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空洞地一直呆坐著,连夏侯喾回到房里都无所知觉。
“潆潆?”夏侯喾一进房,便察觉到她的异状,他趋近她,担忧地拍拍她的脸,“ 潆潆,你怎么了?”她看起来没有一点生气。
“你回来了?”一看到他,她所有的委屈都袭上心头,她抱住他,伤心地哭了起来 。
夏侯喾头皮发麻,他的小娘子又哭了?天哪!
“你……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他笨拙地拍著柳潆的背,好生不舍。
“我没有对不起你,我没有!”她闷在他怀里,哽咽著道。
“什么对不起我?你在说什么?”他一头雾水。
“娘说我没有落红,她说我……不清白,要你休……休了我。”说完,柳潆哭得更 是哀凄。她不要离开他,不要!
“什么?”夏侯喾愣了愣,他没想到自己的“不忍”,竟会伤害到柳潆。“你先别 哭,你一哭,我就无法思考了。”
“我不要离开你。”她哭著紧紧地抱住他,深怕他离她而去。“我没有和别的男人 在一起过,我只有你,真的!你要相信我。”在夏侯夫人面前,她可以强忍著不哭,但 在他面前,她就是无法假装坚强。
“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啊!”他心疼地想推开她替她拭泪,孰料她抱得死紧 ,怎么也不肯松手。
“我不要离开你!”她再次哭著重申。
“我去跟娘说清楚,你别担心,好吗?”他索性环抱住她,在她耳畔保证著。
“说得清楚吗?我们昨天圆过房了,可是,我就是没有落红……”她抬起哭红的眼 ,好难过地望著他。
一听到“圆房”二字,夏侯喾不争气地又红了耳根。
“我们……呃……还不算圆过房,你没落红是……是正常的。”
“不算圆过房?可是……”她想起昨夜的痛楚,怎么可能还没?昨夜都如娘所说的 ,她经历过“咬牙”及“忍住痛”了啊!“啊!我知道了,是不是昨天我没有忍住痛的 关系?”
夏侯喾一听,整张脸都红了。“也不是那样的,我……”他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这 ……这比和人谈生意还难解释啊!
“我们是不是要再圆一次房?”柳潆恍然大悟,“那我们再来一次,这次我一定会 忍住痛,好不好?”话没说完,她已经动手解开自己的衣服。
“潆潆,别这样。”他拨开她宽衣解带的手,温柔地替她穿回衣服。
“你也不相信我?”她好害怕他不要她,执意要解开衣服,奈何颤抖的双手让她无 法顺利的卸下衣服,她难过地落下泪来。
“潆潆,你听我说!”夏侯喾沉声一喝,扳正她的身子,直直地望著她道:“你别 急,好吗?先等我去和娘说一声,我不要你这么恐慌。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看 到她这模样,他很不忍也不舍。
“我不要!我们先圆房,等我落了红,你再去见娘。”她改成扯他的衣服,急切地 想证明一切。
“潆潆!”夏侯喾整个人弹离她几步,气恼的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我……”见他远离她,她不争气的泪又滚落双腮,一手捂住口,一手紧抓著胸前 的衣襟,含泪的眼眸望得夏侯喾一阵心痛。
“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潆潆,你相信我吗?”他很认真的问。
柳潆不敢放开捂住口的手,怕自己会呜咽出声,用力地点点头,却也点下了几颗豆 大的泪珠。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还没有真正的圆房,所以……所以你没有……落红,是正 常的。”夏侯喾知道“落红”对女人很重要,但他不要柳潆这么痛苦。“潆潆,我…… 我对你的感情,和落不落红一点关系也没有。”
柳潆的大眼里又落下几颗泪水,既感动又难过地点点头,随即又摇头道:“我们真 的还没有圆过房?可是昨天……”
“你不要再想了。我只要你知道,在我心里,你……很重要、很重要!”他有些心 急地摇晃著她。
“喾……”她扑进他怀里,死命的抱著。“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很重要、很重 要……”
“我先去见娘,跟她说清楚,然后……我们……”他收住口,未语之前耳根子又红 了。
“要圆房吗?”她眨著眼,直觉地问出口。
“欸,嗯!”他点了点头,再轻搂她一下后,便离房去见夏侯夫人。
目送著夏侯喾离去,柳潆坚强地擦拭泪水,抬眼望了望天色,像是下了个决定,她 开始忙碌起来。
第七章
直到夏侯喾自夏侯夫人房里走出,夏侯夫人依然怔忡著。
她的儿子竟然如此珍视他的娘子!她欣慰地摇摇头,随即轻笑出声。
能不笑吗?她只要想起儿子方才涨红著脸,跟她支支吾吾地解释因为媳妇儿喊痛, 害他心惊地煞住车,放弃圆房的情景,她就忍不住再度笑了起来。
她这儿子啊!和他爹一样,在严肃内敛的表相下,其实有著比谁都温柔执著的心肠 呀!
是她错怪了柳潆,赶明儿个得好好地安慰这个媳妇儿才是。
夏侯喾脸上的红晕未褪,他从没想过自己必须跟娘亲解释那种事,简直是一种残酷 的折磨,思及房中的柳潆可能哭成了泪人儿,他加快脚步回房。
才一推门,只见进门的花厅处一片幽暗,他有些诧异地低唤:“潆潆?”天!她不 会想不开吧?心里一急,忍不住加大嗓音喊道:“潆潆?”
“我在里面。”声音自屏风后面传出,那是床褥的位置。
夏侯喾脚步一迈,登时被眼前的景象眩惑了心智。
柳潆身著薄纱端坐在床头,脸上似嗔似喜地对他直笑著。屋内,只剩一盏微弱的烛 光,将气氛眩染成暧昧迷离的晕黄。
“你这是做什么?”夏侯喾困难地咽了口唾沫,呆定在原地,不敢朝前走去。
“我们……”柳潆伸出手,朝他妩媚多情地一笑,“圆房……”
“现在?”夏侯喾没料到柳潆会这么在意这件事。“潆潆,不必那么急的。”
他还记得昨夜她喊痛的模样……“急?我觉得是太晚了。昨夜,我们就应该做的。 ”她懂得他的体贴。
“我们可以慢慢来。”他仍是不敢靠近她,就怕太靠近会克制不住冲动的占有了她 。
“你怕伤害我是吗?”她含泪带笑地问。
“我不要你受委屈。”在她的坚持之下,他说出他的想法。
“不委屈的,我们是夫妻,是我自己愿意的。”见他迟迟不过来,她只好主动迎向 他。
夏侯喾一惊,“你……”
他想退,可双脚却像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他的眼,只能痴痴地望著她姣好的身段 ,晕黄的烛光穿透过薄纱,让她的胴体显得更加曼妙。他只觉喉头一紧,下腹部窜起一 股骚动。
“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她一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潆潆。”他用脸颊贴住她的掌心,眷恋地摩擦著。
“抱我,好吗?”她大胆地将身子贴住他,柔弱无骨的小手也圈住他健壮的腰身, 不让他有退缩的机会。
“潆潆……”他低唤她的名,用力地抱紧她,将头埋进她散发著淡淡馨香的颈窝。
“我愿意。”她踮起脚尖,在他耳畔低语,顽皮地偷咬一下他敏感的耳垂。
夏侯喾倒抽一口气,依然挣扎著。“你会受伤,会痛的……”
“我不怕,你忘了我很勇敢的吗?”她的手改圈住他的颈项,甜甜的气息喷在他的 唇齿之间,让他迷惑。
“潆潆……”保持著最后一分理智,他低唤她的名。
“我一点也不怕。”柳潆微俯下头,小手在他下腹间摸索著,她要证明她一点也不 怕。
夏侯喾涨红了脸,急忙抓住她探索的小手,微喘地道:“你在做什么?”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碰著他早已有反应的男性象征,让他头皮一阵发麻,只想压她上 床。
“你把它藏起来了吗?我真的不怕的。”她好认真地仰头对他说,未被擒住的另一 只小手又往下探去。
“噢!”他挫败地低吼一声,终于拦腰将她抱起,走至床边让她躺在床上。
“相公。”她软软地低唤,伸手拉他上床。
“如果还是不舒服,你要告诉我。”最后,他妥协了,但仍嘱咐道。
“不会的。”她拉下他的身子,柔情万千地献上自己软馥的香唇。
早已欲火焚身的夏侯喾轻轻卸下柳潆身上的薄纱,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为她心动 。只是看著她光裸的身躯,气血便在胸口翻涌,再难保持理智。
有了上一回的亲匿接触,这一次,他热情地吻上她的唇,大掌也直接袭击她软润的 酥胸,引起她难抑的娇吟。
耳畔传来她吟哦的诱人嗓音,夏侯喾冲动地吻上她胸前的蓓蕾,这样的举动让他羞 赧,却在她未加抗拒下,欲罢不能地舔弄著她粉色的花蕊。他的怜惜,让她逸出更深沉 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