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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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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正经,尽说些令人难堪的话。你应该去巡视名下商号。」最好别来烦她。

  起先她会有些难为情,因为他老是不安分地冒出闺房间的私话,磨久了脸皮变厚,她不再那麽在意羞人的话语,有时甚至会回个一、两句。

  对付无赖的办法就是心平气和,不要受其影响而左右情绪,否则气死的是自己。

  「秋儿娘子,咱们造个大浴池如何,方便……」他眼神轻佻地搂著她呼气,小声地低喃两人的私密。

  「满脑子邪恶思想,你只是贪一时新鲜……」她的表情一下子黯了几分。

  微怒的白震天施加压力地握紧她的手臂。「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对你的真心诚意。」

  「你不是我,你无法感受我那种近乎害怕的恐惧,我不想拥有之後再失去。」她惶惶然地偎在他怀中倾诉。

  小时候被亲人遗弃的伤害太强烈了,始终有个阴影存在,她做不到全面的交心。

  喜欢他是不容置疑的事,不然她不会甘愿献出处子之身予他。

  努力克制懦弱的本质,强迫自己要独立自主,她维持著优雅的外表,凡事做到公正、明理,其实内心深处是渴望有人呵护。

  只是,有爱就有伤害,她实在太害怕空虚和寂寞会再度侵袭她脆弱的心防。

  因此,她不敢爱人。

  「傻秋儿,你不知道我爱你吗?树缠藤,藤缠树,我们生死相缠,永难分离呀!」他爱怜地抚梳著她的发。

  「震天,树虽然只有一棵,但藤蔓却有无数,与你纠缠到死的不只是我。」她真的一点信心都没有。

  白震天了解她的不安,他解下随身佩带的水龙吟,划破掌心滴血入沁。「它代表我,代表白家堡,如果我负了你就毁了它。」

  他亲手为她戴上,冰凉的玉面冻醒了她的理智。

  「你疯了!这是你白家的传家之宝,也是号令所有商号的象徵,你怎能把它给我?!」她推托的不敢收。

  「因为你是我爱的秋儿,我的妻。」他收起戏谑的表情,深情的凝视著她。

  为之动容的秋儿噙著泪。「不要对我太好,我会爱上你的。」

  关在心房的吼兽不断刨门,她会支撑不住。

  「爱我吧!你没瞧见我早已展开双臂等著你上前。」他只想宠著她,不论好壤。

  「爱我会很辛苦,不值得。」她努力眨出要落不落的泪珠。

  自欺欺人。

  她要他全心的爱,唯一且专注。

  裹足不前的是百转千回的心结,她怕没有能力爱他,最後两败俱伤。

  「商人有的是耐心,看上裹著黑肩的璞玉一定占为己有,慢慢琢磨出玉的光华,让它只为我发光。」他强悍地贴著她的清眸说道。

  他要她看清楚他眼底的无伪和真诚。

  辛秋橙轻抚上他的脸颊与之对望。「万一你判断错误,雕琢出一块顽石呢?」

  「我会继续错下去,用我这双手把它磨成七彩图石。」意思是绝不放弃她。

  「如果在你生命中出现绝妙好玉,你舍得不去掠夺?」人的贪,在於无限。

  白震天笑了笑,重重地吻红她的玉额。「欣赏不心动,因为你太爱记恨了。」

  「白、震、天——」她嗔恼的一喊。

  「秋儿,你该对自已有信心,八王爷府的‘息事’丫鬟名震京城,随便使点小手段就够折腾人的,你还有何不放心。」

  「我……」她定下心反省自身的偏见。「你太傲慢了。」

  「啧,高傲的雁鸟向扁嘴的水鸭说:‘你飞得太慢了。’,不知娘子有何看法?」他挑眉一逗。

  释怀的辛秋橙玩比著他的大掌。「嚣张的水鸭回流浪的雁鸟一句话——你没有家。」

  家,心也。

  「你的家在这里。」白震天温柔地握住她的小手往胸口一搁。「你不需要再浪迹天涯。」

  「永远不要对我允诺永远,我只要活在当下。」她主动挑逗地抚弄他的胸膛。

  「学坏了,我的好娘子,有你就有我。」她还是傻得令人心疼。

  没有承诺就不会违背,她仍有一丝丝不确定。

  不过,他会说服她。

  因为爱。

  她佯装不快的拧眉。「显然还不够坏,你没有意乱情迷的扑上我。」

  勾引著,似水的眸心漾著春色。

  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无限妩媚。

  「看来你是瞧不起君子了。」他轻笑地吻住她,一把抱起她往内室走去。

  天哪!她真迷人。

  气息微微不稳的白震天顾不得谁调戏谁,一帷纱幕放下,多少缠绵爱恋随著呻吟声溢出。

  或许是一场男欢女爱,但两人交付的不只是身体,还有恒久不变的爱。

  在生命撞击的乐谱中。

  门,悄然地由内而外掩上。

  一道俏丽的人影吁了一口气,羞红的脸蛋微透露出刚才差点又坏了一件好事。

  她真的不是存心偷窥,反正只瞧见纱幕後上下起伏的背影而已。

  一身清爽的白绿蝶有著好心情,她今天学了一招掷骰子的技巧,三次有一次是豹子耶!白大哥说她可以开班授徒当起师父了。

  最近大哥忙著和嫂子卿卿我我,无心约束她放纵的举动,所以她天天都快乐地出游,享受前所未有的任性。

  以前九云哥老说她没见过世面,不懂人心的黑暗面,要她多学、多看、多走动,如今都已实现了,还有哪里比得上赌场更加险恶,完全浮现出人性的贪婪和自私呢!

  十赌虽然九输,可是在「高人」的指点下,她小赢了几回,乐得她快掀了屋瓦。

  白大哥谦说自己是不学无术的赌徒,耍几把不甚高明的赌术,要她小心点别学八王爷的三千金输掉终身,能不赌就别沾染,像他一生就毁在赌上。

  她不懂他在遗憾什麽,唯独晓得自已一瞧见他就分外喜悦,心头甜滋滋地不愿和他有隔阂。

  而且白大哥人好好喔!会陪她逛市集和游湖,见她喜欢小摊上的珠花就掏钱买下,不会像和儿、莫儿要考虑个老半天,还和小贩讨价还价。

  她抚抚前额兀自傻笑,稍早白大哥送她回堡时,一个不经心,唇划过肌肤的温热犹在,她似乎变贪心了,想要更多更多的「意外」。

  「哎呀!哪个奴才敢撞本小姐?」才想著意外,意外就来了。

  「跌跌撞撞地像什麽样,哪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和娴静,真是丢尽我的脸了。」

  不高不低的责备声隐含著一丝不快,揉揉手肘的白绿蝶己由矫情的口气中听出来者是谁。

  她嘟著嘴不甚庄重,不在乎一迳的批判。

  「娘,表姊,你们回来干什麽?」华山的和尚、尼姑全还俗了不成。

  「你想气死娘好快活呀!不回堡要我老死在异乡吗?」一点好听话都不会讲。

  离开了大半年还是不长进,毛毛躁躁得不像闺阁千金,真不晓得她的个性像了谁家的婆娘,见了人像是来讨债的,丝毫不讨喜。

  好在有个醉雪可依靠,若是巴望她这个女儿能有点心眼,不如行乞去还快些。

  「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娘要死还不是容易的事。」与龟鹤同寿。

  沈月琼恼怒地一绞锦帕。「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女儿,老是触我楣头。」

  「娘,我也有相同的困扰,会不会是产婆抱错了孩子?!」她谁都不像。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白绿蝶不买帐的皱黏著五官,「你们不出家了吗?我本来还打算送香油钱上华山给你们买僧衣呢!」

  「没把你这个小滑头调教好,佛陀怎麽也不肯收我入佛门。」她呕气的一说。

  「我看是六根不净,贪恋红尘,弃佛而堕阿修罗道。」她毫不客气的反讥,未顾及母女之情。

  实在怪不得她,母不母自然女不女。

  打从白绿蝶一出世就等於失去母亲,因为她是奶娘养大的,沈月琼根本没抱过她,一心要挽回丈夫断绝的心,直到她大得不需要母亲的怀抱。

  「你……你太不孝了,枉费我怀胎十月的辛苦,你怎麽不多学学醉雪。」她埋怨地揉搓一方锦帕。

  她不屑的一瞄。「一个健康的女儿不要,要我学做病西施?」

  不忍母女俩交恶的沈醉雪有一丝难过。「蝶儿,姑姑是在关心你。」

  「是吗?我以为你才是她的亲生女儿,我不过是个不得不接受的小累赘。」她说得很酸。

  年纪小不代表眼盲了,她看得出表姊对娘的重要更甚於她,娘大半的时间都用来教导表姊如何成为一堡之母,从不肯分心看她一眼。

  她已经习惯被忽略的生活,有娘没娘一样过日子。

  「蝶儿,你说得表姊好痛心,姑姑是爱之深、责之切,你不要误解了。」沈醉雪好意地要碰碰她的肩。

  她故意回避,做对的表现十分明显。

  「少在一旁假仁假义,我才是白家堡的大小姐,你充其量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罢了。」她口不择言地一意要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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