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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柳念薏。””

  “在下元律家住敬谨亲王府,明天你就拿着这个玉佩到那儿找我吧,我会等你的。”说罢,睨了她最后一眼,旋身跨步离去。

  福霖生望着主了的背影,要跟不跟地杵在原地直盯着念薏。

  “喂,大块头,你干嘛那样看人?”他看人的囗光似带着评量,教念薏浑身不自在。

  “霖生,还不跟上来?”元律的声音从前方送了过来。

  “是。”福霖生忙不迭的应声,离去之前,不忘面色凝重地瞅着那块碧血驹嘱咐,“柳姑娘,咱们大阿哥借你的这块玉石,在明天见着大阿哥之前,请你务必好好爱护珍惜,千万别让它有一丝损伤,它可不是一块普通的玉珮。”

  他担心的对她一看再看,认为自己责任已尽,才脚步沉重地跟了上去。

  他实在不愿多与这个丫头相处,瞧她傻愣的样子,一看就是粗心大意之人,他担心自己会在她一个不小心砸碎碧血驹时,受不了刺激而昏厥过去。

  “不是一块普通的王佩?!那就是很特别喽?”念薏咀嚼他的话,哺哺自语的翻看着玉珮,“哪儿特别了,为什么我看不出来!”

  第二章

  翌日 念薏整理收拾了简单的细软,仓促退了房,匆匆忙忙的来到了约定的地点——敬谨亲王府。

  深怕自己不谙偌大北京城的方位,昨儿个她就打听清楚敬谨亲王府座落何处了。至今她仍觉得不可思议,原来那个名叫元律的男人住的地方之于京城和他们苏府在地方的名声一样,只要随便抓个人来问,就能指出方向。

  现下,她人就站在悬挂着敬谨亲王府横额的大门前,却也震愕得说不出话来。随着严敞的大门,得以望入深幽的内院,那几乎无止尽的宽阔,让她得不停的眨动眼睛,才能证明自己不是在睡梦中。

  “不会吧,那个男人住在这么大的宅子里?”她匪夷所思的猜臆。

  “去,你这娘儿们鬼鬼祟祟的在这儿干什么?”守门的左边侍卫,一见门前的女孩迟迟没有离去的打算,视线甚至巴望着王府内部,于是厉声斥退。

  “这位小哥,请问是不是有一个叫元律的男人住在这里?”找回了心神,确定眼前的府邸就是敬谨亲王府,念薏笑容可掬的问道。

  也对,买得起龙凤翡翠的人,合该是个有钱人,既然是有钱人,住那么大的地方自然说得通了。

  “放肆,居然直呼贝勒爷的名讳!”左边侍卫义正辞严的叫嚣。

  “无礼!咱们大阿哥岂容你这个黄毛丫头任意叫唤?”右边侍卫也板起脸孔赶人,“走走走,敬谨亲王府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念薏被骂得一头雾水,干嘛呀,他们左一句放肆,右一句无礼,她刚才的态度既放肆又无礼吗?她记得自己明明说了“请问”两个字。 “是元律自己叫我来的!”

  左边侍卫仿若听了什么天方夜谭,夸张的仰头大笑,“少唬人了,说谎也得有个分寸,至少拟个草稿吧!”收住笑意,鄙夷的睇视她,“咱们大阿哥是什么身份,怎可能认识你这种粗鄙的市井小民?”更别说大阿哥深居简出,根本不曾有过友人到府作客了!

  极尽嘲讽之能事,两人贬损得念薏一无是处,一心认为装扮寒酸的她,又是另一个拜倒大呵哥无与伦比魁力之下、攀权附贵的不要脸女人。

  “你们……”念薏咬牙切齿,真是气死人了,第一次有人敢当着池的面说她粗鄙!

  “我有这个!”记起元律昨日留给她的东西,她拿给两人看。“这是他的东西,你们认得吧?”若非龙凤翡翠在元律手中说什么她都不受这些窝囊气。

  瞪大眼睛看了清楚,左边侍卫不由分说地抢了过来,“大胆窃贼,你上哪儿偷来的?”

  “喂,你干什么,那是他借我的耶,还来!”没想到对方会那么小人,念薏冲上前和他抢夺起来。

  不知是否因为福霖生的一句话,她好主贝这块王珮,昨晚翻#覆去睡不安宁一部分是它的缘故吧。将它放在身旁怕压着,褫在胸前怕一个翻身不小心掉落,最后只好藏在客房隐密的床角,一起床立刻收进衣袖里。

  福霖生将这块玉珮形容得很贵重,她在心里猜想的却是元律把它交给自己时的心态。如此珍贵的东西,他竟愿意借给一个陌生人,这是为了什么?

  苦思了一个晚上,却想不出所以然,这是教她睡不好的另一个原因。不过,说也奇怪,睡眠不足一直是她的忌讳,每每不得饱眠,她的脾气就会很大,可今儿个在遇到这两个浑蛋之前,她的心头却涨满了莫名的甜蜜,解释不出缘由的甜蜜……

  “走开!退下,敬谨亲王府岂容你撒蛮!”右边侍卫及时伸出援手,抽出大刀阻挡,吓得念薏一时失足跌下门前石阶。

  “你再不走,就要拿你治罪了,”左边侍卫恐吓说道。双眼不时看着大阿哥的贴身玉珮,心里想着等会儿可以邀功了。

  念薏怒瞪着他们倚仗权势的嘴脸,再也忍不住了,个性中暗藏的火爆因子,全被激发得透彻淋漓。

  倏地自地上爬起身,她双手抢拳,扯开喉咙破口大骂,“死元律,你给我滚出来,摆什么架子嘛,自己叫人来的,还要看门狗将我挡在门外,害我遭人讪笑!”

  如此公然的蔑视,教她气疯了,孩子气地跺跺脚,冲至围墙前跑来跑去,不停地奋力跳跃,愈骂愈带劲,以为这样就能让声音传达得更远。 “你这疯婆子再鬼叫鬼嚷,小心我砍了你的头!”惧怕她会惊扰了王爷与福晋,侍卫步下了阶梯警告。

  “你们以为你们是谁,说杀人就杀人,眼里还有王法吗?”心里即使害怕;扯着前襟的小于也发抖了,可嘴巴仍是不认输的回话。

  “哈哈哈,你未免太愚蠢了,咱们王爷是何等身份,砍你这种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还需要理由吗?”

  “你们这两个狗仗人势的家伙!”念薏气得口不择言,宣泄出心里的不满后,豪气奔腾地转身离去,猛然撞上一堵硬实胸膛,立刻痛得哇哇叫。

  “哪个浑蛋,我鼻子都给撞扁了啦!”

  她的坦怨甫落,刹那间,所有人都没了声息。

  念薏正感纳闷地抬头,眼帘一纳进苦候已久的男人,万般委屈一古脑儿涌了上来,她劈里啪啦的开始数落:“喂,你这个人真的很没诚意耶,自己约我来却没在门口迎接我,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大阿哥……”守门的侍卫惊察被他们驱赶的女人似乎真与贝勒爷相识,顿时胆颤心惊了起来。

  “王爷是教你们这样吓阻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的广元律眯起双眼,冷郁着一张脸,眸光散射的质问似火也如冰,交相挞伐着两人。

  两名侍卫打了个寒颤,赶忙跪下磕头,“大阿哥饶命,请大阿哥降罪!”

  元律没有回应,他根本无视他们的存在。“他们欺负你了?”转而询问身前惊愕失神的女子的关心语气,温软得寻不着方才冷冽的气息。

  念薏怔怔地望着他好半晌,绕了他一圈后,忽而有所发现的说道:“你不是元律。你的哥哥或弟弟呢?”

  “我没有其他兄弟。”摔不及防的天外飞来一笔,教元律有些摸不着头绪。

  “骗人!”念薏斩钉截铁的驳回,不相信自己的直觉有误。须臾,她突然正色看他,“哦,我懂了,一定是你们谁也不想屈居第二吧,对不对?”

  “你以为我有另一位双生兄弟,”言至此,元律总算是明白她起了怎样的误解了。

  “难道没有吗?”念薏挑眉,他的语调听来不太符合她的“期望”。眼眸一溜,这才看到站在身后的福霖生,“咦,怎么你会在这里?你该不会一个人侍奉两个主子吧?”

  无法置信地,她晃着蚝首为他抱不平,“这座府邸那么大,付不起多请一个下人的薪饷吗?”她跎起脚尖,勉强拍到福霖生的肩膀,聊表同情之意,教福霖生为她的自以为是苦笑不得。

  “我确实没有双生兄弟。” “你确实没有双生兄弟·啊,你说什么?!”念薏恍然的大叫,一张小嘴张得大大的忘了如何闭上,青天霹雳击中她的小脑袋瓜,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明白天要亡她。

  她问了好大一个笑话!

  “你听到了。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有双生兄弟?”不知怎地,元律就是想听她的理由。

  犹不太能接受他的答案,念薏讷讷的开口:“喂……你刚才的样子看起来好压迫人,一点也不符合你的外表给人的感觉,我比较喜欢那个容易接近相处的元律。”毫不隐瞒,她据实说出自己的看法。

  乍听之下,元津有些撼慑住了。

  她知道他?!她看穿他的伪装了吗?二十五年来,首次有人如此精准的剖析他的内心。不可思议,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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