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是,如果你再继续恶心下去,我怕会管不住自己的手,摧毁你那张英俊的脸,那就不美了。」
「我太高兴了!」他夸张地捂胸道。
「高兴什么?」她问。
「你刚刚说的话。」
「什么?」
「原来在你眼中,我很英俊。」
宝宝揪紧报纸,啐道:「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
「我也没见过比你更有个性的。」他笑了,真欣赏她直爽的性子。
「我的确很有『个性』,我连打人都很有个性,通常我修理人时,会很有『个性』地先踢他肚子、再踹他小腿,然后很有『个性』地将他扔出去,或让他的脸盖上我的鞋印。」
夏树大笑,她的威胁完全起不了作用。他像是天生对她的暴躁有免疫力。
看他笑得好乐,她疑惑了,间:「你很高兴?」奇怪,通常男人听到这里就会脸臭臭地滚蛋了,从此再也兴不起追她的念头,但他不走,还笑?
「是啊,我是很开心。」他靠向椅背,怡然自得。
「被我骂还开心?」咦?有自虐倾向喔。
「妳很有趣。」好久没这样强烈地想追求一个女人了,自从有过五次的分手纪录后,他就暗自下了决定不再造孽了。
「神经病,你回去。」她讪讪道,懒得跟他哈拉。「后天咱们擂台见。」
但过了十分钟,他还不走,她抬头指着门。「门在那里。」
「我知道。」他咧嘴笑。
「那还不走?」坐很久了欸,这里又不是红茶店!
「我想多待一会儿。」
「干么?」
「跟妳聊天啊!」
「干么跟我聊天?」
「喜欢你啊。」
「为什么?」奇怪了,男人不是都喜欢娇滴滴的女人?
「我很欣赏你。」
欣赏?宝宝看了看自己,又瞪着他。「欣赏我什么?」怪了,第一次有男人这样对她说,以往男人都是对她说「我很怕你」。
「也许这样说很奇怪,但是看你说话直接,脾气又冲又硬,我觉得很有趣。」他微笑。
她还是不懂,这副又臭又硬的脾气从来只有挨骂的分,他竟觉得有趣?
他真奇怪啊,然而更令她奇怪的是他接下来说的——
「我想,我终于找到我未来的老婆。」
嗄?嗄?!宝宝差点没跌下椅子,直呆了三秒才回过神来,努力溶化他的话。
「喂,你会不会扯太远了……」
宝宝来不及把话说完,谭夏树又拋下一枚炸弹——
「熊宝宝,我想娶你。」
轰!晕了。宝宝瞠目结舌。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几时这么有男人缘?她开始觉得这很可能是谁的恶意玩笑,还是老爸帮她求的桃花符生效了?
在谭夏树从容的微笑中,熊宝宝唯一能做的反应是怔愕地瞠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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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宝宝困惑了。
藏在耀眼俊魅的笑容后,谭夏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突然闯入她的生活,总是笑笑的,可是说要娶她的口气是认真的。
她一向敌视游手好闲的纨桍子弟,他们靠祖上庇荫游戏人生,再有钱有势,她也瞧不起。男人该有肩膀,花家里的钱像什么话!
她一向把父亲当自己挑选男人的条件,别看他现在啰唆唠叨,当年,熊华英可是叱武场的风云人物,出国比赛时他总是带着宝宝,还常常受邀到世界各国去参与武术会议。
宝宝年幼丧母,她是看着父亲的拳头长大的,在道场上与对手厮杀的父亲,剽悍威武,那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所以她讨厌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讨厌打不过她的男人,唯有父亲那样的男人,才会让她心动。
谭夏树没一项符合她的标准,他不像父亲老穿著T恤牛仔裤,他穿西装或休闲服,乍看就是那种镇日窝在俱乐部喝酒抽雪茄的男人。那不是她的型,她喜欢会在烈阳下流汗的男人,刚猛、威武、顶天立地铁铮铮的汉子。
谭夏树不同,他心平气和,总是温柔的笑着,身上永远带着淡淡的古龙水味,对了,虽然他身上的味道挺好闻的,但是她讨厌会喷香水的男人。她喜欢有活力、有气魄的男人,像勇士一样的男人。
而他像是那种遇到大热天就窝在咖啡厅,或是餐厅里看书、听爵土乐的男人。
当然,她承认他长得英俊,风度翩翩,性情浪漫,活像是爱情电影里多情性感的男主角,但那下足以迷惑她。她不曾对哪个男人感兴趣过,所以老爸才会紧张,以为她这辈子不嫁了。
好了,既然谭夏树没一项符合她的条件,那,为什么她会因为他白天时说的话而失眠?
「可恶!」宝宝在床上辗转翻覆。「啊……」一脚踢掉棉被,坐起来,推开窗,仰望满天星光。天空像黑色的河流,一痕新月飘在夜空里,点点星光眨着眼。对了,那男人也爱笑着眨眼睛。
他们约定后天晚上要在同一间PUB再打一场,他肯定是打不赢她的。她注意过他的手指,干净修长,他绝对没有学过武术。
熊宝宝睡不着,整个晚上,她的心莫名地浮躁着。第一次这样焦虑,竟然是因为一个男人,她想,一定是因为他太奇怪了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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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宝宝昨天才因他失眠,今天,谭夏树又来了。
「要不要去喝下午茶?」谭夏树笑得灿若朝阳。
「不要。」宝宝正在排课表,斩钉截铁地拒绝。她发现他又换了一套崭新的西装,名副其实的贵公子,奢侈浪费的生活。
「我真失望。」
「是喔,有时间的话不如去拜拜吧。」
「拜拜?」
「是啊,求神明保佑。」
「保佑什么?」
「保佑你明天不会被我打死。」她瞪他一眼。
「还好我有一千万的人寿保险。」他呵呵笑。
「你看——」宝宝指了指墙壁上的奖状。
他走到墙前,观赏她打出来的天下,他吹声口啃。「好个花木兰,打遍天下无敌手。」
「所以你明天一定会输,被我打得惨兮兮,倒在地上呻吟。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如果你苦苦哀求,我可以取消比赛,而且帮你保密。」
「没这个必要。」
「你不怕痛啊?被女人打,很丢脸啊!」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他很有耐心地又邀请一次:「走吧,去喝下午茶。」
「好啊,敢让我开捷豹,我就去。」宝宝兴起捉弄他的念头。
「有何不可。」他即刻答应。
结果熊宝宝一直到晚上八点才回家,整个晚上魂不守舍,两眼无神,神情恍惚,脚步轻飘飘,像受了什么重大打击。
「妳去哪了?饭菜都凉了。」熊爸追着女儿问。
宝宝钻进浴室洗澡,在里面嚷:「跟朋友出去啦。」
「朋友?」熊爸在浴室外嚷:「紫柔有来找你。」
「喔。」
「那你跟谁出去啊?」奇怪,除了紫柔她没什么朋友啊?
「就朋友嘛。」宝宝不肯说了,怕父亲问个没完没了。
十点多丁紫柔打电话来。
「脖子好了吧?你们几时要打?我要去看。」她笑嘻嘻的。
「明天啦,约好明天要打。」
「我们一起去。」丁紫柔又问:「我可以带乔大伟去吗?」
「好啊,我上次打得不过瘾,明天再揍—次。」白目,明知她讨厌乔大伟还敢提?
「算了,我去就好。对了,你下午去哪啦?我有去找你欸,本来想叫你载我去买衣服的。」
「和朋友出去。」
「谁啊?」
「明天见。」宝宝想挂电话。
「等等——」丁紫柔贼兮兮问:「该不会跟谭先生出去吧?」以宝宝爽快的个性,跟谁出去这种事没必要回避的,一定有鬼。
「对,怎样?」宝宝干脆爽快承认。
「他去找妳?哇塞,真积极,你愿意跟他约会了?」
「只是喝下午茶,不是约会。」
「孤男寡女,当然是约会。」
「我只是想开开他的捷豹——」宝宝力挽颓势,但口气有点虚弱。
「哇~~哇啊~~哇~~」丁紫柔在电话那边鬼叫。
「见鬼了?叫什么?」
丁紫柔继续叫:「哇啊,天啊!他让你开他的车?」
「干么?我开车技术很好。」把捷豹开得像在飞,好爽!
「老大,对男人而言,车子像他们的第二生命。」
「所以?」
「所以当男人愿意让女人开他的车,尤其还是辆价值不菲的跑车,那代表一件事啊!」
「喔。」
「他非常~~非常喜欢你。」
「喔。」
「怎样,很感动吧?」
「难怪了。」宝宝冷道。
「难怪什么?」
「难怪他一路面色苍白,仿徨无助,好象我是抢劫犯,他是被我挟持的人质。」
「哈哈哈哈哈……你一定开得很快。」紫柔大笑。老大平时飙机车就很狠,何况开咆车?,
「最后他很激动。」
「是吗?被你吓坏啦?」
「不,他激动是因为车子撞上安全岛。」
「嗄?!」紫柔大叫。「他气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