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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薄薄的纸象征一叠叠的钞票,阮玫瑰一点也不开心的捏在手中都绉了,压抑着心碎的痛苦摆出无所谓的笑脸,让伤痛埋在没人知道的内心最深处。

  支票一张换取一段爱情也是值得,反正人家的门槛那么高她也无力攀住,不拿白不拿,当是他们有钱人补偿白老鼠的代价。

  可是,她为什么要受此羞辱?!是他招惹她,又不是她巴着他不放死赖着,全让她承受伤心她怎肯甘心,至少也要踩他两脚才能顺心。

  「呵……妳很单纯,没什么心机,难怪他会为妳动心。」他们的世界太复杂了,尔虞我诈看不到真心,谁是敌人谁是朋友难以分辨。

  音羽京子莫名的冒出几句让人匪夷所思的话来,似在取笑却无为难之意。

  「妳在笑什么?他哪有为我心动?」他只是想要她的身体,当是比赛空闲的调剂品。

  「那是妳老是关起心门不让他进去,所以看不见他的心也会受伤。」可怜的望月葵,他这次的跟头栽得可大了。她坏心的一点也不同情,他自找的。

  奇怪的女人。「妳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都要离开了。」

  「我只问妳一句,请妳老实的回答我,不要顾忌我的身份。」她的身份也是虚空的,随时有可能被取代。

  「妳真是吃饱撑着,没事找事做。」阮玫瑰嘟嘟嚷嚷的小声说着。

  「妳爱不爱望月葵?」

  「嗄?」她怎么问这种问题,脑子没毛病吧!

  「爱还不爱?」音羽京子的声音略微压低,展现一股凌人的气势。

  她委屈兮兮的扁着嘴一瞪,「爱又如何,他都有妳这位娇艳欲滴的未婚妻,我算什么?!」

  一想到此,她又有想哭的冲动,心口酸酸的像被蜜蜂叮了下。

  「如果我说我是前来解除婚约的,妳会不会觉得好过些?」她也有她自己的目标要追寻。

  「什……什么,妳要解除婚约?!」阮玫瑰吓了一大跳,挡了半天路的手放了下来。

  「妳没发觉我说的是中文吗?」她的神经真的很粗,完全不会防备人。

  「嗄!对喔!」流利到她没注意到她是日本人。

  音羽京子笑笑的说道:「爱要争取的,不能放弃,我爱上一个台湾留学生,我是为他而来。」

  「不是因为望月葵?」报纸刊那么大一篇,任谁都以为他们好事近了。

  「他的面子还不够大,请不动我这尊日本大佛。」她突然朝阮玫瑰眨眨眼的露出顽皮的表情。

  啊!她……她表里不一。怔愕的阮玫瑰不知道该说什么,呆若木鸡瞪着她一动也不动,有种乱象来临前,妖魔尽出的感觉。

  她不是出名的乖乖女吗?怎么有勇气违背传统,为了一份不知有没有结果的爱恋远渡重洋,她的大胆真叫人佩服。

  反观她一遇事就畏畏缩缩,未战先败的把爱情让给别人,活该她一次又一次的失去爱情,这是上天在惩罚她对爱的不执着。

  「京子,我喜欢妳,我们去喝杯咖啡吧!」她要交她这个朋友。

  「不进去?」她怀疑的一问。

  阮玫瑰尴尬一笑的把门全打开让她瞧,「我很火,所以就把他的家当毕加索画室。」

  音羽京子惊愕的一怔,接着噗哧笑出声,赞她有创意。「喝咖啡压惊也好,我需要咖啡因。」

  两人相视一笑走出门外,岂料竟有两支枪正对着她们。

  「很抱歉,妳们哪里也去不了,请跟我们去兜兜风吧!」

  第十章

  请停止比赛,不然你的女人和未婚妻会变成一堆灰烬,你希望先死哪一个?

  乍见这封恐吓信件,手握高尔夫球杆的望月葵还能冷静的当是一场恶作剧,平静的挥完最后一杆入洞,准备前往第十八洞完成比赛,赢得此届的亚洲杯冠军。

  可是当他看到脚底流血的圣伯纳犬朝他直奔,汪声低沉的不同平时爱玩的声音,他当下就有不妙的感觉。

  连拨了好几通电话找人,不是手机未开机就是无人接听,要不便是进入语音信箱,完全没有半点令他安心的讯息,使得他的第一击造成严重的失误,飞向境界外。

  心急使人慌,他根本没法继续打完最后一洞,在狗儿的频频催促下他放弃争霸的机会,球杆一丢宣布弃权,引起全场一阵哗然。

  但他顾不了其他,一想到心爱女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哪能静得下心来为个人荣誉努力,失去她他再也找不回完整的自己。

  危难中见真情,在有了失去的恐慌之下,他才明白自己对她用情有多深,不愿她受一丝损伤的只想用生命保护她,让她安全无虞的好好活着。

  不过他怎么也没料到他必须靠一条狗带路,牠还会用爪子碰仪表板指出正确的路线,顺便秀了转方向盘的特技表示狗也会开车。

  要不是中华民国宪法限制狗不能考驾照,也许牠会成为全世界第一只合法拥有开车权利的狗。

  「你来得真快,我以为你会不顾死活继续比赛,薄情寡义的弃她们而去,没想到你的良心居然还在,瞧你飞也似的赶来。」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一个男人斜倚在小牛皮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朝望月葵一敬,笑意盈面的带着残酷的冷然,两眼低垂似在研究地毯的颜色.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在嘲笑一人一犬的不自量力,他身后有七、八把枪对着来者,望月葵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斗不过致命的子弹。

  「你有权有势,什么都有了,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这点最叫他不解。

  男子哈哈大笑,红酒都溅出酒杯湿了手。「我是什么都有了,可是我却没有你所有的,让大家笑话我是你身后任人践踏的影子。」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跟你比,你也有我所没有的,我们何必撕破脸呢?」他一直容忍的原因就是为了避免今日的事发生。

  他已经病了,一种名为偏执狂的病症,不得到所要的绝不甘心,不管他是不是真心想得到。

  他要的只有一个字——赢。

  「那是因为你始终都瞧不起我,觉得没有必要跟我比,反正我注定就是输家,你比了也没用。」这就是他恨他的地方,从不肯正视他想赢的渴望。

  「地川……」

  「不要叫我,你不配喊我的名字,现在你是个输家了,感觉怎么样?」他说过他一定会让他尝尝从云端坠下的滋味。

  「好,我认输,你把玫瑰和京子都放了,你想要我怎么样都随你。」他可以把命给他,交换两人的平安。

  没人注意的当头,望月葵带来的大狗似体力不支的躺下,眼神呆滞的像一条又笨又蠢的肥狗,气喘如牛快挂了的模样。

  可是一会儿之后,牠如同口渴似的拚命爬到室内特意装潢的一个小水池边,用舌头舔了两下,看来不具威胁,大家也就不再在意牠的走动,任由牠东嗅西嗅的消失在沙发后。

  「哈哈……葵呀葵,我们相交多年你还会不了解我的个性吗?没有好处的事我是不会做的。」凡事都得付出代价。

  望月葵神情沉静的望着他,「那么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吧!只要我能力范围内你都能如愿。」

  「啧!这么爽快倒叫我害怕了,不管我要什么都没问题吗?」终于能整到他一回了,叫他如何能不开心。

  「是。」

  地川岩假装仁慈的开口了,「先跪给我瞧瞧吧!我总要看到你的诚意。」

  「你……」怒气一吞,他当真单膝下跪的冷视着他,脸上毫无表情。

  「很好,你真乖,像一条狗。」地川岩笑着朝他丢花生壳,一副很享受凌辱他的快感。「我第一个要求,你接掌望月集团后要将手中一半的股权让渡给我。」钱没有人嫌少,越多越好。

  「好。」

  「第二个要求我要你放弃音羽京子,对外发布正式解除婚约的消息。」这个男人只配啃草,配不上圣洁的女神。

  「可以。」

  「第三个要求我要你娶亚里沙为妻,不得再另筑香巢羞辱她。」这点应该不难办到吧!

  「不可能。」望月葵果断的回答。

  咦,他听错了吧?!他会这么不识相?「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说我不可能娶亚里沙为妻,这个条件我拒绝。」他不会任他予取予求。

  「娶我有什么不好?我对你未来的事业大有助益,你要什么就有什么,你别不知足的给我摆架子。」川姬亚里沙捺不住的从隐身的柱子后走出,忿忿的质问他。她是认定他了,绝不让他离开。

  「稍安勿躁,表妹,让我来替妳效劳。」冷然的笑容一起,地川岩主掌了她的发言权,不再唯唯诺诺的听她使唤。

  「你……」他竟敢命令她?!

  他冷峻一笑,挥开她欲拍向他的手。「若不想让姨丈知道妳的所做所为而取消继承权,妳最好安份点别出声。」

  被拍红手背的川姬亚里沙震惊万分,不敢相信他竟然反客为主的喝斥她,眼神凌厉得似会割伤她,完全像一个陌生人般冷漠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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