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名希靠在门板上,仔细听着,直到外面没有一点声响,才轻轻地拉开一点缝,探出一颗小脑袋瓜子,查看敌情。
躲在门后的崔硕戙,看着她像贼似的动作,现身笑着说:「妳在找我吗?」
她被他吓得赶紧躲回屋里,迅速地想将门给关上,可是他的脚却更快一步的抵住门,用力一推,门户大开。
她惊愕的睁大眼睛,张大嘴巴!不会吧,他是那个精虫过剩男?!
「小希!」崔硕戙的惊讶不亚于她,原来他真的没听错,这声音真是她的。「原来妳住在这里。」
「你、你住在我隔壁?」
天呀!怎么会这样?他竟然是那个天天吵得她夜不成眠的混蛋!
「这表示什么妳知道吗?」哈,以后可以近水楼台了,她注定得当他的女朋友。
他要去跟傅远智商量,叫他将这屋子让给他,然后再去跟房东商量,将相隔的那片木墙拆了,省得麻烦。
她摇摇头,「表示什么?」
「这表示我们之间的缘分是剪不断的,妳说我们一个月内不能见面,但妳的猫却将我招来了。」他将猫抱在怀里,宠爱的摸摸牠的头。「这是一只招情猫,为我招来妳的爱情。」
「我不懂你在胡说些什么。」她脸色一沉,走进房间,在地板上坐下来。
崔硕戙跟着走进来,「妳看到我不高兴吗?」
「我有必要高兴吗?」这十多天因为对他强烈的思念,让她真的考虑接受他的感情,但是现在发现他就是那个色胚,考虑?!不用了。
「妳心情不好吗?」
「在见到你之前,还不错。」
「妳的意思是说我的出现,让妳心情变得恶劣?」
「可以这么说。」一想到他之前每天和女人在隔壁咿咿喔喔、嗯嗯啊啊的做爱,她心中就很不是滋味。
人可以风流,却不能下流,而他的行为被她归类成是后者。
因为母亲是父亲不伦的对象,不管父亲的婚姻是在怎样的情形下建立的,总之他是在还有婚姻关系的情形之下,就不该再来招惹她母亲。
迟疑着不接受崔硕戙的感情,就是因为她明白他将不会只属于一个女人,这样的男人她不想要,也要不起。她要的是专一的感情,如果不能从一而终,她宁愿一个人生活一辈子。
「椎名希,妳到底在不爽什么?」
「你心里有数。」
「我有数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站起来,走到门边,拉开门。「你请回去吧,我们还是只维持工作上的关系就好了。」
「去他的工作上的关系!」崔硕戙将猫随手放在地上。「我到底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妳就算是法官,要判我死刑之前,也该让我知道我犯了哪一条罪!」
椎名希瞟着他,他那一脸无辜表情,让她更气。
「你做的事,让我感到羞耻得说不出口。」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妳感到羞耻?」
突然,传来一阵喵喵的叫声,他正想吼着那只小白猫,却发现牠在玩放在地上的手提音响,而那叫个不停的猫叫声正是从手提音响中传出来的。
他用一种饶富兴味的眼神看着倚门而立的她,「原来这就是每天晚上定时三次,如闹钟般准时响起的『猫叫声』。」
「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不过分。」
「妳害我每天睡眠不足,还说不过分?!」
「你自己呢?每天带女人回家做爱,一个晚上我才放三次猫叫声,哪像你一夜七次郎,咿咿啊啊的声音吵得我就有好睡眠吗?」
「妳说我带女人回家做爱?」
「你不用否认,看在相识一场,奉劝你小心得爱滋。」
「哈……」他终于明白她在气什么,她心情为什么不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一夜七次郎?看不出来傅远智这么勇猛呀!
「笑成这样!很骄傲吗?」
「妳不知道一个男人在这方面这么强,当然是值得骄傲的事。」
「无聊。」
「妳想不想知道我到底有多强?」他靠近她,气息吐在她脸上,逗弄着她。
椎名希用力地将他推开,彷佛他真的染上爱滋似的。「你这个大色鬼,你不要接近我。」
「哈……」崔硕戙又大笑了,对于她吃醋的模样,心中大乐。
他将门给关上,拉着她回到地板上,面对面、膝碰膝、手拉手的坐着。「别气了,我不是妳心中所想的那种人。」
「哪种人?」
「肮脏、龌龊、下流的色胚子。」他露出整齐白牙笑着说。
「哼!」她撇过脸,不看他。「你还挺了解自己的。」
「我不是了解自己,我了解的是我的合伙人兼好友,妳见过的傅远智。」
「傅远智?」她转过来看着他。「你是说那个说话自以为幽默的魔力垃圾总监吗?」
「没错,他的确像个垃圾,什么女人他都要。」
「那关他什么事?」
「当然关他的事,你说每天和女人上床,吵得妳睡不着的人是他。隔壁的房间是他租的,我只不过为了避难,才暂时借住在这里。」
「避难?」
崔硕戙将关于杨曼玲喜欢他,从小到大老缠着他,让他烦不胜烦的事全说给她听。「当我知道她要从美国回来,只好能跑多远跑多远,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到迪华借办公室上班的原因。」
椎名希想起那一次在日本料理店遇到他的家人时,他的母亲的确叫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小玲。
「她很漂亮、又有气质,不管在外型或家世背景上和你都很相配,你怎么不喜欢她?」她自认和那个叫杨曼玲的女孩比起来,就像是丑小鸭和天鹅,根本不能比。
「可我就是喜欢笨蛋,小笨蛋!」他深情的看着她。
她蓦地脸一红,「我是笨,但你也不要一直叫我笨蛋呀!」
「小笨蛋,我就是爱叫妳小笨蛋。」
「哼!」
他将她拉进自己了怀里,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双手圈上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的肩膀。
「一个月的约定提早结束好吗?我真的好想见妳。」
「我也是。」椎名希小小声的说。
「真的吗?」崔硕戙听到她也一样,高兴得想跳起来。
「嗯。」
「太棒了,我现在正式宣布妳椎名希是我崔硕戙的,谁也不能抢走你。」他像是中了乐透头彩般,笑得阖不拢嘴。
「可是我什么也没有,没有父母、没有家人、没有钱,人又笨,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傻瓜,妳没父母,以后我的父母就是妳的父母,我的家人就是妳的家人,妳没钱,我有,妳笨,可是只要有我在妳身边,妳就不会被骗了。」
「崔硕戙,我真的很笨,我分不清你是认真的,还是只想玩玩。」
「小笨蛋,我现在无法对妳保证什么,也无法向妳保证承诺的未来会怎么样,但是我可以向妳发誓,我是很认真的以结婚为前提在和妳交往。」
「假如以后有更好、更漂亮的女人出现,你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没发生之前,我也无法回答妳,不过我可以保证,只要我一结婚,我就不会再对别的女人动心。」
「真的吗?」
「小笨蛋,在我心中妳是独一无二的,就算有比妳更完美的女人出现,我也不会心动。」
「可是我还是想不透,我平凡得像一株路边小草,那么不起眼,你怎么会喜欢我?」
「我喜欢的就是妳拥有像杂草一般的韧性,那种不轻易妥协、不轻易服输的个性吸引了我,而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什么?」
「那就是妳实在太笨了,总得有人牺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
「你--」椎名希转过身想搥打他,小小的拳头很快的被包在他的大手中。
崔硕戙漾着温柔的眼神,手指轻拨她的头发,语气柔情的对她说:「妳是第一个让我吃足苦头的女人,若是换成别的女人,我一定马上掉头就走。」
「你现在要走,我也不会拦着你。」自从她母亲过世之后,她就没像现在这么快乐、这么感到幸福,觉得未来充满着希望与期待。
「我不会走,我只希望我吃了这么多的苦头,是值得的。」说着他的脸就要靠过去。
她快一步的用手摀住他的嘴,「你不要动不动就想吻我。」每次他一吻她,她就感到全身酥酥麻麻,精力似乎全被他给抽光,她很害怕若是理智也抛弃她而去时,会发生她控制不了的事。
「妳已经答应当我的女朋友了,为什么我不能吻妳?」
「我们现在才刚开始要正式交往,速度不可以进展得这么快。」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何必浪费时间呢?」
「你要的只是快餐爱情吗?」她看着他的眼,很严肃的问他。
崔硕戙了解从她眼神中透出的不安,「小希,妳放心,只要妳不愿意,我不会强迫妳做任何妳不愿意做的事。」
男人和女人终究不同,男人可以为了性而爱,女人却只会为了爱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