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天的小小警告还真有效,贾依柔近日来不但挑衅少了,也做好分内该做的事。再加上该来“兴师问罪”的女人,也大都处理掉了,只除了几只“扰人的苍蝇”,偶尔还会嗡嗡作响外,还算平静。
她顿时觉得空气清新不少,可见之前有多么乌烟瘴气!
在她挂上电话后,“罪魁祸首”自动奉上一杯温开水给她润喉。
“需不需要我出面?”他心疼地按摩她略微僵硬的颈骨。
这几天找上门的女人不计其数,连他都不禁纳闷这群女人打哪儿来的!而葳葳就像个女战士般迎敌,虽说总是占得上风,却也耗费不少心力。
每次看到她战后的疲倦模样,都让他恨不得亲自轰走那些不请自来的泼妇。
毕恺葳回以疲累的笑,“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应付,再说也该接近尾声了。”
第一次有女人上门来撒泼时,他为了挺她,毫不给情面地赶走那女人。结果“昭才”立刻损失一个客户,原来那女人正是某公司老板的女儿。
从此她不敢再让他插手,免得所有客户都得罪光了。
因为敢上门的女人多多少少都跟公司业务有关,所以若由她出场,大不了被骂个几句,不会造成什么损失,再说她也不可能白挨骂。
可如果换成他出面处理,尽管快又有效率,但杀伤力实在太大。因为他是公司负责人,任何一个动作都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联想。
诚如他先前所说,商场上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所以,坏人还是让她做吧!他有那份心就已足够。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麻烦。”关昭勋的语气满是歉疚和怜惜,十分后悔让她 这浑水!
她故意挖苦他,“谁教你是人家眼中的金龟婿!”话中并无埋怨,有的只是撒娇。
“包括你吗?”他从背后拥住她,下巴靠在她肩上,有些胡渣的侧脸轻轻摩娑她的嫩颊,惹得她左躲右闪。
“好痒喔!呵、呵……”
他语带威胁地举起手来,“说不说?再不回答,我就要搔你痒喽!”
经过这几天的亲密接触,他发现她非常怕痒,这当然就变成他的一项利器。
她想先发制人地抓住他的手,却因破绽百出而给了他可乘之机。
“呵……不要……哈……”
“说不说?”
“我……我说……”
关昭动缓下攻势,等着她的回答。
“当然……”
毕恺葳贼头贼脑地寻找脱身方法,终于发现他腋下有一空隙,她得意地加了一声“不”的同时,想要钻出,却被他抱个满怀。
“我不会放你走!”他一语双关地宣誓,并狂热地以吻缄誓。
就在他们吻得难分难舍之际,一阵仓促的敲门声响起,还夹杂着慌乱的对话。
无端被打断好事,关昭勋不悦地蹙眉,“别想躲!”他逮回红着脸想落跑的毕恺葳,将她圈抱在自己腿上后,才沉声喊道:“进来!”
一得到许可,办公室立刻冲进神情紧张的三个人。
他不怒而威地问着:“什么事?”胆敢坏他的好事,最好有足够的理由。
被卡在他腿上动弹不得,又不想做鸵鸟,毕恺葳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们,但脸上的酡红却泄漏她的心情。
她认得这些人,有研发部的.叶副总、市场行销的董协理和负责业务的陈协理。这些人都是公司的一级主管,看他们仓皇的模样,必定是有重大事情发生。
“我们今年的新产品被‘安顺’捷足先登!”叶副总激动地率先报告。
“什么意思?”关昭勋的眉头皱得更紧。
负责市场行销的董协理拿出一份型录交给关昭勋,“这是我今天从他们的产品发表会拿到的资料。”
毕恺葳好奇地跟着凑近一看,“这不是我们上星期在会议中决定的年度重点商品吗?”
型录上的商品相片,除了颜色不同以外,其余外观设计都一模一样!
这是关昭勋最新研发的彩色PDA,体积只有三寸半磁片的大小,还内含MP3功能。而且轻薄短小,易于携带,圆弧型的外观更是特殊抢眼,就连美、日等科技强国,都没能将外观、尺寸、功能做到这么精巧。
“没错。除了我们用的是银蓝色,而他们的是红色之外,其他功能外观都一样。”董协理附加说明。
科技产品着重的是原创性,谁家的产品抢先发表,消费者就会认定它是正主儿,其他后续跟进的类似产品,都会被归类为模仿者。
“昭才”历年来推出的产品都是市场的主流明星商品,也一直都是其他公司的模仿对象。
没想到今年的设计被剽窃,而且还是他们深具信心
的超级商品。
最糟糕的是,后天“昭才”就要举行年度发表会,届时一定会闹双胞!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关昭勋看向董协理,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公司未发表的年度新产品设计会出现在‘安顺’?”
这是他花了几个月的心血结晶,也是他历年来最引以为傲的杰作,他绝不会认错。它的外观符合人体工学设计,不同于市面上常见的呆板样式,他十分有自信这个产品绝对是全世界同类型中最先进的。
而且上星期首度在年度会报中展示,当时在场的人也就是现在包括他在内的这五个人,难道……
“我怀疑有人将那份开会资料卖给‘安顺’。”负责业务的陈协理说出他的想法。
董协理附和,“我也这么认为。这次‘安顺’只有展出模型,其他功能说明是用电脑简报代替,而且内容跟我们的会议资料完全相同。”
那天开会时,关昭勋只show了产品外观,功能介绍也只以简报方式约略说明。
这是关昭勋的一贯模式,他只抓出大方向,和他感兴趣的地方,其余细节就交由公司的研发部完成后续设计。
“可是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这些资料啊!怎么可能……”虽说事实摆在眼前,叶副总仍不敢相信在场的人当中,有人背叛公司。他们都是公司的中坚分子,而且还是开国元老,怎么可能这么做?
“还有一个人。”陈协理意有所指地看着毕恺葳。
毕恺葳不笨,当然明白他未说出的意思。
她坦诚不讳地直视陈协理,“你是指我喽?”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承认的。”陈协理看都不看她,他一直认为毕恺葳是靠美色巴上关昭勋的。
关昭勋代毕恺葳开口,“不可能是她!”
他记得开会那天正是他父母的结婚纪念日,也是他和她开始正式交往的日子。
这段日子除了回家睡觉外,他们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除非她会分身术,否则如何将这份资料脱手?
听完他的话,毕恺葳感动地握紧他的手。
陈协理不满关昭勋的包庇,大声提出质疑,“我们之前从没发生过这种情形,为什么她一来就中奖?未免太巧了吧!”
“就是因为太巧了,才让我觉得可疑。”关昭勋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不容人怀疑。
“可是……”陈协理还想再反驳,却被关昭勋抬高的手势阻止。
“都别说了,你们先出去吧!”他需要仔细想想是谁在搞鬼。
陈协理愤愤不平地闭上嘴,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毕恺葳—一眼。
毕恺葳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要比眼睛大,她从来不输人。
等他们都出去后,毕恺葳立刻跳下他的腿,而这次并没受到阻挠。
她蹲下身子,视线与他平视,“昭勋,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他揉揉她的头,“傻瓜,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做的。你的时间全都被我绑死了,怎可能背着我做坏事?”
她不服地说:“别忘了,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可没跟你在一起!”
他露出坏坏的笑,突地将她抱近,“你这是在邀请我与你共眠吗?”
刷!毕恺葳的脸又红了。
“才不是哩!”这个大色狼!
“哈、哈!”他就是喜欢看她又羞又嗔的娇俏模样。
“别闹了啦!赶紧找出泄密者才是正事。你心里有没有底是谁做的?”她红着脸将话题拉回。
关昭勋信任地看着地,以她这单纯正直的小脑袋,是绝对做不来坏事的,他怀疑有人想借机嫁祸给她,但究竟是淮?这么做的目的又何在?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他一贯的做事原则。他实在不愿怀疑任何一名共同打拼过的老伙件。
“我想问题并不是出在我们这几个人身上,而是有其他人偷偷COPY流出去的。”他推论出另—个可能性。
“那范围不就又扩大,全公司的人都有可能!”原本嫌犯只有五个人,现在却变成只要是公司里的人都有嫌疑哪!
“那倒不至于,我们都不可能将这些资料随意乱放,那么公司里头还有谁可以自由进出我们办公室?”关昭勋在说这些话时,心中已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