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早。」俐落的接住猫咪,他温和的打招呼。
「早。欢欢……」他下意识看往屋内,以为女儿是去接他,人现在在里头。
而误认为他是跟自己说易欢还在房里睡,席格颔首表示他明白,突地问了一句,「伯父反不反对我当你的女婿?」
易博仁怔住半晌,恍然顿悟道:「你喜欢我们家丫头?」
「爱极了。」他眼里净是坦然。「不管伯父答不答应,我都要娶欢欢。」
喝,这小子几时变得这么霸道?不过,他中意。「有你这么优秀的女婿,我求之不得。」易博仁推开大门,领着他进入屋内。
「谢谢。」他满怀喜悦。这下欢欢除了他,没机会嫁别人了。本来他是想等向她示爱后再跟伯父谈亲事,不过昨夜想想,还是决定先跟伯父定下她,免得有人比他先一步跟伯父下聘,到时他还得去揍对方,很麻烦。
让今天显得格外不安分,喵叫个不停的猫咪跳落地面后,他直率的问:「那我可以进去看看欢欢吗?」
易博仁一怔,「欢欢不是才跟你回来?」
「跟我回来?」他茫然。
「我见她匆匆忙忙跑出去,以为你有事要她帮忙,结果不久你就来了。」
「没有,我没跟她联络。」自个完全是因为想见她,一出门便直接往这里赶……他眉头一跳,胸中泛起莫名的不安,欢欢到哪儿去了?
熟悉的猫叫声突然传来,他不经意的往下看去,瞧见司奎尔咬着张纸,弯身抽过它,纸上清秀却潦草的字迹落入他的眼--
爸,阿靖跌到山谷里,我去救他
「你跌到山谷里?」也瞧见女儿留言的易博仁,一脸迷惑。
不对劲!席格心里的不安急遽加深。「早上有人来找欢欢吗?」
「这么早怎么可能……对了,她出去前我有听见电话响,以为是你打的。」
「伯父,你打电话请人帮忙找欢欢,我开车在附近绕一下。」话落,他就往屋外冲:心头漫过阵阵喘不过气的紧揪感,千万别是欢欢出事了才好!
他心急的冲到停在小路上的座车旁,诧异的望见一抹身影。「薇瑞莎?」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畏怯不安的问。
「该死的,妳是想来找欢欢的麻烦!」他忍不住气的责问。
「不是,我是想来看看她在不在家,有没有被骗出去……」
「被骗出去?!」席格敏感又激动地一个箭步抓住她。「妳知道什么?欢欢在哪儿?是谁告诉她我跌到山谷里的?说!欢欢在哪儿?!」
薇瑞莎肩头被抓扣得痛吟出声,「是……是邹筱媛,她想将易欢推落东边城郊的那座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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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设计了!
当易欢由昏迷中醒来,这是第一道闪入她脑中的讯息。此刻她头痛、脚痛,背也痛,很清楚自己受困在小山谷里。
树荫遮天,她感受下到阳光,不知自己跌入这里多久,只记得当时自己心急的赶到电话中对方所说的地方,慌乱的喊着席格,始终得不到他的响应。
而后,她在临近山谷的坡地,发现一份印有司奎尔集团章戳的卷宗,正骇然席格可能就在她所站的山谷下时,她的眼睛忽被人由身后蒙住,连手都被反制在背后。
「谁?!」她惊惧的问。
「妳不需要知道,只要记得受过这个教训后,离席格远一点!」
听起来声调古怪的女声威吓着,她连扭头看往身后的机会都没有,身后力道一推,她就这么滚落山下。
想不透到底是谁要害她,不过她得赶紧离开这里。
「啊!」想站起来找出路,可是右脚踝突地一痛,她又跌坐回原地。身体的痛楚加上身处幽暗之地的恐惧,让她忍不住掉下泪来。
「阿靖!」她放声哭喊,无措又无助的只想到他。
她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这么倒霉的遭人迫害?
「阿靖、阿靖--」如果她注定短命,她希望能再见他一面。
山谷里回荡着声声哀怜的泣喊,坡顶这头,席格正心神欲裂的赶来,一颗心揪窒在爆碎边缘。
一听薇瑞莎说出欢欢所在的山谷地点,他随即飞车赶来,就怕晚半步,欢欢会遭遇不测。
「欢欢!」山坡上没有半个人影,难道他还是来迟了?
「欢欢!」他朝山谷下喊,连胃都因惶怕隐隐作痛。
空旷的天地一时间全是他心切的吶喊。
「喵、喵呜。」连串的猫叫声紧随着他而起。
席格实在没有余力管这两只不知何时跳上他的车,紧跟着他的猫儿,牠们却一径在他蹲跪的脚边抓蹭,心烦的恼火顿起,他正想挥开牠们,蓦然瞥见小席格叼了个东西。
手掌一伸,一只银白耳环落入他手里。
这耳环是欢欢的?可他好似不曾见她戴过耳环……
「阿靖--」
他浑身的神经倏地绷紧。这个声音是……
「欢欢!」他俯低身子呼喊,就连他身旁的猫咪也对着山谷底喵叫。
「阿……靖……」
凉风拂过耳畔,席格不假思索就往山谷底下滑,肯定自己听见欢欢的声音!
两只小猫彷佛相信牠们的主人终将出现,静静地待在山坡上。
谷里,易欢正仰首朝上寻望。她刚才似乎听见席格的声音,难道那是她因思念产生的幻听?
「阿靖,你是不是在这儿?阿靖!」
「欢欢!欢欢妳在哪儿?」
?然入耳的声音令她全身一颤。「我在这里!阿靖,我在这里!」她急切的四处张望,想辨清他声音的方位。
突然,两道蓝光在她视线尽头闪现,随手抹去眼中的泪雾,易欢顾不得脚踝的刺痛,撑起身往前移动。「阿靖!」
席格看见了她,疾速奔向前,在她颠踬的身子就要往前扑倒时,及时搂住她。
「老天!我终于找到妳了,欢欢、欢欢……」迭串喃唤着,他紧紧、紧紧地搂着她,生怕他抱着的只是幻影。
怀里的人儿同样使力抱住他,抽抽噎噎地说:「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人家才发现自己喜欢上你耶,阿靖--」
席格震住。「妳说什么?」他稍微抬起埋于她颈项里的头。
「好痛!」所有的痛楚瞬间又袭向她。
「哪里痛?」无暇追问她所说的喜欢,他的神经全因她的呼痛绞凝起来。
「背,还有脚……」
「老天!」他险些停止呼吸。她背后的衬衫被划破,一道狭长血痕怵目惊心的烙进他眼里,还有右脚踝明显的肿胀、额际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痕……
「怎么会伤成这样?」他心痛难当。自己刚才不但没发现,还该死的那么用力搂着她,她背部疼痛的情形可想而知。
易欢摇头,「我醒来就这样了。阿靖,我会不会等一下就死掉?」她眼泪成串的掉,虽然见到了他,可是她现在更贪心了,她想永远跟他在一起。
「不许胡说,妳会没事的。」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轻搂过她,他颤抖的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拨号。
「喂,总裁……」
一听见手机收讯正常的接通,没理傅汉平问他什么,席格一古脑的交代,「我在东边城郊一座山谷里,你马上带医生过来,欢欢受伤了。」
就算拿自己的命来换,他也要欢欢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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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格现在很想杀人!
「妳竟敢将欢欢推落山谷!」他俊脸敛绷,双拳死握着,两眼如刀的利射站在厅里的邹筱媛。
如厉鬼索命的凛然嗓音,让邹筱媛直打寒颤。
「总裁在说什么?博经理打电话给我,说你有公事要交代,要我来司奎尔家一趟,怎么会扯上易欢?」她强自镇定的回答。
「我都跟大家说了,妳再狡辩也没有用。」薇瑞莎忽由客房门后走出来。
「妳出卖我!」她尖声嚷喊。这没种临时不参与教训易欢计画的女人,竟反扯她后腿?她本以为她会怕被席格怪罪对此事佯装不知的!
「我还是没办法像妳这么狠。」也许是她很清楚,自己根本不讨厌易欢,而且就如席格所说,就算没有易欢,他也不会看上她,所以在最后一刻,她退出邹筱媛教训易欢的计画。
「说得好听,我看妳是想藉此博得席格的好感,看他会不会跟妳上床!」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结结实实用在她脸上。
一旁怀德、肯瑟、傅汉平以及薇瑞莎,全怔愕的望着出手的艾霏雅,连原本已震怒的举起右手,要挥掌的席格,也意外母亲的掌风先他而落。
「这巴掌是我代席格打的!司奎尔家的男人从来不打女人,就算是妳这种坏心肠的女人,我也不希望他动手。」艾霏雅威严十足的瞋视邹筱媛。
「不过如果妳再口出恶言,刚刚没落下的那巴掌,我绝对会加倍的送给妳!」席格寒着一张脸,字字句句如刀砍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