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是我朋友,他姓钟。」
钟岭岳也只得开口,「伯父你好。」
「好好好,我回房间去,你们聊。」卓父起身。
「爸,美智在家吗?」美灿又问了一次刚刚父亲没有回答的问题。
「应该不在吧!我好几天没看到她了。」
一听到美智不在,美灿和钟岭岳父互看了一眼,一等卓父进了房,美灿只得回过头来向他说:「她平常就不常回家。」
「妳爸都不担心吗?」
「我爸说她已经成年了。」
老爸从来就不管任何事,以前他把家里的事全交给母亲,母亲病后家里事就全靠美灿一个人扛,本以为父亲退休后就会多关心家里,但是父亲除了待在家里的时间多了点之外,他一样是看电视看报纸打发时间,其它的事他还是一概不管。
「那现在怎么辫?」
「你问我,我问谁啊?」
难不成她还得规画其它方案吗?她本来就不确定美智会不会在家,她见到美智的机会不见得比其它人多。
「妳不能打电话叫她回来吗?」
「如果打电话有用的话,当初你朋友直接打电话问她分手的理由就好,何必找上我家?」美灿反问他。
钟岭岳也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只是看不惯阿德那副德行,虽然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但是阿德后来失控的表现连累了他,现在他连看到卓美灿都会感觉不舒服这就不能等闲视之,原本他在卓美灿面前都还挺泰然自若的,现在他的优势尽失,虽然他想不出来为什么他想在卓美灿面前表现得很罩得住,可是他就是不想让卓美灿觉得他也会是脆弱男的一员,所以至少他应该亲自教训一下那个拿感情来玩弄的女孩,可是上门寻仇又找不着那个花花公主,这戏要怎么接下去演?
「那算了……」
再多的不悦也只能就这么算了,要不然继续赖在这儿也很怪,他跟卓美灿本来八竿子打不在一块的,却莫名其妙的扯在一起。
钟岭岳打算离开,卓美灿也只能跟在他后头送客。
「既然事情已经是这样,阿德过一阵子也许就想开了,我们两个都只是这整个事件的旁观者,我们也跟这整个事件无关,所以下次妳看到我可不可以不要表现得一副很尴尬的样子?」临走之前钟岭岳突然回过头来对着卓美灿说道。
「我?我有吗?我没有啊!」
卓美灿打死都不会承认她尴尬,不过就是看了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哭而已,更何况那男人也不是钟岭岳,她有什么好尴尬的。
「妳没有才怪!」钟岭岳一脸的不相信。
「那你呢?你看起来难道就不尴尬吗?我是因为不想让你太不自在,所以我才……」那天明明所有人都很尴尬,为什么他硬要只把箭头指向她?
「我哪有可能因为这样就不自在。」这下换钟岭岳不承认了,他可不愿意让自己的酷男形象在她面前蒙尘。「这事根本就舆我无关,我只是看不惯妳妹的行为,不管是不是要和对方分手,总是应该说一声,而不是一声不吭的就走掉,直接失联是很不负责任的态度。」
「我看不出来原来你是个这么有正义感的人。」美灿小声的说道。
没想到钟岭岳竟然听见了,立刻回道:「我倒是看得出来妳是个和所有人都合不来的人,难怪妳跟家人一点也不亲近。」
「这种事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美灿立刻换上了严肃的面孔,她不喜欢别人将这混为一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她不关心自己的妹妹,这帽子扣得太大了,她也曾经试着要和美智多说些话,可是美智根本不理会她,难不成她还要跪下来求妹妹和她多说几句吗?那种八流戏码不适合在现实生活中上演吧!
「你凭什么每次看到我都要把难听的话套用到我身上来,我究竟哪里惹到你了?」她真的搞不懂钟岭岳这人是怎么了,但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很喜欢惹她!
「妳以为我真的闲到连妳的事我都想管吗?要不是妳妹今天玩弄的人是我的拜把兄弟,我才懒得跟妳们这种人扯在一块,搞不好妳们姊妹都一样,只把男人当玩物看,纯粹只会利用别人。」
「钟岭岳,你给我说清楚,我利用了谁?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我!」美灿深吸了口气,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样伤人。
钟岭岳知道自己话说得重了点,但是他可不想和卓美灿道歉,把铁汉作风实施个彻底,硬是不想把话说清楚,拉开了门要走,但门一开,却发现了一个拿着钥匙、穿着时髦的女孩。
不用说也看得出来那女孩就是阿德口中念念不忘的Selina,也就是卓美灿的亲妹妹卓美智。
美智当然认得钟岭岳,他刚回国时阿德还办了一个接风派对,她当时也有去参加,只是他怎么会在这儿?
「钟岭岳?你在这儿干嘛?」美智疑惑的问道。
钟岭岳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跟着将她一把推开,闪过她那妖娆的身子和刺鼻的香水味就往楼下走去。
「瞪我干嘛啊……真是……」
被人骂惯了的美智根本就不痛不痒,搽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比了比钟岭岳离去的身影,外加一记回瞪,接着便走进屋内。
美灿一看到美智回来了,一肚子的怒火总算找得到人发泄了。
「妳这几天都上哪去了?」
「我为什么要跟妳报告?」美智一样是表现出酷酷的模样,头也不回的就想走回自己房间。
美灿从后头拉住了她的背包,不让她就这么走掉。
「妳知不知道那个叫阿德的跑来家里找妳?妳就算要跟人家分手也应该和他讲清楚,妳……」
「我高兴跟谁分手关妳什么事啊!」美智用力的扯回自己的包包,外加一个警告,「我告诉妳,这包包一个好几万块,妳别给我乱拉!」
「妳……」
「我怎样?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得面对妳的质询吗?」
「我只是要告诉妳,妳应该要把感情事件处理好,现在多的是分手分得难看而发生的一些情杀事件,妳交友的情况又这么复杂,要是出了什么事……」
「拜托!妳管好妳自己就好,少在那儿触我霉头!妳以为妳有什么资格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去谈恋爱吗?我上过的男人比妳看过的还多,妳自己没有谈恋爱的对象,却还要管到我头上来,妳未免太可笑了吧!」
美智厌烦的瞪了她一眼,索性不再往房间走,直接又往大门走去。
「妳去哪里?妳才刚回来。」而且她都还没和美智说上几句。
「我懒得留在这里听妳念经!妳以为妳是谁啊!自以为是的只会说教,我看到妳就烦透了!」美智拉开门走出去,跟着奋力的将门摔上。
美灿留在原地,心情跟着沉进谷底,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倒了什么楣,为什么得是由她来承受这些?
「美灿?怎么了?」
卓父从房里探出头来,八成是听见了美智走前那声震天的摔门声。
「没事,美智刚回来,走的时候关门用力了点。」
「哦,没事就好。」卓父闻言也只是点点头,接着又窝进房里,独留美灿一人无奈的瘫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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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是要过,美灿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行尸走肉,即使心里有许多不爽,但是地球又不会因此停止运转,美智一走又是好几天没回来过,这也好,免得一见面她又得面对不愉快的冲突。
这天走出家门要去上班前,美灿只发现门口墙壁上焦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她没有力气再去管对门的那个欧巴桑是不是真心那么喜欢在电梯口烧纸钱,反正说了有什么用?
她开始觉得这世界上不管她对谁说了什么都只是废话而已,没有人在意她的言语,也没有人会顾虑她的心情。
电梯门一开,里头还有着别人,是住在欧巴桑楼上的一位家庭主妇。
「卓小姐,妳知道吗?妳家对面的那个姓郑的欧巴桑昨天晚上被车撞了耶。」
「是哦。」美灿不以为意的应了声,反正那欧巴桑被车撞,倒霉的一定是车主,天晓得那个无理取闹的欧巴桑会用怎样蛮横的态度来处理车祸事件。
「她就这样被撞死了,而且倒在路上没有人理她,妳也知道现在这社会很可怕啊,很多人好心停下来帮忙到最后都会被误认成肇事者,反而好心没好报,所以路上很多人经过都没一个敢停下来……」
死了?美灿的表情变了一下,不过正处于情绪低潮的她并没有太多悲天悯人的情怀可以四处发送,尤其是对于那位不讲理的欧巴桑,她真的挤不出什么反应来。
「这样也好啦!听说等办完丧事他们就要搬走了,因为他们也好几个月没缴房租了,房东是我先生的朋友,老早就不想再租给他们了。」接着那位太太低头在美灿耳边小声的说:「虽然这么说有点缺乏同情心,不过他们家真的好吵,每天就是吵个不停,那个欧巴桑不也常在电梯口烧纸钱吗?一点公德心也没有,这下他们终于要搬走,我们也算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