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灏月就如同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双手张得开开的,无辜的对她直皱眉。
「大小姐,妳还要吻多久?虽然晚餐时间到了,但我可不是美味的食物。」好几分钟过去了,两人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他的话让柳喻莹一震,她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羞愧不已地指着他,「你……你……」
「我怎么了?看见没?我很君子的,是妳黏着我不放,我又不能推开妳,免得我一碰就让妳说我性骚扰,所以我说男人真命苦。」
他吃她豆腐,居然还耍悲情?
「你真的好可恶。」她捂着脸,羞窘极了。
「这也是我的错吗?」他没辙地摊摊手,站了起来,「遇到妳这种大小姐,往往眼高于顶,从不看地上,没办法!」
「你能不能出去?」
「反正我也饿了,去找阿喜姊要吃的啰。」他开心地咧开嘴,笑着转身离开。
柳喻莹忿忿地看着他的背影,这是她的初吻耶,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呢?轻轻抚着还发烫的唇,她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激动。
不行,她不能再让他住下,否则她还没被暗杀之前,就已经被他给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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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桌上,柳喻莹始终不说话,只顾着吃东西,而且专挑古灏月夹的那道菜进攻,目的很明显,她就是有意和他作对。
古灏月眉一挑,压根不在意她孩子气的举动,反正他们做保镖的能吃的都得吃,他对于吃可是一点都不讲究。
「大小姐,妳今天怎么了?」阿喜在旁边愈看愈吃惊。
柳喻莹依旧头都不抬的继续吃。
「妳已经吃掉好几盘了,这不是妳平常的作风。」阿喜搔搔脑袋,虽然明白说了准会挨骂,但她还是老实说出来。
「吃东西跟作风有什么关系?我就偏要吃。」她今天很不开心,只能从「吃」去享受做人的乐趣。
「哦,好吧。」阿喜只好先将空盘收走。
「吃成大胖子,到时候跑不动是很危险的。」
他的话让她更烦躁,也吃得更凶了。其实她已经塞不下去了,甚至有股想吐的冲动,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该不会因为他,让她得了暴食症吧?
「算了,妳吃吧,我去做我的事了。」古灏月知道她这么做完全是针对他,如果他先离开,她就不会再这样了。
「你要做什么?」见他站起来,她皱着眉问道。
「屋子四周也得做些防卫措施,反正剩下都是我的事,看妳是要继续吃,然后到浴室里大吐特吐,还是好好泡个澡,把一身火气泡掉。」他像是在建议,可柳喻莹明白他是句句挖苦。
「哼!」她丢下筷子站起来,猛地抱住胃。
天……好撑喔!看来她真是自作自受。
抱着肚子回到房间,她在床上躺了好久才觉得轻松点,然后走进浴室泡个香喷喷的香精澡,就在她差点在按摩浴缸内睡着时,突被外头一记声响给惊醒。
她赶紧套上浴袍走出浴室往窗外一看,发现古灏月居然在搬动大门口那两座特地从欧洲运回来的雕像。
天呀,那男人到底在做什么?
考虑了好久,柳喻莹还是拿起电话打给在加拿大的阿姨,接电话的正是李蓉。
「阿姨,姨丈在吗?」
「妳姨丈今天有应酬还没回家呢,发生什么事了?」
「阿姨,那个保镖妳见过吗?」
「见过呀,一表人才不说,为人正经又谨慎。」
「正经?」柳喻莹抚额叹了口气,「他只会耍嘴皮子,而且承认自己见钱眼开,妳说这样的人可靠吗?」
李蓉淡淡一笑,「傻孩子,妳对他了解多少?」
「我根本不想了解他。」
在她心里,古灏月就像个突然飘进她生活圈的男人,或许某天他又会突然的飘走,不会再有交集。
「那妳心目中的保镖是什么样子?」
「呃……就像电影里演的,冷冰冰、不苟言笑,妳说一他不敢说二。」柳喻莹想了想才说。
「哈哈,妳真是被电影、电视误导了。古灏月打从十九岁就开始做保镖,十年来从未失手过,是那一行里响叮当的人物,想请他当保镖的人多不胜数,妳姨丈可是利用不少关系才请到他的。」李蓉只想让她知道,她有多么幸运。
「真的吗?」老实说,柳喻莹很怀疑也很惊讶。
「阿姨哪时骗过妳。」
「既然他那么厉害,有这么多人等着请他,他为何会答应姨丈?哦,我知道了,他收了姨丈一大笔钱对不对?」柳喻莹一副不屑的口吻。
「妳错了。」李蓉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坦白说,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但据妳姨丈告诉我,他一毛钱也没收。」
「什么?」
「问他为什么不收钱,他只是笑笑不语,其实那时法国、意大利、大陆都有案子等着他,价码更是天价,妳说他为何要放弃,这只有问他才知道了。」李蓉笑了笑,「好啦,脾气闹过就算了,真要换掉他,别说妳姨丈不会答应,连我都不肯。」
「但是……」
「难不成妳真要个冷面无情、像个强尸,或是跟杀手没两样的保镖来保护妳?」李蓉轻笑的问道。
「当然不要……那谢谢阿姨,我懂了,我会试着跟他好好相处。」放下电话后,柳喻莹心里的疑惑更深。
他为什么不收钱呢?
这时她眼角余光瞄到桌上的笔记型计算机,她立刻打开它,联机上网查询古灏月这个人……天呀!果真有。
大家对他的评价几乎是满分,有人甚至抱怨排了整年也排不到他,更有人用好几百万美金请他辞去原来的工作,转而为他服务,可在他手上的任务未结束之前,他是连眉头都不动一下。
也就因为如此,他极受大家的欢迎,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他从不与保护的女人发生感情牵扯,即便是逢场作戏的肌肤之亲都不曾有过。
当然,一定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只道感情是最美的,但也是会影响一个人判断力的祸首,与当事人发生情感或肉体上的关系在于他是绝对不可以的。
关了计算机,柳喻莹不禁暗付,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走到窗口,瞧着他忙上忙下的模样,一点都不因她的不友善而松懈,为什么在没有任何利益可得的情况下,他愿意不辞辛劳的保护她?
转过身之际,柳喻莹赫然发现对面墙上有道人影,猛旋身看见窗外有道人影闪过,她第一个反应便是惊声尖叫,「啊--」
古灏月身上响起一记刺耳的铃声,他立即往楼上冲,心跳之快是这十年来从未有过的。
该死,这条路未免太长了,就在他破门而入时,却被里头的一幕给惊愣住!
第三章
古灏月望着坐在床上惊魂不定的女人,气息微喘地问:「怎么了?」
他握着枪慢慢走进房里,凭他的直觉与判断,并不像有人侵入。
柳喻莹伸出手,颤抖地指着窗口,「有……有人……窗外有人……」
「窗外!」他立刻闪到窗边,外头是座阳台,若有外人进来,得先经过他的防护线,可是刚刚并没有任何动静,莫非……
「妳没看错?」他回头问道。
「不可能看错,真的是个人影,在我尖叫后便一溜烟跑了。」她虽然力持镇定,但声音还是明显地发抖。
「往哪跑?」
「往……」她一愣,「我吓得闭上眼,没注意。」
他在窗边仔细观察着,口里安慰着她,「没事了,别害怕。」
「真的没事了?」她不敢相信呀。
「不然晚上我陪妳睡好了。」他故意逗她。
「谁要你陪!」她鼓着腮顶回去,「你到底是在保护我还是在吃我豆腐?」
「我只是想让妳放轻松点,虽然紧张可以提高警觉性是很好,可太紧绷容易变得歇斯底里,」他将枪往腰间一插,转向窗外,背对着她紧蹙起眉,眸色变得更深了。
如果她没看错,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屋里有可疑人物出现,到底是谁呢?
「古灏月!」柳喻莹紧张得含泪冲向他,「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想害我,并害死我父母的?」
「拜托,大小姐,我只是保镖,又不是上帝,怎么会知道幕后主使者是谁。」古灏月轻吐口气,一转过身,却发现她微敞的睡袍中像什么都没穿,隐约遗可看见那诱人的滑脂嫩肤。
他立刻别开眼,有些不自在的说:「把衣服拉好,我现在没空陪妳,妳还真会挑时间勾引我。」
「谁勾引你了?」柳喻莹这才发现自己敞开的前襟,小脸立刻涨得通红。
他勾唇暧昧一笑,见她羞窘成这副模样,也不好再逗她。
他正要步出房间,却听见她问:「你为什么不肯收钱?」
古灏月先是愣了下,然后回头笑说:「就因为我视钱如命、见钱眼开,这些年来也赚够了,这次我只是想寻求刺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