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茵看了看花园四周,“以前花园里不是种了不少玫瑰花,怎么不见了?”
“我妈看不顺眼,叫人全部弄走了。”褚荷耸耸肩。
邱露晴觉得奇怪的说:一很少有女孩子不喜欢玫瑰花的。”
“我妈不是女孩子,她是一个已过更年期的女人,本来她是没那么讨厌玫瑰花,因为无意间知道春爱姨喜欢玫瑰花,她就开始讨厌玫瑰花;我爸左右为难,不过后来还是听了我妈的话。没办法,我妈对男人真的很有一套。”
“是啊,我们都应该和你妈多学学,要男人死心塌地真是难。”方晓苦心有威威焉。
“奇怪,大哥怎么讲个电话讲这么久?会让大哥讲这么久电话的女人根本不可能,除非和姜梨讲,可是姜梨现在和我们一起啊。”褚荷狐疑地看着姜梨。
“是不是你哥的什么秘密情人,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邱露晴也看向姜梨。
姜梨现在和褚岩的关系有一点介于男女朋友和朋友之间的暧味关系,她今天本打算不来褚家,如果邱露晴不陪她来,她实在觉得自己的身分不适合出现在褚家。
“我哥没有秘密情人啦,如果要说情人……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人的声音是杜鹃的,我哥的初恋情人。”褚荷突然大叫。
“杜鹃?她不是出家了?”方晓茵瞪大眼。
姜梨闻言,拼命压抑住纷乱的思绪,故意装作事不关己一般。
她不该有意见的,褚岩对她又没表示过什么,她也说了,她只想报恩;除了报恩,她能多获得什么也不敢奢求了。
“还俗了啊!我就猜想杜鹃什么时候会来找我哥。”褚荷颇不以为然。
方晓茵皱了下眉,“这样好吗?如果杜鹃有点良心,她应该不要再来找表哥,表哥被她害惨了;现在表哥有了姜梨,她又出现,是不是太迟了?”
姜梨忙不迭地否认:“我和总经理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你怕什么?杜鹃是过去式,你才是现在武,不说别的,光春爱姨觉得你比杜鹃好这一点,你未必不能把杜鹃比下去。”褚荷晒笑着。
“我不和杜鹃比。”姜梨知道自己比不过。
这时,煮饭的阿姨从旁走过,褚荷忙叫住她。
“范嫂,我大哥呢?”
“出去了,大少爷接完电话就出去了。”范嫂口道。
“大哥怎么会肯和杜鹃见面?他们当年不是约好这辈子永远不见面的?”褚荷不明白。
“都还俗了,有什么不能见的?我对杜鹃没什么印象,说真的,表哥为什么那么喜欢她?喜欢到为了她七年不近女色。”方晓茵不以为然地道。
“大哥专情啊,杜鹃自己太笨了,像我大哥那样好的对象,不知要烧多少好香才遇得到,她大小姐不高兴说出家就出家、说还俗就还俗。那我们这些人算什么?”荷嗤之以鼻。
姜梨站起身,“我要回去了。”其实她本想找个好听的理由先行离去的,可是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说实话。
“你不要担心,我大哥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杜鹃求个几句话他就回头?没有那种事的,我觉得大哥一定会把话说得很绝,不回头就是不回头。”褚荷极力安抚姜梨。她不想好不容易才将大哥与姜梨拉在一起的一条线又断了。
“就是啊,我最讨厌女孩子说要分手又后悔,我们会帮你出头。”方晓茵讲义气的说。
姜梨噤声,这时候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把苦往肚子里吞。
第八章
这是一家气氛好、灯光佳的法式餐厅,室内洋溢着醉人的音乐,若是能与多情的情人共享此刻,不知是如何的美好。
褚岩并未为今日的约会而特别穿着,他不认为有此需要。他一向忠于自我,不想勉强自己做虚伪的事,他带着看老朋友的心情而来,没有预设立场,纯粹是以平常心面对。
倒是心情紧张的杜鹃,盛装出席,美得令人不禁多看一眼。
七年不见,这是两人之间的约定。
当初是杜鹃提出来的,他勉强同意,如今杜鹃想见他,他没有意见。从起初的相见不如不见,到不妨一见,他的心情是经过一些转折的,不过这些转折褚岩并未细细探究,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他心里多了一个姜梨,因为姜梨让他在不知不觉间走出了杜鹃带给他的伤害。
“你没多大改变。”杜鹃看着他,手有些颤抖的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七年了,怎么可能会没变?”他心情轻松得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并没有出现想像中的复杂情绪。
“你看我呢?”她放下咖啡杯,紧张到无法好好喝下一口咖啡。
褚岩淡然一笑,“你希望听到我的赞美吗?”
她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你不想再称赞我了?你以前每天总要说一些好听的话赞美我的。”
“你还想听吗?”
“想,很想。”她承认自己有些过于沉醉过去。
“可借现在的我已经说不出那些话了。”褚岩老实的说。
杜鹃有些受伤地看着他,“你是不再说给我听;还是不再说给所有的女人听了?”
“这有什么分别?”他看着她,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我想我们之间需要更了解彼此。”她伸出手,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
她里里外外地翻看他的手心和手背,接着将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颊摩挲着!表情透出无限眷恋的神采。
好大、好温暖的手掌!七年前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懂得好好把握眼前这男人?她在执着什么?
褚岩并未抽回手,他觉得神奇的是,当她握住他的手触摸她的肌肤时,他居然没有当年的悸动,心里一片平静。
“岩,我后悔了,我好后悔啊!你肯不肯原谅我?”她心碎的朝着他喊。
他的手掌突然触到一片湿润……
是她的泪,后悔的泪。
“我已经原谅你了。”褚岩并没有预期到会面对泪流满面的杜鹃。
“我好想时光能够倒流,回到七年前,我一定不会那样待你!我一定是疯了,你这么好的人我怎会舍得放手?我并不想失去你的,可是我就是任性;岩,我是不是太任性了?”她一流泪就止不住。
“你是很任性,你一向都是这么任性的,不过我已经不怪你了。”
杜鹃心里一阵酸楚,原来自己真的尘缘未了,她还过不了这一道情关。
“我还爱着你,怎么办?”她不想掩饰。
听了她的表白,褚岩微微皱了下眉,就在她说出爱意时,他把手掌从她的脸上抽走。
她一呆,心痛的看着他。
“我想你是开玩笑吧?”
杜鹃摇摇头,话里有着无限的真诚,一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这七年来,褚岩不是没想过有一天也许杜鹃会后悔她七年前的一意孤行,可却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希望杜鹃不曾后悔过她自己所下的决定。
“我想我们现在并不适合谈论这些事。”“你不想我吗?”她仰起泪眼看他。
褚岩显得有些为难。
“你是不是有了新人,所以忘了旧人?”
杜鹃好胜的个性就是要把褚岩逼到不得不表态的地步。她发现自己快要不认识现在的褚岩了,他以前不会这么对她的,她在他的眼里已经找不到温柔了。
“什么新人、旧人?”
“我很敏感的,你外表没变,可是内心其实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岩了。”杜鹃难过的看着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褚岩依旧淡然以对。”她凄苦一笑、笑中有泪,“你心里有了别人,对不对?”
“你的想像力真是丰富。”他否认。
“姜梨不是你喜欢的女孩吗?”她一点也不想知道答案,但是褚岩冷淡到这个地步,她不能就这样被人拒绝。
“姜梨是翔的秘书。”他避重就轻的回答。
“听说你们认识了七年,最近才重逢的,你们现在在一起?”她不想问,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褚岩真截了当的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你就这么保护她?”
“不是保不保护的问题,今天我不想谈姜梨,你为什么一直问她的事?”褚岩有点不高兴。
“菁蔻告诉我姜梨七年前偷了你的皮夹,你放了她一马。”
这叫哪壶不开提哪壶,与杜鹃七年一别,她当然不能说完全没有任何的改变,但是褚岩有些不习惯面对这样的她,他不知道七年前的自己是被对她的幻想所蒙蔽,还是她真的变了。
“你真残忍。”褚岩冷冷地道。
杜鹃心中一惊,因为他眼里有她不曾见过的轻视。他居然轻视她?褚岩不曾这样看她,他这样的表情已伤害了她。“我是残忍,不过我没说错不是吗?姜梨确实做过小偷。”
“那是陈年旧事了。”褚岩摇头不愿多谈。
“她真是幸运,做错事了还有人不断地为她说话,而我不过做错一个决定,就被你判了死刑,你对我根本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