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赤凯国的内殿左侧坐著玉乔靪,右侧则是靡波,殿室中央则是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舞娘,正卖力舞动著肢体,展露其妩媚的风华,眼波流转处尽是勾魂摄魄的魅力。
唯独面无表情,动作僵直的那人即是玉蔻了。
各位可别以为她不擅长舞艺,相反的她骨感柔软,韵律十足,是位不可多得的舞蹈天才,只是眼前表演的对象不对,所以她毫无兴致,更没心情舞动她向来最爱的「孔雀舞」,因此看起来倒有几分像动作笨拙的「稚鸡」。
但在靡波眼里,却一点儿也不以为意,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喜欢看的是蔻儿本人,哪管舞技好坏呢!
玉乔靪坐在一旁,神情极其不悦地看著靡波那一脸露骨的馋相,倘不是为保族人平安,避免一场血光之战,他才不会答应让蔻儿舞给这种人渣看!
眼见他那眼光愈来愈嗳昧:心思愈来愈不正,一股强烈的危险意识袭上玉乔靪的心头,他不该再让蔻儿抛头露面才是啊!
「玉王,靡波敬你一杯,若不是你的合作,我也不会那么容易抓到中原的将领,连在殿上舞曲的蔻儿,也频频对他露出厌恶的眼神。
「你准备怎么处置他?」土乔轩著急地问道,虽说他们与大唐并无邦交,但唐皇仁德之名远播,他当然护著他们那一方。
「送回天竺当众处斩。」靡波说的倒是理所当然的畅意。
玉乔靪闻言,胸口一凛,他能眼睁睁的看著一条好汉被逼上绝路吗?可是如今行动受限的他又能如何为序廷出一口气?
千头万绪,他一时怔仲了。
「靡国师打算何时动身?」他正在评估还有多少时间,胜算有多大,如果允许,他定要救序廷。
「再五天吧!我确定再五天,葫芦岛的士兵们在看不到邵序廷的情况下必会自乱阵脚,到时我就等著坐收渔翁之利,这岂不妙哉!」他斜唇暗笑,眼眸深处泛著幽冷阴凉的寒气。「怎么?你是想赶我走是吗?我知道咱们天竺军在这扎营,多少是碍著了你们,但是我们也可以保证你们,别不知足了。」
玉乔靪微低首并叹了口气,他能说什么呢?所谓拘急跳墙,这个靡波最好别再惹他,否则即使王石俱焚他也下会让他好过。
「只要你不防碍瓦赤凯的百姓,我不会赶你们走的。」以目前的非常状况,权宜之下玉乔靪也只能这么说了。
他再不服气,再气极难忍,也下能拿数十万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老天爷,就原谅他的无能吧!
「坦白告诉你吧!我如果不想走,你也决计是赶不走我的。」靡波尖嘴猴腮的嘴脸,说的既自负亦目中无人。
事实上,他早就想将瓦赤凯国占为己有,只下过尚末行动罢了,再说有了它当据点,对於日後的战役行动不无帮肋,谁会舍弃这种好处呢?
再说他身上的天竺毒物可多著呢!谁敢不顺从他,他就要他好看!
「靡波你--」
玉乔靪打气愤地站起身,指著他的鼻尖说。
「玉王,别发那么大火嘛!年纪大了,一不小心是很容易气毙的。」靡波眯起眼端睨著玉乔靪几近昏厥、濒临崩溃的神色,一时得意的又大笑数声。
远远地,蔻儿发现了父王惨白的面容,颤抖的肩膀,又望见靡波那恶意邪笑的脸孔,气愤难耐的拿起她随身携带的弹弓与栗子,狠狠往他的俊睑上射了过去!
说也奇怪,蔻儿不会武功,更不懂射击,唯独这弹弓可是驾轻就熟,射得又准又远,因为从小她就最爱和玩伴玩弹弓射击的游戏,她不射飞鸟只射树上野果,或穿梭在林野里的坏心狐狸。
她随即冲上殿堂,目皆尽裂地看著靡波,「你别再激我父王了,你要我跳舞我就跳,你要我们举行庆功宴,我们就依言举行,你究竟还有什不满意的?」
靡波抚了下脸,从桌上拾起刚刚滑过他睑上的栗子,「那么大的人了,还玩这玩意儿?看在你是公主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再说,我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便不知你为何要如此激动?来,暍一杯吧!你气坏了身子,我可是会心疼的。」
他举起杯,企图碰触蔻儿的唇:若下是他非娶天竺公主下可,他必下会放过眼前这个俏佳人。
蔻儿猛然一挥,拍开他心怀下轨的魔掌,「你真恶心!」随之,她飞也似的奔出了殿堂,及那令人唾弃的视线。
「妈的!」靡波暗啐了声,继而对玉乔靪说道:「劝劝你女儿吧!少跟我作对,否则我会要她好看!」
玉乔靪只能气恼的坐在原位,指关节因紧握而泛白著,下知这场噩梦何时才能清醒呀!
第二章
「父王,蔻儿不该一时逞口舌之快,让您受委屈了。」
骂过靡波後,她虽然感到根爽快,但事後一想,他必会将这笔帐算在父王身上,果不其然,父王当真受了他的怨气及威胁。
「不打紧,只要你快乐就行了,再说靡波愈来愈猖狂的行径,真是令人不齿,不仅是你,连我都想不顾一切反抗他了。」
玉乔靪轻抚他的小脑袋,百般无奈的说。
「真是难为你了,父王。」蔻儿低泣著,隐忍已久的泪,终於似出匣般的爆发出来。
「蔻儿,你可知道葫芦岛的将领现在正关在咱们大牢内?」他试问。
「真的吗?你是听谁说的?」可见蔻儿乍闻这消息的讶异并不比玉乔靪小。
「靡波。昨晚的庆功宴就是在庆祝这件事。」他感慨万千的说,巴不得自己未曾参加那场宴会。
「原来如此,我说嘛!无缘无故办什么庆功宴,浪费咱们瓦赤凯的粮食资源。」蔻儿极其不屑的冷哼了声。
「没办法,谁要咱们受制於他呢?蔻儿……」玉乔靪欲言又止,真不知该如何说出下面的话。
「父王,您有话要说吗?对蔻儿,您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心思敏锐聪颖的她,怎会听不出王乔靪话中吞吐的尴尬。
玉乔靪浅然笑之,就是蔻儿这张善解人意的小嘴让他宠爱不已,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她均能猜进他的心中。
有了这样的一个女儿,实在不枉他孤寡多年。
「你猜猜看,父王想求你件事。」他浅笑地望著蔻儿,知道地必能猜著他的心事。
「您求我?」蔻儿颇为惊讶地看著玉乔靪。自小多为她求他的多,父王从未勉强自己做过什么,如今他竟有事求地,这么说此事必定不容小觑罗!
玉乔靪微有难色的点点头,他了解这事很棘手,但他非得这么做不可,即使会丢了一条命。当然,如此一来亦会连累了他的蔻儿,就看她愿不愿意了?
「这件事很危险,就看你了。」他下忘提醒蔻儿。
「父王,您是要我去救大唐元帅是吗?」果然是父女同心,她一眼就瞧进了玉乔靪的心坎里去。
「蔻儿,你愿意吗?」
玉乔靪拉住她的手,表情是如此的苦涩惆怅,他自知此去乃虎口拔牙,但他实在无法眼睁睁地看著难得的一个英雄葬身於此。
「爹,我愿意。」蔻儿义无反顾的说,脸上并带著坚毅果决的笑容。并非她不畏死,但著实为封远侯的侠义之行所感动。
这些年来,他若要侵袭他们瓦赤凯国是轻而易举的,但他并没这么做,不仅留给他们一片自主的天空,有时遇上水旱灾,他也是义下容辞的派粮前住救济,但多年来,她并未亲眼见过这么一位令她仰慕的男子,今天有幸能为他做点事,她何乐而不为呢?
「爹并下勉强你,此行安危堪虞,你要三思而後行呀!」玉乔靪揽她在怀中,实在不舍这个宝贝女儿去涉险。
「爹,您不用担心,看守地牢的部是咱们瓦赤凯的兄弟,我会顺利救出他,而且会平安无事的。」她展开欢颜,不愿带给他太多忧虑。
「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就今晚吧!」
蔻儿目光闪过一道志在必得的光芒,她相信老天爷是疼好人的,一定会帮肋她成功救出封远侯邵序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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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飘风弗弗。
蔻儿单独来到了地牢外,原以为看守者会是他们的人,想不到狡狯的靡波仍不忘安排他们天竺人夹杂其间,这使她的行动明显受阻了不少。
躲於草丛旁,她暗自盘算著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才不会惊扰了那些该死的天竺人,可让她顺利的进入牢房。
「公主!」
正当地搅尽脑汁,却苦於想不出办法的时候,背後一阵声响惊动了她!
待蔻儿看清楚来者时,才暗自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察尼鲁,你吓了我一跳,怎么不出声呢?」
「因为光线不明,刚开始我也不敢确定是你,对下起,吓著公主了。」察尼鲁难为情的搔搔脑袋,他与公主自幼就是要好的玩伴,对她更是忠心的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