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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擦亮火柴点燃一根烟,火光乍起时露出一张死神的脸,他还来不及惊讶地呼出临死前最后的声音,鞋形的阴影已朝他的脸罩下。

  喀答,没有生气的颈项不自然的偏向一边,他成了第四名牺牲者。

  「塔奇,是你吗?」

  黑暗里走出一位有东方血统的男子,表情冷酷丝毫不在意杀了几个人,只愁没有好对手出现。

  「阁下,你的人素质太差了,叫我挺替你担心的。」难怪他只能地上称帝,永远也爬不到顶端。

  「是你,亡灵。」杀手界的第一把交椅,外号千面男。

  冷笑的一躬身,他的动作表现出讥讽而不是敬意。「在下在此诚心的为你效劳。」

  只要他付得起酬码,该死之人绝对活不了。

  「你不是在中东出任务?几时对这个蕞尔小岛感兴趣。」他们虽是同一个组织却不对盘,他相信他来此地的动机并不单纯。

  「没办法,你手上有样我非常想要的东西,所以我来讨个人情。」他说得彼此像多年老友闲来聊聊,眼中的温度却冷如北极。

  「东西?」有什么是他想要却得不到,而他能轻易获得的?

  「伊莎·贝尔。」冷冰的眼中射出些许光彩,但随即隐去,让人怀疑它是否真的曾经存在。

  了然的眼浮出讥笑。「原来是她。」「他」最忠心不二的属下。

  没错,他的阶层的确高过于她,只要她的主人不在了,她便归他所管,自用或送人全凭他一时兴起,不过留给会咬人的狗也是挺危险的。

  「她对你的野心只有阻碍并无助益,给了我你反而落得轻松自在。」省得不知如何处理「前朝」的烫手山芋。

  尤其是她若知晓他对她主人做过什么事,他得来不易的宝座可是会坐得不安稳。

  「呵呵……你倒是摸清我的心思,让我很难拒绝你的提议。」现成的便宜岂有不占的道理,他付出的代价是甩不开的麻烦。

  「成交?」弹弹烟灰,一抹红光在暗夜中显得诡异。

  「成交。」以目前来说。

  对紫眸男子而言,任何人都是不可信任的,包括他最亲近的手下,今日的朋友有可能成为明日的敌人,而敌人永远是敌人,只有生与死没有妥协。

  他的世界是寂寞的,但又何妨,当权力与名利掌握在手中时,所有人都得仰他鼻息赖以过活,他主宰别人的世界。

  「既然你爽快我也不啰唆,就从他消失的巷道开始查起吧!」亡灵看向第一个死去的男人,再瞄瞄第二具尸体陈尸的所在位置。

  突地,一块木头招牌跃入眼底,它没有闪烁的灯光装饰,亦无任何足以吸引人的炫丽,朴实无华的让人几乎要忽视它。

  但是它的平淡却让他感到寂寞,忍不住想推开门一探究竟。

  「维也纳森林?你想进去喝一杯不成?!」可惜人家已经打烊了,只剩下微亮灯光。

  亡灵冷笑的回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他不在里面?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放过一处可疑是他当杀手的原则,同时也让他多次死里逃生,顺利的完成任务而未落入他人的陷阱里。

  若有人想捉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得先死上一回才得以在地府见,因为他来自死亡的国度。

  「上了锁,我想他不可能进得去。」他以为他没查过吗?那不过是一间普通的小酒馆。

  「设想太多只会让你产生盲点,也许他是里头的服务生,或者是……老板本人。」要把钥匙有何难,再说他不需要工具也能打开。

  一把枪蓦地出现他掌中,对准锁孔准备扣下扳机,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阻止他进出,除了天堂的大门,他注定是永远到达不了。

  就在此时,猫似的足音忽地靠近,他眉头一紧的收起枪,低声向紫眸男子说道:「快把你的人带走别留下丝毫痕迹,她来了。」来得真快,出乎他意料。

  「是吗?她身上装了雷达。」不论他到哪里她都会出现。

  低咒了两句,紫眸男子吩咐手下将尸体收走,自己快速的隐身黑暗中,和亡灵同时消失在这条不怎么起眼的巷道里。

  一会儿,一位美丽的栗发女人由路灯下走来,身后跟着七、八名身着劲装的妙龄女子,神情一径冷沉没什么表情,好象不会笑的洋娃娃。

  她们和先前那一票人不一样,是为了护主而来,神色特别凝重。

  一颗射击过的子弹嵌在门旁的墙上,透露出有场枪战刚刚结束,单一的弹道来得凶狠又不留情,欲置人于死地。

  但人呢?

  不管活人或死人,总会有蛛丝马迹可追查。

  「伊莎小姐,这里溅到一点血迹。」劲装女子之一指着阶梯上的血滴。

  月光映照出女人的脸,绝艳得令人屏息。

  「会是他吗?」抬头一望紧闭的门,幽幽的发出自问的低喃。

  「我们要不要循线追下去?我发现前方有很多纷乱的脚印。」另一名女子就她的观察立即回报。

  「先在四周搜查一下,不要放过任一个角落。」她的主人会平安无事,重新带领他们走向世界的顶端。

  「是。」

  分散的身影训练有素的在周遭查看,动作敏捷轻盈如母豹,很快的完成命令回到伊莎面前,逐一报告所知的情况。

  背向维也纳森林的她拧拧眉头,修长优美的腿跨下阶梯,微露不易察觉的落寞和难过望向墨黑的天空,无言的星子只能朝她眨眨眼,不能给她答案。

  这些字她总是在追逐,追逐一个永远也不会回过头看她一眼的背影,她真的有点累了。

  「走吧!也许消息有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追逐多久。

  她有一个任性的主子。

  足音渐渐的远去,风也开始吹向蓝色小酒馆,飞扬的纸张在空中盘旋又掉落地面,停在母猫带着小猫离去的夹缝前。

  叮叮当当的风铃声乍响,关起的大门由内拉开,一双男人的脚赫然出现。

  「唉!老了,身手大不如前,收拾几只小毛贼就腰酸背痛了。」太久没运动了,反应变得迟顿。

  Kin玩世不恭的脸浮上一抹深思,笑得好似游戏已走到终点,不得不开始清点各家剩余的点数,好让他决定谁是最后的赢家。

  一滴血由指尖滴落,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他按住肩头的手布满鲜红色的血,不停的溢出指缝滑向低垂的手臂。

  他笑笑地不在意像司空见惯,嘴里咬着钉子、语词含糊的抱怨,然后抬头看看他亲自挂上的木头招牌,心里没有一丝不舍。

  凡事有开始就有结束,没有离别哪有重逢的喜悦呢?是该停下来休息休息的时候。

  他将手上的血拭净,用从店里找到的大方帕简单地为伤口做了包扎,接着他毫无迷惑的将一张八开大的红纸钉在门板上,告诉上门的客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整修中

  Kin潇洒的告别维也纳森林,一个人走向不适合有人同行的不归路,他脸上的笑是迷人的。

  唉!真是不平静的生日宴会,在他三十五岁生日刚过的今天。

  一道晨光落在他身后,步伐踩出朵朵阴影,他笑了,瞇起眼,想着自己该往哪里去……

  纽约似乎是个不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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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约港口。

  「该死的月老,可恶的月老,不知人间疾苦的死月老,你有胆把自己藏好+别让我看见你的月老庙,不然我见一间拆一间,拆到你无处容身。」

  一个阴暗的小角落,有个小小的人儿蹲在水槽旁清洗骯脏黏稠的碗筷,不时指天骂地的怨恨让她沦落至此的月下老人。

  做错事要受罚是理所当然的事,她也甘心情愿的接受玉帝的惩罚,让受她过失所害的花神都能得到最后的幸福,她真的是鞠躬尽瘁地贡献出全部的心力。

  可是人家在吃肉她为什么连汤也喝不到一口,还得屈就如此低等的环境,体会当人的痛苦。

  都半年了耶!她不能有一点时来运转的运气吗?好歹出现个贵人解决她拧困境,别让她老当个洗碗工看人脸色,还要被人吆喝来使唤去。

  白小兔看看四周有没有人经过,眼睛一红又恢复原来的黑色,她手指一动坐在一旁休息,拿起偷藏的红萝卜啃个过瘾。

  唔!还是自己的食物好吃,人类的汤汤水水味浓又不符合健康概念,不是肉就是鱼的吃得她反胃,没点蔬菜填她的牙缝。

  兔子是素食动物吶!瞧她的下场多悲惨,居然也要像人一样辛勤的工作才有饭吃,还要被一群杂毛黄眼睛的怪物欺负,逼她吃油腻腻的肥猪油。

  什么叫她太瘦要吃补一点,鲁肉饭加卤蛋加一块比鞋底还厚的鲁肉就叫补吗?她可不可以不吃。

  「娘娘,小兔子好想妳喔!妳叫吴刚大哥别把桂树砍倒,等我回去再为妳泡一杯桂花茶。」

  呜呜……眼睛好呛,谁又在附近切洋葱?一点公德心也没有,没人教他要把洋葱泡在水里才不会辛辣吗?真是一群笨得要命的死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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