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人话。”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你可别以为我们录用你,你就可以玩世不恭,我既然可以说服小姐录用你,也可以请小姐炒你鱿鱼。”刘管家发怒了。
“OK、oK,别生气呀,刘伯。”他举起双手,学着她故作条呢地喊他刘伯,“如果你们因为无法接受我的几句玩笑话而罔顾小姐的安危,若出事了岂不后悔莫及。”
邵千就是有这份自信,他笃定刘管家不会真的炒他鱿鱼。
“你……唉!”刘管家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小姐,心想,小姐从小就是这样,自从老爷、夫人空难丧生后,她就没有笑过。而这小子虽然嘴巴刁顽了些,但不可否认,他能够带给小姐所缺乏的生气呀。
从小姐刚刚那难得发怒的情况来看,他知道这小子定有这份能耐。
“算了,你要保护好小姐,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刘管家将狠话说在前头。
“刘伯,这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发誓即便舍身,也会保护好小姐。”邵千举起手,做出发誓状。
“那就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邵千。”他很坦白地道出。
女人在听见这两个字时,呼吸莫名的一窒,但她却能掩饰得很好。“你们聊够了吧?我想回房了。”
“我得跟着你。”邵千仍执意。
“要跟就只能待在门外,你若不觉委屈,那就随便你。”她又表现出原来的冷淡,随即快步上楼。
邵千赶紧跟上,到了二楼时却不忘回头对刘管家眨了下眼,似乎正在炫耀他“成功”了。
刘管家一愣,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他已消失在楼梯口,跟随小姐而去。这时刘管家才乍然发现,他都还不知道他到底可不可信,居然就答应让他随小组而去,可见这小子就是暗藏了一股魔力。让他信任他、相信他。
再想想,如果他真对小姐有害,刚才就足以杀了她或挟持她,可是他并没这么做,表示他并不是个危险人物。
而这时的二楼却发生了一个小状况,邵千一直跟着她到门口就见她转身,以一双美丽的瞳眸瞪着他,“跟到这里就行了。”
“是,坦白说,我也没意思跟进去。”他笑得邪魅,“对了,不知小姐大名?”
“我的名字不重要。”说着,她就要转身进房间,可才要关上门却发现他动作极快地闯了进来,“你这是?”
就在这一瞬间,邵千已将她退到门后,粘在墙与门之间,“放心,我没有要轻薄你的意思,你不用惊慌,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而巳。”
“我的名字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她不明白。
“当然重要了。”他的黑眸蕴含笑意,“总不能我出去见到朋友,朋友问我现在正在服侍谁,我却说不出来吧。”
她扬首望着他,久久才说:“我姓文,叫文可匀,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吧?”
“是,我马上就走。”他对她微微颔首,主动退出房间。
直到房门再度合上,文可匀这才无力地倚在门板上,深深吐了口气。
为什么会遇到他?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百思不得其解,脑海突然晃过一些零乱却不容遗忘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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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千,我好喜欢你手上的金刚超人,能不能借给我玩?”一位才念幼稚园的小女孩走近他,看着他独自玩着手中的玩具,还能露出这么甜的笑容,心想这玩具一定很好玩。
“你要玩?”小男孩瞪她一眼,“你那么小,不会玩的。”
“我们都是大班呀,你能玩,我就能玩。”她仍执意要玩。
“都是大班?!哼!”小邵千很不屑地一哼,那时候他已经习惯戴上无镜片黑框眼镜,架在他小小的鼻梁上,还真是可爱得很。
谁不知道柳雨媛小他两岁,说话还“臭灵呆”的,又不时挂着两条鼻涕,应该是念小班才是,偏偏她却能倚仗有长辈与议员认识而升级就读。
听老师说,今年她还会提前进入国小。
哇,前阵子还会尿裤子,累得老师替她把屎把尿,她还敢去念小学,看来他得为她未来的国小老师析福罗。
“你真不肯借我吗?”她眼泪鼻水又淌下了。
“柳雨媛,我说不借就不借。”他拿着心爱的玩具溜到另一边去。
而小女孩只好嘟着嘴,抿着嘴着着他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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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千,今天的回家功课是什么?”小女孩问着坐在隔壁长得有点俊帅的小男孩。
“你不会抄吗?就在黑板上。”他不耐地说。
“可是好多字我都不会写。”她小脸一垮。
“呵呵……自食恶果吧?谁要你提早就读,你现在的年龄不过是三年级耶,居然要学五年级的课业,吃不吃力呀?”他的口气有点幸灾乐祸。
可不是他恶毒喔,实在是一进入这间国小,他就倒楣地被指派坐在她身边,他知道一定又是她那位可“呼风唤雨”的长辈依她所愿请学校老师帮忙的,他……他能不呕吗?
他曾问过她,“你为什么要坐在我旁边?”
而她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喜欢你。”
咚!他一头栽在桌面,差点砸坏了鼻梁上的黑色镜架。她肯定不知道,他讨厌她呀!
“不吃力呀,因为我知道你会教我。”她甜甜一笑。
看着她那天真的笑容,邵千连忙改变想法 不,他不是讨厌她而已,而是极度的憎恨她——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邵千,下午去看电影好不好?”女孩穿着洋装跑到邵千家门外按电铃,一看见他就笑问。
“没空,我等下要去打篮球。”已经高出她一个头的邵千穿着运动服走出家门,居然连正眼也没瞧她一下。
“篮球”她眼睛一亮,“我去看你打球。”
“不必。”他回绝得既干脆又狠毒。
她心一慑,眼底立刻浮上受伤的痕迹,“那……那我就待在球场外替你加油,不进去打扰你。”
邵千受不了了,于是用力转过身,“柳雨媛,你跟我跟了那么多年了……我算算,从我六岁到现在……我的天老爷,居然已经十年了……十年耶,你补偿不了我的精神损失、细胞加速老死,但是我求你现在离开我。”
柳雨媛垂着小脸,“好嘛,不去就不去,我也不想跟你呀,我自己去看电影了。”说着,她就将捏在手心的票现给他瞧,“这是我早就买好的票,是你最欣赏的性感女星Halle Berry可主演的,既然你不去,我只好去退票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可她每走一步就不忘探究一下身后的动静。
“Halle……老天!篮球怎么比得上她呢?唉,算了。”邵千一个转身将篮球踢进家门,接着大喊道:“喂,柳雨媛……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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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千,你怎么突然转学,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念书?这是什么学校呀?风学园……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一天,邵千放长假,才从学园出来就看见她正好来找他。
“你倒是神通广大,知道我在这里。”邵千双手抱胸地瞅着她,眼底已出现了忍耐多时的愤懑。
她再跟他,他绝对不会念及她是女人而对她出手。
“我是问你的好同学的。”她不在乎他发青的脸色,因为她已经看习惯了,只是好奇地向里头探头探脑,“你能带我进去参观吗?”
“不行。你能找来这里,我不得不说你能干、你行、你是天才,不过现在你不能再待下,快走吧,我也要离开了。”他将她推远一点,学校有校规,他才不会因为她触犯呢。
“你要离开?又要转学吗?”
“不是——”他的好风度、好性情,总是在看见她时破功。深吸了口气他才说;“我休假回家。”
“我今天是请假来找你的,那你也是请假呀。”今天不是例假日呀。
“我不是请假,今天是我休假,你到底听懂没?”他已经对她解释了十五年,每每她遇上好奇的事总是问东问西,他已经疲于应付了。
“我听懂了,只能说这间风学园挺怪的,既然你要回家,我能不能搭你便车?”她小小声地问,像害怕他会拒绝一样,双手手指在身前绞扭着。
“你没忘记吧,我已经搬离台北市了。”前两年他们举家迁移新竹,这才与她渐渐疏远,当时他以为自己就要“出运”了,没想到她还是三不五时出现在他面前,让他不得不怀疑是自己眼花还是神经错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