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谈?」龙帐帐主发问,却发现楚狂冷冷地瞪来一眼。他立刻噤口,不再作声。
舞衣走到另一个花圃,对楚狂招手说道:「你过来。」
「她要他过去做什么?」
「要隐私吧!」
「我们还是看得到。」
「但至少听不到!」舞衣用吼的。
数十只眼睛盯着他们,因为听不见,所以愈靠愈近,实在很想听听,两人到底在讨论些什么。
「你们不要再跟来了。」舞衣转头警告着,柳眉蹙得紧紧的,十分不高兴。
「才没有。」男女双方,难得达成共识。
楚狂站在一株树下,双手插腰,等着她开口。
「这些人必须受罚。」舞衣开门见山地说道,仰头看着他,刻意去忽略背后的窃窃私语。
「为什么?」他挑眉问道。
「公平,记得吗?城内的规矩,谁都必须遵守,他们既然毁损货物,就必须受罚。」她极有耐心地解释,知道他不是一味护短的愚昧领袖。
楚狂眯起眼睛,半晌之后才点头。
「交由你处理就行了。」
「他们不服我,我希望由楚将军开口,否则就只能由我动用军令状。」舞衣严肃地说道,她不能为了这些男人,就坏了浣纱城内的规矩。
他勾起嘴角。「他们服从的不是军令状,是因为军令状代表我,他们才服从。」这个小女人,比他想像的还要天真。
「意思是,他们只服从你?」
楚狂点头。
她咬着红唇,小脸上都是懊恼。无人号令得了黑衫军,这些男人在府内岂不成了脱缰野马?!她拿了军令状,又有什么用?
他先是回头看看那票竭力想偷听,却又听不出什么名堂的男女,再低头看着舞衣。看样子,她很为这件事头疼。
黝暗的视线从紧皱的柳眉,滑到被贝齿轻咬的红唇,黑眸里闪过一丝笑意,以及更炙热浓烈的光芒。
「要让他们服从你手中的军令状,方法只有一个。」楚狂开口道。
「什么方法?」舞衣诧异地问。不会吧,他竟比她早想出法子?
「我们成亲。」他低头,逼视她瞪得圆圆的眼儿,补上附注。
「马上。」
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她就已经成为他的妻子了。
舞衣瞪着房中的龙凤红烛,聪明的脑子,难得的乱了绪。她穿着大红嫁衣,头戴凤冠,坐在床沿。
这里是她的闺房,但今晚这儿被布置成新房,到处挂满红绸,显得喜气洋洋。
烛火跳跃,她握紧丝裙,忍不住看向门口。
虽然是仓卒成亲,但徐香神通广大,知道两人肯定会成亲,早将一切筹备妥当,在几个时辰内,办出一场隆重的婚礼,让整座浣纱城都沈浸在喜气中。
舞衣深呼吸,稳住心跳,不断告诉自己别紧张。
楚狂说,成为他的妻子后,黑衫军才会对她效忠,她有权能指挥这些男人,那张军令状才不会变成废纸。
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只是她压根儿没想到,他会坚持在今晚成亲,逼着她非要立刻嫁给他不可。
为了维持城内秩序,也因为他的霸道,她不得不点头。
刚成为楚狂的妻子,黑衫军的态度全不同了。两人拜堂时,数百名高大男人站在大厅外观礼,之后严肃地单膝跪下,对舞衣宣誓效忠。
那些偷吃糖腌桂花的男人,全被罚着不许参加婚宴,连夜启程去浣纱陇摇桂花,没摇到一定的数量,就不许回来。但男人受了罚,女人们却还是不开心。
没错,气是出了,但是舞衣小姐却也嫁给楚狂,她们全皱着眉头,觉得这笔交易不论怎么算,她们都是亏大了。
没听见脚步声,门却被推开,床边的舞衣吓得跳起来。?
楚狂走进屋里,挑眉看着她。
「怎么不坐着?」她一双眼儿瞠得大大的,瞪着他瞧,活像是头警戒的小动物,等他一有动作,她就准备逃走。
「呃,好。」她小声回答,挑了个离他最远的角落坐下。
她的手心不断冒汗,胸中小鹿乱撞。跟他独处时,她老是这么紧张,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让她双颊烫红、手足无措。而今晚他的双眸似乎更亮、更热。
舞衣低着头,捏紧丝裙,想起前阵子偷看的禁书。
呃,他、他真的会那样对她吗?会那么亲昵地抚摸她、摆布她?她好不安,却也偷偷好奇着——
楚狂瞥向桌面,看着满桌好菜,她的筷子还是乾净的,根本不曾动过。
「还没吃饭?」
「我不饿。」她摇头,凤冠叮叮当当地作响。
浓眉挑得更高,眸光转为深浓,他踏步走了过来,每走一步,室内压迫感就增加一分。
他走到床边,修长的指扣住她的下颚,抬起清丽的小脸。
「你怕?」
她点头。
「紧张?」
她再度点头。
「为什么?」
「呃,我还没准备好。」被他的目光凝视、被他的气息包围,她紧张得无法呼吸。
楚狂撇唇,扯出一个笑容。
「我已经给了你许多时间。」事实上,他给她的时间太多,这段时日里,每当她一靠近,他胯间的欲望就为她而紧绷疼痛着。
当舞衣坐在书房里,用柔软的嗓音念着书时,他紧盯着她,理智承受着欲望的煎熬。他极度渴望扫开整桌的书,将那纤细的身子压倒在光滑的桌面,恣意夺取她的甜美——
要是再不成亲,他说不定会因饥渴而疯狂。
她眨着眼儿,任由楚狂拿掉她的凤冠,当他也坐上床沿,她只觉得整张床往下一沈,像要塌了。这是上好的杉木床,可以传好几代,但他那么高大——
「会不会压坏?!」她脱口而出,有些担心。
他僵硬了一会儿,神情古怪地看着她。[我不会伤着你的。」
粉颊蓦地烫红,她羞嗔地看了他一眼,又快快地垂下小脑袋,忙着研究胸前的绣花。
「我说的是床。」唉啊,他想到哪里去了?竟以为,她说的是——
「看着我。」低沈的声音响起。
她鼓起勇气,直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你不愿意?」他瞪着舞衣,非要确定她的意愿。
虽然,女人的意愿,对他来说不是顶重要的,但从方舞衣嘴里说出的话,不知为什么,就是比寻常女人多了几分分量——他在乎!
她摇了摇头。
「舞衣没有。」她没有不愿意,总有一天,他会知道,除了他之外,她谁都不要。
一簇火焰跳进他眼里,他的目光更亮,扣着她下颚的手,突然用劲,迅速地吻住她。
火烫的舌探入舞衣口中,霸道地享用嫩唇柔舌,大手圈住她纤细的身子,狂烈地吻着她,将她扯进怀里。这吻持续很久,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时,他才稍微退开,对着她柔嫩的唇又舔又啃。
他那双粗糙的大手,滑过细致的肌肤,带来异样的刺激。
她轻吟着,感觉像是被火烫着,娇小的身躯不自觉扭动着,慵懒地摩擦他的胸膛。
烛火明亮,透过纱帐,她娇慵地躺在喜被上,眼儿蒙胧,唇儿被吻得红亮,看来更加诱人。
楚狂脱去外衣,高大的身躯再度回到床上,黝黑的大手抚上她雪白的身子,将她拉入怀中,霸道地吻着她的唇。
「你、你不吹熄烛火吗?」她小声地问道,声音抖得连自个儿都认不出来。
「不,我要看你。」楚狂靠在她耳边,灼热的口气,让她抖得更厉害。
丝裙、小袄兜儿,一件件都被抛下床,舞衣转眼被脱得精光。烛火还亮着,屋内灯火通明,她羞得不敢睁开眼睛,但闭上眼睛,感觉反而更强烈。
能清楚地感觉到,热烫的唇落在她的颈边,轻轻啃吻,灼烫的呼吸,让她发出轻吟,剧烈地颤抖着。
「你不是说,女人吹熄了灯都是一样的?」她喘息着,低喃出声。
「你不一样。」他靠在她耳边说道。
这回答,让红唇往上弯,漾出一个满意的笑。
真的吗?楚狂真的觉得她跟其他女人不同?
他吻着她,轻啃她的肌肤,留下烙印,双手则在她娇嫩的裸身上游走。粗糙的指尖擦过粉红色的蓓蕾时,她惊喘一声,被强烈的快感吓住了。
「楚狂!」她慌乱地低喊,想要挣扎,却被他压得好紧,根本动弹不得。
他用庞大的身躯压着她,还用黝黑的身躯摩擦着她,让她的心都乱了。
「嘘。」他低语,大手握弄着柔嫩的浑圆,刻意摩擦她逐渐变得嫣红的蓓蕾,眸中火焰四迸。
「嗯,请、请别这样。」她扭动着身躯,声音又羞又甜,阻止不了他的侵略。
「摸我。」他嘶声说道,催促着她。「舞衣,我要你摸我。」
她不太确定地眨眨眼睛,既胆怯又好奇,小手抖了半天,才往他最神秘的那处滑去,才轻轻一碰,就立刻退开。
「呃,你、你不一样!」她指控地说道,眼儿瞪得好大,双手贴住他的胸膛,再也不敢到处乱摸。他洗澡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薄唇抵在她发边,轻笑出声,他笑得全身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