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骥上了楼,先按门铃,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楚怜心来开门,他不死心的又按了一次,仍旧没有回应。
拿出裴騄交给他的钥匙,他开门进去。
“楚小姐、楚小姐?”程骥唤了几声,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他在屋里找了一遍。“奇怪!她还没回家吗。”
程骥看了一下时间,七点多,可能一个人去逛街了,也或许和同学出去玩。
其实这样也好,总比她一直将自己关起来好。
程骥笑笑的回到楼下自己的住处,决定晚一点再上来看看。
十点多,他又再一次上楼来,却发现还是不见人,他感觉事情不对劲。
他赶紧跑向楚怜心的房间,打开衣橱一看,衣服果然有可疑的减少。
楚怜心离开了,趁着裴騄去台湾时,悄悄的离开了。
程骥打电话到台湾告诉裴騄这件事,他只说明天早上便回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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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怜心的突然失踪,让裴騄完全措手不及。前几天他已经特别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而她每天正常上下课,只有偶尔去找骆海碐说说话。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趁他不在东京时,不告而别。
他打电话问骆海碐,只得知楚怜心曾在前天去找过她,之后两人就没再碰面。
只是骆海碐又鸡婆的告诉他,前天楚怜心去找她的时候,心情好像很不好。
她这么一说,更让裴騄担心不已。
“裴騄,你说怜心怎么了!”葛野一接到他的电话便赶了过来。
“怜心失踪了。”
“她怎么会失踪?”葛野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焦虑。
“老爹,你先别急,我已经让人查过出境旅客的名单,并没有怜心的名字。”管洩一接到裴騄的电话,了解情况后,马上透过关系查阅了出境旅客的资料。“只要她人还在日本,一定很快就能找到她。”
“一定是因为我!”葛野万分自责,如果自己没去找她,她或许也不会下定决心离开。
“怜心在日本除了骆海碐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朋友?”程骥问,找人必须慢慢抽丝剥茧的找线索,急也没有用。
而只要人还在日本,没有狂霸找不到的人。
“应该没有。”裴騄仔细的想了一下。
“你们就别太担心,凭我们想找一个人易如反掌,一定很快就可以找到她。”程骥保证道。
“如果不是因为我,怜心也不会失踪。”葛野整个人老了许多,鬓边还冒出几丝白发。
他们都知道,他很希望得到怜心的谅解,更希望能听到怜心叫他一声爸爸。
但这种事是急不宋的,总得给她一些时间去接受这样的事实。
“裴騄,如果怜心回来,你就告诉她我不敢乞求她的原谅,如果她不想见到我,我一定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
“老爹,给她一些时间,她是个善良的女孩,会想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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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是骆海碐小姐吗?”管洩单独前来找楚怜心惟一可能联络的人。
以他们的能力,不可能找了两天,却依然找不到楚怜心的下落。惟一的可能就是她被人藏起来了,除了骆海碐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选。
骆海碐瞥了他一眼,天呀!这个男人怎会这么阴冷,让人忍不住打起寒颤。
“我认识你吗?”像他这种男人只要见过一次,怎么也不可能忘记。
“你是不认识我。”他不太有耐性的说。
“既然我不认识你,那你要问我的任何问题,我想我没办法回答你。”这个男人一定又是为了找寻怜心的下落才找上她。
就让那个裴騄再担心个几天,到时再告诉他怜心的住处。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来找你的用意。”
“还不是为了想知道怜心的下落。”
“你就老实告诉我,她现在人在哪里。”管洩现在更加肯定她一定知道楚怜心在哪里。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一定知道怜心的下落,说不定她早就离开日本了。”她凉凉的说,一副不干己事的样子。
“骆小姐,如果让裴騄知道是你将楚怜心藏起来,我想后果你绝对承受不起。”他并不是在恐吓她,只是将事情的严重性告诉她。
“你在威胁我吗!”他最讨厌别人威她勉,如果他态度好一点,或许她还会少磨一点。 “你回去告诉裴騄,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他。”她就不相信他们敢对她怎么样。
管洩冷冷的笑了,“你要知道如果你再继续坚持,别说狂霸集团的生意你们别做了,就连这家花店只怕也没两天就会消失。”
“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吗?有本事你们就冲着我来,何必迁怒无辜的人。”
“既然你这般顽强,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就不是我所能控制了。”管洩丢下这句话后,带着一身的冷然离开了花店。
“啐!我骆海碐才不吃你这一套。”骆海碐一点都不将他的话放在心底,她就是不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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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要买什么花?”骆海碐笑容可掬的看着走进花店的中年男人。
“我不是来买花的,请问骆海碐小姐在吗?”
又是一个来找她的人。
她停下手边的工作,“我就是。不过如果你是想问我知不知道楚怜心的下落,我可以告诉你,我、不、知、道!”昨天一个,今天又一个,那个男人还真是不死心。
“骆小姐,我知道你若是不肯说,就算我再怎么逼你也是没用。”葛野拿出一本日记我想麻烦你将这本日记拿给怜心,这是她母亲的遗物,理当还给她。”
骆海碐接过来,从泛黄斑驳的书皮看来,这本日记的年代已有些久远。“请问你是怜心的亲生父亲吗?”
“大家都叫我老爹。”他不愿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因为他根本没有资格当怜心的父亲。“麻烦你转告她,就说裴騄很担心她,请她千万别为了我,放弃她的幸福。”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花店。
看着他带点沧桑的背影,骆海碐心想,这该又是个深情且执着的男人。
“或许我做错了,根本不该将怜心藏起来。”她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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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怜心人都还没找到,狂霸集团便来了一个爱搅局的老人家。
也不知道是谁将风声传到老头子的耳中,让他大老远的从阿拉伯飞到日本来。
“快叫我未来的媳妇儿出来见见我这个准公公。”雷凯才坐下,就对着裴騄说。
“她不在。”程骥说。这老头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跑来搅和。
“她不在?!这是什么意思?”
“不在就是不在,还有什么意思。”管洩的回答一如他的个性,冷得没有一丝情感,纵使面对的是生他的父亲也一样。
“她什么时候回来?”真扫兴,他来就是为了见见这个准媳妇,她却不在!
“她失踪了,我们现在也都在找她。”程骥又说。
“你说什么?!”雷凯大叫出来,声音足以将整栋大楼的玻璃震破。“你这个兔崽子,竟然将我的媳妇儿弄丢了!”他转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裴騄。
“老爸!”!都什么节骨眼了,他还在火上加油。
“既然弄丢了,就赶快去把人找回来呀!”雷凯仍不罢休的继续疲劳轰炸。
已经够烦乱的裴騄,实在没心情继续留在这里听自己老子废话,他拿起车钥匙,一声不吭的离开。
“喂、喂,你要去哪里?”雷凯叫住他。
“找人!”他只是冷冷的丢下一句,便拉开门出去。
雷凯继续数落另外两个儿子,“你们狂霸到底在干什么?就算死了八百年的人也能挖出来,现在竟然一个活生生的人却找不到。”
程骥和管洩对望一眼后,心里有着同样的默契,那就是季颿那小子选择离开东京是对的。
“你们两个那是什么表情?”雷凯见两个儿子没有回应,不满的问。
“没有,我们也出去找人。”两人相偕逃之夭夭,这个老头子不知道是不是老婆娶太多了,变得比女人还要哕嗦,真是令人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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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碐,你怎么会跑来?”这三天来她们一直都是用电话联络,她今天会跑来,是不是……
“他们都去找过我。”她开门见山的说。
“他们?”楚怜心不甚明白的看着她。
“裴騄、管洩,还有老爹。”骆海碐将葛野请她转交的日记拿给她。这是你父亲要我拿给你的日记。”
“他有没有说什么?”楚怜心接过母亲留下的日记本,不安的问。
“他要我告诉你裴騄很担心你,他要你千万别为了他放弃自己的幸福。”
“他真的这么说?”她冰封的心开始慢慢的解冻。
“我觉得他并不是无情的人。像这二十年来他没有结婚,这就证明他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母亲,不是吗?”
“是吗……”
“怜心,毕竟我不是你,无法体会你心里的感觉。”骆海碐看着她的表情变化,明白她其实也是十分矛盾。“但是就像你妈妈说的,如果你亲生母亲都不怨你父亲了,那你就更没理由去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