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死人?他想借机敲诈吗?「你活得很好,我也还可以说话ㄋㄟ,妹有死人。」
「我……我告诉你,严重警告你,你要是敢打扰我的生活,我会跟你没完没了。」说完她吓得转身就走。大概是方才的意外惊吓过大,让她怕这个男人,她感到只要双眼一对上他那闻默的犹如子夜寒星的眸子,她彷佛像被催眠一样,沉溺于往事里。
她的直觉一向敏锐,这男人她离得愈远愈安全。
她快步的往回头路走,才走没几步就听到关上车门及一连串日文的低咒声音,一回头,他竟朝她一步步接近。
滕栉想也没多想的拔腿就跑,她一跑,冰川司也跟着追了上来。事情真的太奇怪了,这男人干啥看到他像看到仇人?他承认……他是撞掉了他的车门,可他很有诚那意要赔偿,他干啥跑给他追?
他像是那种会反过来勒索的人吗?不行!事情太奇怪,他必须问个明白。
「喂!纠多嘛嗲ㄋㄟ〈等一下〉!」
滕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才发觉他一直紧跟在后。喔!老天,他干啥跟上来呀?!
「啊……你……你不要再跟上来了,我……我……」一面跑一面说话,她说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我不想再跟你有……有牵扯了!」她现在后悔得要死,没事干啥要玩一夜情那种游戏?!日子平平凡凡、一天天过不也挺好?
心中的恐惧使她卯足了力的往前冲,生怕步伐一慢她就给逮着了。
「你等一下!话……话要说清楚ㄋㄟ!」
「ㄋㄟ……ㄋㄟ你个头!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他人高腿长的,她根本跑不过他,认清这事实后,她忽然旋过身停了下来,紧追在后的冰川司没想到她会突然停下来,煞车不灵的冲撞她,两人惨不忍睹的跌成一堆。
「嘶--要死了!很痛哎!」
「疑代(很痛)!」
滕栉手肘撑地试图要爬起来,这才发现身上压了一个庞然大物。「你……你要干什么?」
冰川司疑惑的抬起头,怎么觉得从这个角度看这个过度阴柔美丽的男人,他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彷佛……他们曾见过面……这么一想,他才发觉,不但是模样,连声音都似曾相识。
他对人一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眼前这人是谁。
他可以很肯定!今晚绝对不是彼此第一次见面!可他究竟是谁?
滕栉粗鲁的推开他,「看什么看!没看过坏人吗?」在他的注视下,她的心跳比方才「逃命」时更快!她站了起来,转过身去若无事然的指拍屁股。她知道这样很怪,然而谁教她真的没有面对他的勇气。
而背对着冰川司,她还是可以感觉到有一双灼灼的锐目紧盯着她不放。
这人很怕他?为什么?冰川司感觉出不对劲。照常理说,今天理亏的人是他,该怕的人是他好吗?
凭着这些疑点,这男子引起他的兴趣子。冰川司漂亮而深邃的眸子微瞇了起来,像极了黑豹锁定猎物时的慵懒和危险。
这男人做了些什么,使得在面对他时如同一只惊弓之鸟?不过纵使他有满腹疑问,可他对于有兴趣去知道的事,向来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答案揭晓的那一刻。所以现在,他不想打草骜蛇。
滕栉停住步伐原本是打算好好的臭骂他一顿的,然而一旦停下来,他的气息一接近,她反而乱了调,尤其,她还是没法子直视他的眸子,他的眼神既冷又利,彷佛再能隐藏的秘密在他的注视下都会浮上台面似的。
三年前在日本遇到他,那时的自己只想做出些什么能够回忆的事,即使是不负责任也在所不惜,也因此她只看得到他外在吸引人的特质,高大、俊美……
就这些条件的话,伊集院彻实在称得上万中选一的高档货,一八五公分的身高,模特儿般的八头身完美比例,斯文又带点冷傲慵懒的贵族气息,即使不是外貌协会的一员,像他那种亲切又带点危险味道的「钓饵」般的男人,很少女人会有不感兴趣、不被挑得心痒难耐的。
有魔性般吸引力的男人,大概就是指他吧。
总之,她就是没法子对着他的眼平静把话说完,一个要开骂的人没法子瞪着要骂的对象,气势都没了还有什么搞头。
犹豫了一下,滕栉还是没转过身,她略侧着脸,吶吶的说:「你……你别再跟上来了。」
目送他上了车,开着那部没有车门的银色休旅车离去,冰川司记下他的车牌号码,眼中掠过一抹狡猾。
看来,这回的台湾行,他找到很有趣的消遣对象了。
第四章
今天是乐祎和韩映禧的大喜之日,滕栉一早就充当伴郎去。看着奢华的婚礼,她也理不出是什么心情。
乐祎今早神秘兮兮的对她说,有个人想介绍给她,可礼成之后,她借故身子有些不舒服早退了。
不过……是她眼花吗?在离开饭店时,她好像看到一道很熟悉的身影。再想要看清楚时,她看到和她搭档的伴娘追了出来,似乎是追她来的,那位小姐一看到她就想尽办法的要索取联络方式,她可不想桃花太旺,惹得一身腥,于是匆匆的走了。
是她那晚被「吓」得太严重后的视觉暂留吗?怎么觉得那身影是……伊集院彻?!
应该是她想太多了吧!
然而,这世上的巧合实在太多了。
每个月第一个星期的周末,一直都是滕宗亮定下全家一块儿用晚餐的日子,这个习惯到后来他坐上了轮椅,由大屋搬出,住在别墅后还是不变。
滕宗亮是寂寞的,虽然他身边不乏人作伴,有佣人、有老婆……可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却没有一个真心关心他。他虽然身体残废了,可眼还雪亮着,脑袋也还管用,他知道真正关心他的人是滕栉。
现在航远已经几乎交到他手上了,如果是其它人,大权在握了之后,哪还理他这残废老人?可滕栉忙归忙,还是会抽空上山陪他,这份心令他感慨。
除了他之外,其余的那些人会到现在还陪在他身边,为的还不是他那份在她们以为中未立下的遗嘱?
钱在人聚,钱散人离,他也七十好几了,不会不明白这道理。遗嘱迟早是要立的,至于内容,那些未来的「受惠人」不必那么早知道。
这天,为了在各家百货公司设柜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因此滕栉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到别墅看滕宗亮。而这个全家出席的聚会,她不打算错过。
把车子开进一栋花园别墅,滕栉才一下车就嗅到一股浓浓香水味。
看来是有人先到了,她记得那股浓郁的香水味是三姊的最爱。「这倒难得,一向非得等到开饭前几分钟,甚巨大伙儿已经开动了才出现的迟到大王,这回倒殷勤了。」她扬了扬眉。
才步下车,陆陆续续又有车子开了进来,一看--
不得了!怪怪,大姊、二姊、四姊,五姊、六姊全来了?!滕栉不可置信的又看了看腕上的表。
没错啊,现在还两点不到哩!这些娇滴滴的大小姐们,一般正常情况是不到傍晚时分见不到人的,怎么今天……
她们手上的表全坏了吗?
「哈啰,阿栉,好久不见吶!」即使住在同一处的豪宅里,滕允瑜住主屋,滕栉住在后头的日式大房,滕栉七点四十就开车上班,滕允瑜则是名模,不睡到下午一、两点不轻易下床,因此不刻意要见面的话,两人还真不容易碰头。
「二姊好。」她淡淡的开口。她这二姊喜欢来阴的,但表面功夫可做得到家。
见二妹说话了,老大也开口了。「哟,你最近还真是瘦多了,失恋的打击对你来说还真不小!」嗤!这家伙愈瘦那张瓜子脸益发醒目,男人比女人漂亮,乱恶心一把的。
滕栉竹竿似的身材让即使喝水都会胖的滕允洁恨死了。
滕栉皮笑肉不笑,对付这群姊姊,她早练就以一敌六的好功夫了。「可惜我不是胖女人,要不这种方式倒是减肥新良方。」面对这群娘子军时,她常以静制动,不会无聊到去挑衅,可若有人和她过不去,她也不会乖乖的给人白刮耳刮子。
滕允洁脸一红,恨得牙痒痒的。
老四滕允虹也忙开口,「我说阿栉啊!你啊也别眼高于顶了,像KEN那种大企业是看不上你的,你还是别太拿乔,而我们帮你介绍的那些就不错,起码不会分手时还叫人来毒打你一顿。呵呵……家丑啊家丑,这事可不少人知道,就不知道爸爸听说了没有,会不会气得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像是故意取笑似的,她还把脸凑近。「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的伤还好得挺快的,哎哟!我之前看到你被打成那样,还当你这张桃花脸完了哩!」能毁容最好,在家那残废的臭老头什么都向着他,她就是看他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