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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秋天表现得太正常了,又善于转移别人的话题,不疑有他的紫乃龙之介始终看不出她的身体有异,总以为是她在画室待太久的缘故,导致有轻微的贫血。

  「我……呃!我……我可不可以先吃饭?菜凉了会失味。」她眼神闪烁地装出很饿的馋相。

  「连馊食都觉得好吃的人会在意菜凉不凉?」尽管口头讽刺者,他还是为她添满一碗饭,再堆上一座菜山。

  秋天的心头有阵湿润,不想他对她太好,她承受不起。「能吃是一件幸福的事,世上有多少人没饭吃,啊……」

  好痛。

  「怎么了?」一见她眉头一紧,他的心口也莫名地紧缩。

  「咬……咬到舌头……」

  好笑又好气的紫乃龙之介抬高她的下巴一瞧。「看妳还敢不敢边吃东西边说话。」

  「我……」

  修长的指头抚上她的唇,为之一颤的秋天忘了要说什么的怔住,她犯了一个不该有的错误,抬起头看他。

  就像千百年来天经地义的事一样,四目一接触如磁石般紧紧相吸,相互吸引的情愫在瞬间爆开,谁也逃不开亘古的晓咒。

  吻,轻轻的落下。

  第七章

  「你们在干什么?」

  惊蛰一动,大地回春。

  但也有可能带来地狱般的毁灭,瞬间冷却两颗火热的心回归冰原时期。

  面对两道熊熊怒火的瞪视,紫乃龙之介的手始终没有放开秋天,专制而占有的回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怪她们不该打扰他的好事。

  他从不知道吻一个女人会带给他如此大的震撼,如同她的画一般处处是惊喜,看似平凡的色彩却隐含丰富的力量,在悬崖边开出一条天梯走向希望。

  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甚至他有过的女人都比她美上数倍,但是她令他有种心灵契合的感觉,好象她本该属于他,是他灵魂遗失的另一半。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不能松开握住的手,离巢的鸟一旦飞出去就不会再回头。

  「就知道会有坏事发生,一早我的眼皮直跳不肯停止,果然是你这头恶狼在为非作歹,欺凌良家妇女,还不放开我们的秋天。」魏闲闲气怒道。

  那只可恶的贱手真碍眼,好想拿把刀砍了他,她们的秋天怎么可以随便任人欺负。

  「秋天是我的不是妳们的,我爱抱就抱轮不到多事者插手。」她们还没资格跟他要人。

  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环欲下地的身躯,紫乃龙之介收拢双臂警告怀里的女子安份些,她不会有机会从他身边逃脱。

  「你……你乱伦,别忘了你和秋天是兄妹,你这样抱着她太变态了。」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名义上他们仍是「一家人」。

  怪了,怎么心口酸酸的,「一家人」应该是她、秋天还有翊青共同组成,他不够格。

  「女人爱女人才是变态,我和她是不是兄妹妳们最清楚。」现在就等荻原的调查加以证实,她绝不会成为他的妹妹。

  他的话让魏闲闲气得脸色发青,浑然没注意从一进门就不曾开口的赵翊青身子一震,面如死灰的紧盯着秋天的反应,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不能成为她的负荷。

  但秋天仅仅回以淡薄的一笑,仿佛刚听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不在意,神情自若地没有一丝讶异。

  「谁说女人爱女人是变态,你落伍了,大哥,我爱她们……唔……」他竟然用这招回敬她,太卑鄙了。

  「别再让我听见妳叫我一声大哥,否则我会吻得妳喘不过气来。」那两个坏事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她维护。

  轻点她鲜嫩的红唇,他带着得意的神色轻睨,她的唇只有他能占领,女人跟女人才违反自然定律,她们怎么抢得过他先天的优势。

  女人本来就该和男人在一起才正确,她不能随口说爱两个女人,她要爱只能爱……他?!

  忽地一怔,紫乃龙之介看向秋天的眼神变得很怪异,先前的强硬被困惑取代,他甚至不晓得自己在想什么,她该爱他吗?

  但是这犹豫很快被他的自大扫去,她不爱他还能爱谁,她只能是他的女人,没有第二种选择。

  「什么喘不过气来,你想害死秋天呀!她有心……」脏病。最后两个字被一道惊吼声阻止。

  「闲闲,闭嘴。」这个没大脑的女人,她的智商全跑到胸部了。

  啊!好险,差点说溜嘴。魏闲闲在心里暗惊,轻拍胸口卖弄风情,企图遮掩一时的失言。

  「心什么,为什么不让她说下去?」她们到底有什么事在瞒他,他非查个明白不可。

  赵翊青看了秋天一眼,没她的允许她不会轻易泄漏她的秘密,朋友间的共识不需要用言语交流。

  魏闲闲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没必要知道,如果真有心为她好,麻烦你离她远一点,不要制造我们的困扰。」他的情感方式太激烈了,也最伤人。

  女人间的友情可以长长久久,但一涉入了感情容易变质,当朋友简单当情人难,一旦有了口角不是撕破脸便是各分东西,很难再回到最单纯的时光。

  她并不是所谓的同性恋,只是打小就不喜欢和男生玩,总觉得他们粗鲁又顽皮,不讲理老爱告状,自然而然和女生走得近些。

  直到高中那年她在保健室遇见秋天,那张过度苍白的小脸让人忍不住想去拍拍它,看能不能因此红润些,莫名的保护欲油然而生。

  但她很清楚外表纤弱的秋天其实比任何人都坚强,不仅有能力保护自己还能分神地照顾朋友,她一直不想大家为她的病担心。

  明月之光难以遮日,有人天生具有聚旋光性,能将发光的晶石聚集在一起,若非她生性慵懒又不主动,围绕在她身边的不只是她和闲闲。

  心口疼到发麻的赵翊青假装不在意,手心的指甲扎入肉仍强颜欢笑,她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嫉妒之色,愤怒地将揪住她心的人儿夺回。

  女人和女人之间不会有幸福。她用这句话锁住心门。

  「若我不呢!我偏要亲近她、占有她,让她成为只为我啼叫的金丝雀,妳又能奈我何?」世上还有真心吗?简直是一大笑话。

  魏闲闲双手握紧地直视紫乃龙之介。「秋天只属于秋天,她离不开自己的季节,你妄想改变她的节气是白费工夫,她是秋天的柳絮不会啼叫。」

  秋天只属于秋天吗?难怪她偶尔也会多愁善感,不满足少了春夏冬的感觉,她不活泼也不热情,更缺少冬的冰冷,淡淡地如秋天的风拂过,不知不觉地让人遗失。

  双手环膝的秋天觉得自己像无动于衷的局外人,冷眼旁观别人为争夺她而恼羞成怒,面红耳赤,她大概是这个暴风圈里最平静的人吧!

  「秋天是人不是季节,只有妳们才会自私地把她留在秋天,四季不停的变换是自然现象,将流动的水堵住还是会溃堤,妳们干脆睁一眼闭一眼少多事,免得我一个火大将她打包带回日本,让妳们一辈子见不到她。」

  紫乃龙之介脸色阴沉地撂下狠话,他看的是眼前尚未考虑未来,甚至忘了日本有位娇媚动人的未婚妻等着他。

  拥有秋天是他脑中唯一的念头,他不在乎她是不是他的妹妹,只要他想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手,不管多少人拦阻在前仍阻止不了他狂放的决心。

  紫乃枫的无情练就了他一身狂肆气势,多年的教训让他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世上没有对与错、是或非,也没有该不该,世人的眼中只有胜利者和失败者两者。

  赢,才是强者。

  弱者将被淘汰。

  「你在说什么鬼话,当我们是死人呀!秋天不会跟你回日本……」啊!她好象说了个死字。

  呸!呸!呸!不算不算,用立可白涂掉,她们三个人都会长命百岁,满头白发并坐在摇椅上看夕阳。

  斜看了魏闲闲一眼,赵翊青的心情显然比她复杂多了。「听说你们上一代的恩怨闹得很僵,你确定她到日本能平安无事吗?」

  不是只有他会找侦探调查,她也做功课,只要和秋天有关的事她都不会坐视不理,豪门之争比寻常百姓更多小道消息,稍一注意不难查出众所皆知的恩怨情仇。

  一开始她觉得他的姓氏很熟悉,却没立即想到他和紫乃家族紧张的关系,稍有涉猎国际商圈讯息的人都知道,他有个媲美撒切尔夫人强势作风的母亲,为了铲除异己她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紫乃枫是名痴情女子,曾为爱轻生,不幸的是抢走她丈夫的人正是秋天的母亲。

  「妳在隐射什么,妳认为我保护不了她?」狂狮动怒了,偾张的臂肌浮动青脉。

  「这要问过令堂才知道,她会饶过情敌的女儿吗?」她不是隐射而是直言,日本比龙潭虎穴还危险十分。

  「妳……」这也是他的隐忧,否则他早带她回日本当他的情妇。

  是的,情妇,他的心意始终末改变,他从未想过自己爱不爱她,男人要成就一番事业需要一位识大体、能帮夫的妻子,他中意的一直是浅仓家的政治势力,联姻之事誓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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