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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一迳睇着她的表情,指尖浅浅插入,抚慰旋绕着。

  “啊……”莳萝嘤咛呻吟,感觉自己愈来愈不对劲了。“不要这样……好难为情……”

  喘息声伴随着她的哀求,更加启动男人的爆发力,豫让狂野的加快了手上的律动。

  “会不会不舒服?”他的眼蒙上情欲颜色,逐渐步向痴狂。

  “不会……”晃动着头颅,莳萝为排拒不了体内陌生情潮而难熬。

  “心脏呢?”

  “我没事……可是不要这样……”黑色发丝狂散于纯白枕头,她的五官交错着愉悦与痛楚的双重感受。

  “是你自己要求的!”

  在不影响她的身体状况前提下,豫让不接受她任何脆弱的抗议,执意爱抚着她。

  莳萝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额上、胸前滴下成串污珠。

  猛地,她急遽的哆嗦,那是达到狂喜巅峰的兴奋颤抖。

  “如果不舒服就说,知道吗?”突然,沉重呼息间,他交代了一句话。

  莳萝未能理解他的意思,怔怔望着他脱去衣物,在她措手不及之下,他将自己挤入了她狭窄的甬道——

  “啊……”猛烈的疼痛教她拧紧了眉心。

  他狂悍的进击,精壮的男性躯体紧贴着她细腻的下体,揉压着她胸脯的一双铁臂使劲中不失温柔,逼她正视他的存在。

  “不要……”莳萝抽噎求饶,他却还以激烈的进攻。

  耳朵纳进她的啜泣,豫让仍不肯停下爱她的动作,因为她那清纯的性感逼得他几乎发狂。

  俯身吮咬她的耳垂,啃啮着细致的颈项,不断挺腰证明他在她体内的事实。

  一阵紧实的夹紧,刺激得他血脉偾张,终于在柔软的芳径内喷泄……

  第八章

  是不是愈是自私地想将一个人独自占有,老天爷愈是不可能成全?

  也许上辈子的她真的很坏,当了别人感情的第三者,拆散了不少姻缘,所以今生只要靠近幸福一点点,幸福很快就在她的眼前化成泡影。

  今天,她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

  坐在电视机前,收看的节目是日本即时的国内新闻;有件大事,今天在日本境内吵得沸沸扬扬。

  至于台湾,她或许是继豫让之后,第二个知晓内幕的人。

  窝在沙发一整天,胸前搂着抱枕,几乎维持同样姿势好几小时,眼睛看着不同的主播播报近乎相同的新闻内容,纳入耳膜的那则消息,她已能倒背如流。

  电话突然响了,也以机械性的慢动作,接了起来。

  “莳萝,你最近忙些什么,为什么那么久没打电话回来?听哥哥说昨晚的宴会,豫让带了其他女伴参加,你怎么没跟去呢?这样会让人家说闲话的……”尤嘉丽一开口就像机关枪,非要一口气将话说完才罢休。

  一把盐冷不防地洒在莳萝既有的伤口上,隐隐作疼。

  豫让压根没提过这场宴会的存在,何况他心底应该也是不希望她跟的吧?

  蓦地,嘴边泛起一抹苦涩弧度,人到底还是得有自知之明,她不想让他更讨厌自己……

  只是,她都已经让步这许多了,为何他仍不曾稍稍回头看她一眼?为何他们的距离会愈来愈远?

  她一直不了解他的一切,直至今日,终于发现自己自认懂他的程度,其实是一大讽刺。

  豫让,绝不是台湾商界以为的孤儿,更非必须仰赖白家鼻息而活的软弱角色,在日本,他拥有教人忌惮、甚至欣羡的家世背景。

  他是日本目前最大黑道组织极东会的第四代继承人,听说,他在台湾的一切,现下成为倍受瞩目的关切焦点。

  这些八卦内容,台湾的媒体应该尚未得到消息。倘若不是她习惯收看日文发音节目增进日语听力,也许她会和其他人一样被蒙在鼓里。

  想了整整一天了,莳萝想不出事情的发展经过;豫让何时与日本的亲人联系上?又是谁找到谁?好想知道答案,却找不到人告诉她。

  唯一确定的是,他到过日本了。因为极东会的现任会长,亦即他的祖父,对外承认他的身分,不讳言地公诸媒体,他是车祸意外身亡的独生子,生前与台湾妓女留下的种,也是东山家仅存的血脉。

  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她无法确认他即将认祖归宗的心情,能够猜到的是他迫不及待与她撇清关系的急切心情……

  她丝毫不愿面对这个伤人的事实,但她却亲耳听见了,他的祖父当着日本媒体的面证实了,他答应迎娶日本第一富豪之女静香小姐的决定。

  是她被遗忘了,或是答应的同时,他的心里其实没有出现她的身影?还是,他有自信在娶静香小姐之前,一定能够将她的纠缠斩得干干净净?

  而他打算何时告诉她,她将撤换的讯息?

  “莳萝,你有没有在听妈妈说话?”女儿一声不吭,急坏了尤嘉丽。

  莳萝吸了口气,“妈,我明天再打电话回家,好不好?”沉重的情绪压力,让她不能呼吸。

  “你怎么了?是不是人不舒服?”她紧张的问,大有女儿一句话她就立刻飞奔而去的意味。

  “我很好……妈,我会给你消息的,你不要担心。”说完,莳萝迳自收了线。

  好久没有那么任性了,但此刻她真的不想说话。

  目光飘至茶几上甫换上的鲜艳玫瑰,轻轻扯下一片片丝绒般的花办,她怔忡地盯着红花飘落。

  玫瑰花的存在,就是为了给那些游离分子二分之一的赌博机会吧。

  伸手抽了枝玫瑰,花茎上的刺经过处理已荡然无存,深深一嗅,花香甜人心脾,愁苦却跃上眉头。

  爱我吗?抑或不爱?

  随着渐渐稀疏的花办,她的心只有沉重。

  爱又如何?不爱又怎样?

  如果这样的揣测有用,那么从古至今阵亡于爱情测试的玫瑰,倒是死得有价值;如果没用,就是摧折它的寿命了!

  静静地再扯下一办又一办,忽地,手指顿了下,脸上凄惨的笑涌现,心头的酸楚加深。

  徒留下一办残附花心的余红——他不爱她。

  果真不爱她……但这不是她早就清楚的答案吗,何苦还要如此心酸难过?

  突然,她想听听他的声音,好想看看在不经意知道他的秘密之后,听见他声音的自己,会以怎样的心态面对他的无情。

  “喂……”她以不确定的声调,颤巍巍的送出自己的声音。

  这是他的私人专线。如今想来备觉可笑,这组电话号码甚至是大哥给她的;他提也没提,仿佛她不找他最好……

  坐在办公椅上,面对落地窗心思神游的豫让,接到她的电话有些讶异,“怎么了?”她不是那种没事打电话找人聊天的无知女人。

  “你……在忙吗?”她轻问,害怕打扰了他。

  “还好。”

  明明他的声音已是近在耳畔,然莳萝茫然的思绪却找不到进入话题的起端,他不发一语的反应,更教两人陷入漫长的沉默。

  “找我什么事?”豫让尽量控制自己的音调,不让近日的抑郁显露出来。

  他不明白自己的想法,无法确认内心的那个豫让究竟有着怎样的打算;自从起了及早与她离婚的念头之后,连日下来,他一直活在矛盾的巨大阴影之下,身上甚至压着一个名为背弃的沉重包袱。

  因为她的乖巧柔顺,迥异以往那些俗丽女人,如此短暂的关系,恐怕会在她年轻的心上造成难以磨灭的伤痕吧?

  “日本媒体……报导的新闻内容是真的吗?”终于,她还是问了。

  真的很想知道答案,自他的口中听到真正的答案。要她死心,唯有他亲自证实这则消息。

  “他们说你是极东会的下任接班人,还说你将与静香小姐结婚……”

  豫让闻言先是一愣,很快镇定下来,“既然你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

  他一顿抢白令莳萝胸口一窒,涩涩的酸楚在心中流淌而过。

  “日后,只要你看到我与静香小姐或是极东会的相关消息,都是真的。”

  “是……吗?”呼吸凝在喉间,眼前除了水雾,她再也看不见其他东西。“所以……我们的婚姻迟早都要结束?”

  冷着声音,他说:“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顿了会,“该不会你当我在说笑吧?”

  豫让用着苛刻的文字、讽笑的语气,极尽伤害之能事,将她的自尊诋毁得涓滴不剩。

  “我从来就不认为你说不爱我是玩笑话……”如果它是,该有多好,那么她的美梦就要成真了,偏偏它不是……不可能是。

  “至于离婚……你很早就说了,我也该早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可能因为我太死心眼了,一直相信还有挽回的机会……”

  莳萝佯装的坚强一点一滴在毁损,人着自己的感觉,泪水不自觉地愈掉愈急,仿佛想一古脑儿地将沉积的心情倒出,没有保留。

  “不过,我还是很谢谢你诚实告诉我这些事情……”压下几乎冲口而出的呜咽,她低声地说:“对不起,打扰你办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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