「是侯爷将我打回船上,逼我回来的。」-条肠子通到底的曾天霸,伤心难过又委屈的说。
「你……」崔棋气红了眼,随即一甩身,冲出了营帐。
「你去哪儿?」曾天霸忙不迭地喊住他。
「救侯爷!」他带上佩剑,穿上盔甲。
「不行,我不准你去。」
曾天霸忍著刀伤,拚命拦住他的去路,不用说,去了也只是必死无疑。
「我不能眼睁睁看著他一去不回。」崔棋颐为激动的说。
「但你此行,也有可能一去不回呀!」
错误已铸成,他不能挽回,却也不能一错再错。
「别拦我,天霸!」崔棋奋力想甩开他的手。
「冷静点儿,崔棋!」曾天霸一急,忘了阶级之分,喊出了崔棋的名讳,并忍无可忍地在他腮帮子揍出一拳,想唤回他的理智。
「天霸-」
崔棋难以置信的望著他,揉著面颊,恍然间似乎真的醒了!
「很抱歉,我不能让你去,真的无法让你去冒险,我已经很後悔了,不要再加深我的痛苦。」留著满睑落腮胡的曾天霸,竟然跪在地上,掩面痛哭了起来;这么不搭衬的摸样让崔棋看了既茫然又无奈。
「那怎么办?士兵们若知道侯爷已无法坐镇,这影响军心有多严重,你知道吗?」崔棋极为挫败的住墙上一靠。
「只好暂时偏劳你代侯爷的位置了,之後咱们再想个法子对他们解释。」曾天霸心神俱矢的说,流厂过多的血液,他睑色已呈惨白。
崔棋发现了他的异样,扶直他的身躯道:「去休息吧!把身子骨养好,咱们才有救出侯爷的机会,事情既已发生,再自责也没用,好好养伤吧!」
虽说他曾恨过曾天霸的鲁莽行事,也气他下顾军令法纪、弟兄安危,贸然行事,恨又如何?气又如何?唯今只有坚固好自己的信念与体能,才有挽回局面的机会,侯爷还等著他们去救呢!
「副将,我真的是……」
「别再说了,目前只求侯爷能平安回来,其他的事以後再说吧!」
崔棋摇了摇手,脸上已刻划著筋疲力竭的线条,随即踩著沉重的步履走出帐外。
外面的星辰依旧,一夕之间葫芦岛却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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