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景幽拿出龟甲,问了王子师的一些数据开始卜卦。
看着香景幽倒出几次铜钱,丁琪心急的问:「神算,怎么样,他何时有姻缘?」
「红鸾星动,冬末春现,十二腊寒,年立春至,春至则冰融,若能『师水习柔,希望相随』,姻缘自然水到渠成,夫人不必着急。」他话中有话。
红鸾星动,冬末春现?丁琪只注意到时间。「是指今年的冬末吗?」
「正是。」
「哎哟!那还真的很近了呢!可他现在没有女友,难道是闪电结婚不成?还是……」她看着差些没翻白眼的儿子,很努力的按捺心中的狂喜。「难道是先上车后补票,外加带球跑?」
王子师真是受不了,他不知道别人的妈是不是会讲这种没营养的话讲得理所当然,可他的妈……真的很给她叹气。
「妈,我有事先走了。」这臭算命的,没事跟他妈讲这些有的没的干啥?
「喂!你回来!」丁琪急急的追了出去。「神算说你红鸾星动了,也就是现在带你去相亲十成十成功,我在过年前一定要把你推销出去!你……哎!你这孩子!」
霍馨一直到那对母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还舍不得移开目光。「现在是什么情况?」这对母子像一阵风似的来,又像一阵风般的走了。
Wind则说:「我忘了要签名。」他是王子师的迷,他出的CD他每张都有。「奇怪,我怎么忽然觉得王子师像谁?」
体会「高处不胜寒」的人开口了,「就是上回带鳄鱼把霍馨吓昏的狮子男呗!」
「呃?」Wind和霍馨同时看她,异口同声的惊呼,「不会吧?!」
「就是会,要不,你们不会追上去问,上一回那小鳄是不是他的。」
「才不要。」
霍馨垮下脸,「所以那狮子男一口流利『问候语』真的是出自王子师口中吗?真不敢相信。」国际名音乐家耶!哎哎,幻灭果然是成长的开始。
施薇仙少一根筋的说:「王子师也是人吶!有情绪是正常的,就是有妳这样的人,怪不得一些偶像的Fans都认为,他们的偶像不会大便。」
霍馨一脸嫌恶,她一定得这样比喻吗?「妳不说话别人不会当妳是哑巴。」
「喔……」
那头讨论得沸沸扬扬之际,这头的香景幽还是保有他的平静安适,即使处于同空间,别人的情绪仍是丁点染不上心。
把铜钱收好,他拿着布擦拭着龟甲。「相亲吗?『相』字,木目成相,一双眼对了根木头怎会对得上眼?」接下来的发展……只希望这些人别跌破了眼镜。
施薇仙永远是最早发现香景幽在喃喃自语的人,可方才的话她没听清楚,「老香,你方才在说什么?」
香景幽瞧了她一眼,考验她智商的说:「小仙,妳觉得母女当得久,还是婆媳当得久?」见她一脸有听没有懂的表情,他又说:「这么说吧,要是妳很喜欢一个女孩儿,妳希望她当媳妇呢?还是当女儿?」
「当然是媳妇喽!女儿养大了是别人的,媳妇是娶进门的。」施薇仙不忘展示她的粗神经,「老香,你问这干啥?难道说,你有一个很喜欢的女孩儿吗?那我觉得你不该考虑女儿、媳妇的问题,你该考虑的是要不要把她娶回家这件事。」她说得既诚恳又认真。「老香?」
他叹了口气,「是我的错,水肿的脑袋我不该把它错看成脑容量加大。」
「老香,你在打哑谜吗?」
「朽木不可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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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被拒绝了!
吴希望蹲在门口看着那十几只被她养得肥肥胖胖、健健康康的狗和猫,比起猫狗,她这瘦弱的主人在其中就显得更加瘦弱。
下颚靠在膝盖上,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身后有个大铁笼,里头正是王子师的鳄鱼……天气冷,牠正在冬眠。
想想,突然要求王子师和她交往本来就很唐突,被拒绝也没什么大不了,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更何况,凭他的条件和家世要找个比她条件好十倍、百倍的女人都易如反掌,她凭什么和他交往?!
不过,也许是她第一次开口想和人交往却被拒绝,她心里还是难过。
也不知道那天是发了什么失心疯,她竟突生勇气向王子师开口说这种话,现在一想起来她还脸红心跳的,她不否认尤傲君的出现增加了她开口的决心,可那不足以使她勇气倍增。
王子师对她而言是天上月,明知遥不可及,她怎还会不自量力的想摘取?
打从那天在餐馆分手后,她就再也没和王子师联络,直到今天刘秘书打电话给她,要她把鳄鱼送到他说的住址。
唉,要不是今天何世彬没空,她真想请他替她跑一趟。她很怕又要和王子师见面,虽然她自己也不确定会不会碰到他。
如果……如果被他用嘲弄的眼神注视,她大概会死掉。
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在无可奈何下,吴希望才把鳄鱼提上车,送牠回家。
开了近四十五分钟的车程才到刘秘书说的住址,这是一栋像城堡一样的大别墅。老天!她知道王子师是名人,住的环境应该很棒,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优的环境。
按了门铃后她其实很想把鳄鱼一丢就跑掉,可职业道德使然,她还是乖乖的面对现实。鳄鱼现在在冬眠,她必须交代饲主一些照顾方法,免得牠冬眠变长眠。
领她进门的人很客气,好像是这别墅的佣人。她请她到客厅等候,有钱人家的室内装潢的豪华气派就不用说了,而一进门就看到的白色钢琴令人印象深刻。
女主人是一个优雅的迟暮美人,她的笑容慈祥和善,当吴希望打算跟她讲解如何照顾冬眠中的鳄鱼时,她突然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
丁琪打量了她一番,「天啊!好好的一个漂亮女生怎么把自己弄得像肥皂剧中的丑角,头上的那朵『蘑菇』该长在山上,妳居然顶着它到处吓人。」她最见不得女孩子不好好打扮的暴殄天物了。
「这位太……太太……」她的动作和表情都太过戏剧性,吴希望一时不知如何反应。这时对方的手又摸上她的脸。「呃?」
「两道浓眉没修,简直像两条毛毛虫,哇!妳从来不去角质的吗?妳的脸摸起来像菜瓜布。」
「太……」
根本不给人说话的机会,丁琪又开口,「我就说嘛!我方才从后面看居然没发现妳是女的,妳身上的大外套大得像布袋,连垃圾袋剪洞套上去都比妳这件好,啧……妳看看!妳脏得像刚出矿坑的矿工!喔--我的天吶!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我绝不容许这样的怪物在我眼下生存。」
这个欧巴桑……她到底要怎样?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吴希望又被拉着走。
天!谁来告诉她,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她被丁琪拉着跑美发店、美容院、服饰店……她觉得自己的景况很像木兰诗中的「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
长长的几个小时,吴希望的疑问或抗议全不被理会,身旁的夫人好像没听到她话似的带着她跑东跑西。
她下午一点多出现在王公馆,丁琪开始拉着她大改造,一直到晚上七点左右才又回到王家。坐在丁琪房间的梳妆台前,她喜孜孜的打量着吴希望,像是蛋糕师傅看着出自自己手中的艺术蛋糕。
就说呗!这女孩儿打扮起来一定是个小美人!呵呵呵……她的五官柔美,皮肤白皙漂亮,只要把眉型修出来再上点淡妆,这样的清秀佳人绝对不会比电视上那些女星逊色,至于衣着,只要依着个人特质穿衣就不会难看到哪里去。
女孩的气质甜美,柔美的浅色系比冷色调的深色系更适合她,她此际穿着淡粉色的针织大翻领毛衣,搭蓝彩条纹的淑女裙和短靴,噢!不是她在说,那样子说有多温柔就有多温柔,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那顶蘑菇头。厚!那颗头还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不是我在说,妳现在的样子会让男人想一口吃掉妳。」哎呀呀!这女孩儿真是我见犹怜,也许是她这一生中最大的憾事是没能生个女儿,因此她看到投缘的女孩子就会禁不住手痒的想打扮对方。
她是绝对见不得女孩子不懂得打扮自己的。
丁琪是喜欢丫头,可并不是每个女孩子她都喜欢,像儿子前女友,那个叫尤什么君的,她就看她不怎么顺眼,那丫头还真以为自己是国色天香,一双狐狸眼叫人很不舒服。
「唯一犹豫不敢吃妳的理由是妳那颗头。」她口气很嫌弃「我认识的那个很厉害的美发师今天刚好请假,明天我再带妳去让她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妳那头『毒菇』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