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三天了,郡主没来找她,这是不是表示郡主已经改变主意,不想当她的朋友?
虽然她总是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她无法抑制那股期待的心情,她渴望一份真实的友谊,这样的念头真的太奢侈了吗?她难道会不知道吗?一个习惯孤独的人是不能有一丝丝贪念,否则心将不再平静,而漫长的岁月将成为永无止息的煎熬。
一阵冷风吹来,秦绸儿颤抖的用双手抱住身子。同样是春天,这儿远比江南凉爽得多,尤其入了夜,更是教人直打哆嗦。
「妳总是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吗?」玄祯不知自己为何往这儿走来,好像当他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他就已经见到她了。每次看到她,他总是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如此纤细温柔的生命竟蕴含着刚铁般的意志。
他的出现难免令她一惊,可是有过上次的经验,这回她比较镇定了,至少她还记得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妳若是病倒了,我可要手忙脚乱了。」他解下身上的披风为她披上。
怔怔的看着他,她脑子一片空白,此刻唯一的感觉是他的体温让她的身体热了起来。她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有些事逃也逃不了。
仰天观月,玄祯闲聊似的问:「看着明月的时候,妳都在想些什么?」
缓缓的吐了口气,静下心来,她决定顺其自然的陪他说话,「胡思乱想,也不清楚自个儿在想些什么。」
「我也是,一个人的时候喜欢望着皎洁的月亮,脑子什么都想,却又不知道自个儿在想些什么。」
「想不到王爷也有如此傻气的时候。」
「妳不也常常如此傻气吗?」他总是看到她站在月色下沉思,那模样好孤独,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洒脱。
「是啊,孤独会教人变得傻气。」
「孤独?」
「来到异乡,有谁会不孤独呢?」
是吗?还是……玄祯不禁脱口问:「妳的家乡可有令妳思念挂心的人?」
「好几年前,奴婢就孤孤单单,一个亲人也没有了。」虽然她极力掩饰内心的落寞,但是他一眼就瞧出来。
「没有亲人值得牵挂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天地之间任我遨游,这也不是人人可以求得到。」就像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无所牵挂,可是尊贵的出身意谓着更多的牵绊,身份、权势、利害……他是如此,皇上不也是如此吗?
「王爷胸襟开阔,奴婢自叹不如。」
眉一挑,他一副虚心请教的问:「这是拍马屁,还是嘲讽?」
「奴婢不善于拍马屁,也不爱嘲讽。」
「那我就当妳是说真心话。」
噗哧一笑,她不经意流露出一股娇嗔的神韵,「奴婢说的本来就是真心话。」
不禁失了神,他忘情的为那张炫目的娇颜心动。
虽然视线不是很清晰,秦绸儿还是可以感觉到他专注的凝视,心跳怦怦然的越来越急促,咽了口口水,她微微颤抖的问:「王爷,奴婢哪儿不对吗?」
惊觉自己的失态,他马上又变回平日的冷淡,「夜已经深了,我明儿个一早还得进宫,不打扰秦姑娘了。」
为什么他可以转眼间变了一个人?目送他离去的身影,她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哀伤袭上心头……他终究是个高高在上的王爷。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门扉上传来轻轻的敲打声,小喜的声音传了进来,「秦姑娘,妳醒了吗?」
「我醒了,进来呗!」
推开房门,小喜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往桌上一摆,她绕过屏风,瞧见秦绸儿早就穿戴整齐坐在窗边的炕上,窗子已经敞开来,而面对窗子的几案也摆上了针线活儿,「秦姑娘为什么不多睡会儿?」
温柔一笑,她对着窗外深吸了口气,「我喜欢早起,清晨的空气特别舒服。」
「请秦姑娘洗把脸,我这就去帮秦姑娘端早膳。」不过,就在小喜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眼睛突然瞄到茶几上摆着一件折迭得整整齐齐的披风,府里每个人都见过这件披风,因为它的主人正是睿王府的主子……眼皮抽动了一下。秦姑娘怎么会有王爷的披风?
「小喜,怎么了?」
「秦姑娘,王爷的披风怎么会在妳这里?」
怔了一下,她没想到小喜会注意到,迟疑了半晌,才泰然自若的回道:「这是王爷借我的,我待会儿就会送回去还他。」
闻言,小喜觉得不安,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妳别愁了,待会儿我送过去的时候不会教人瞧见。」
稍稍松了口气,小喜忍不住道:「秦姑娘,妳别怪我多嘴,妳应该知道郡主是王爷未过门的妻子,妳最好别跟王爷太接近了。」
「妳放心,我知道。」
总算是安心了,小喜终于转身出去端早膳。
看着披风沉吟了片刻,秦绸儿干脆取来一条方巾收好披风,送还王爷的时候就不怕教人瞧见。
用过早膳后,她托小喜打听清楚王爷何时在府里,等时候到了,她便前去书房物归原主。还好飞天大哥不在,她总觉得他这个人很不简单,看似嘻嘻哈哈,时时刻刻都在察言观色,挖人家的心思,在他面前,还真怕露了心事。
「奴婢是特地来归还王爷的披风。」
「妳似乎老爱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找我。」
「物归原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难道王爷希望奴婢私吞吗?」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嗄?」
「妳夜里老是在房里待不住,这件披风妳就留着呗!」
怔了半晌,秦绸儿吶吶的说:「我那儿已经有一件披风了。」
「那件披风妳真的可以物归原主了。」
「这……」
「妳宁可要飞天的,也不要我的是吗?」一转眼,他的口气又变得冷飕飕的。
「不是,王爷的披风太过醒目了,万一被瞧见了不太好。」她真的不知道,难道他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他对她的关心已经太多了吗?
阴沉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下来,玄祯一副就事论事的态度,「这是暂时借妳,直到冬衣做好,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可是……」
「难道妳要我以王爷的身份命令妳吗?」
这就表示没得商量,她多费唇舌也是白忙一场,「奴婢谢谢王爷厚爱。」
「我早说过,妳是睿王府礼聘来的绣女,若是出了什么事,我难以向君员外交代,我也希望妳好好照顾自己,别给我惹麻烦。」
「奴婢会照顾自己,请王爷放心。」
静静的凝视她一会儿,他像是说着玩,又像是很认真的道:「我希望下回妳来找我,不是为了这些不打紧的小事。」
「奴婢但愿不必再来叨扰王爷。」
「我们就等着瞧。」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怡王爷珣玉生得俊美无俦,说起来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他的母亲静妃娘娘乃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可惜红颜薄命,活不过二十五就仙逝了,皇上因为思念静妃,对于生得与静妃极为相似的他特别放纵,以至于让他变成骄纵贪玩的王公子弟,成为京城百姓眼中最令人讨厌的王爷,不过,一向我行我素的他也不在乎自个儿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气死我了,不过是打了一个不识相的举人一巴掌,皇上有必要跟我生那么大的气吗?罚我关在府里三天不能出门,这简直要了我的命!」珣玉越想越气。父皇在世的时候,他哪会受这种气?
「五哥,别怪我没警告你,你最近最好小心一点,我看皇上是想拿你建立他的威信。」排行老六的康王爷琮祀好言相劝。虽然他不想跟五哥坐在同一条船上,可是皇上把他们两个算在一块,他又不能不管五哥。
「怎么说?」
「皇上这个位子坐不稳,这会儿不拿我们兄弟其中一个做文章,其它的会知道安份吗?杀鸡儆猴你懂呗!」
「可是,皇上干么挑上我?」
「这要问五哥你自己了,你就不能安份一点过日子吗?」他真后悔自个儿干么跟这个专惹是非的五哥搅和?当初,五哥最受父皇宠爱,他以为五哥可以当他的靠山,他还因此跟二哥处不来,二哥老是笑他没出息,谁知道父皇走得这么快,这会儿靠山成了烫手山芋,他想扔了又甩不掉。
「我哪儿不安份?我有跟二哥抢着当皇帝吗?」珣玉真的很不服气。当初,若非皇后膝下无子承欢,父皇于是将宜妃娘娘的一子──也就是二哥祥麟给了皇后养育,当上太子的人就不见得是二哥,而且父皇崩逝之前说过要撤换太子,他自知当太子很无趣,所以没主动积极争取,二哥今日能坐上皇位,说起来是运气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