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哪门子的乔太守?”范筱雨的心紧紧揪着,他可以不爱她、不喜欢她,但求求他不要把她推给别人。
“我是为你好。”他很认真地说。
“那这样好了,等你娶了老婆,我一定嫁人,可以吧?”范筱雨没辙只好这么说,希望他能转移话题。
“呵,你还真跟我卯上了。”他挑眉发噱。
“我喜欢、我爱,不行吗?”见他盘子已见底,她笑问:“还要吗?”
“当然了,你知道我的食量。”
“所以我只剩三碗饭,绝不够分给别人。”
才进厨房盛了盘炒饭出来,她皮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范筱雨赶紧拿出手机,“妈,是你……下星期五是爸生日……我知道,礼物早买好了,我会赶回去的。”她扬唇笑说。“嗯,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就这样罗,下星期见。”切断手机后,她便来到餐桌旁,将手机顺手一搁。
齐风看着那手机吊饰,眼睛突然一眯,“咦?你这个不是跟我的一样?”
说着,他也拿出他的手机,才发现范筱雨用的是与他同一厂牌的爱情机,只是他是古铜色而她是淡红色。如今又用同样的手机链,倒是给人一丝丝暧昧的幻想空间。
“你忘了?你的也是我买来送你的。”她咬着下唇,就怕他看见她偷偷买了跟他一样的手机,会发现其中“她爱他”的小秘密。
“我当然记得呀,那天你跑来还我钻链,我不收还追到我办公室塞给我,还附赠了这条手机链。”当初的景象突然闪进脑海,倒是令人玩味。
“但我没想到你真的就这么用着了,还用到现在。”放下筷子托起腮,她半眯着眼也同样陷入回忆中。
“因为很多人都说我是飞鸟,所以我觉得它很适合我。”他盯着她那张可爱的小脸。
“怎么说?”
“一直无法定性吧,在三位哥哥面前,他们当我是孩子;在朋友死党面前我不是一间公司的总裁,而是一个喜欢徜徉在篮球场上的男人;在员工与同业眼中我又是个一坐上谈判桌就不手软的市侩。”他淡淡逸出一抹闲适的笑容。
“什么市侩?做生意不都是这样吗?若不精明点,迟早被人给“撕吞入腹”的。”她不喜欢他这么形容自己。“再说,你若真市侩的话,会用一个才见两次面的人吗?”
还记得就在那天,他竟问她何时毕业,他的秘书正好生产辞职了。
而那时候的她一看见他那张俊魅中带着诚恳的笑颜,居然连考虑都不考虑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那不一样,因为你看来就是一副老实样。”
“老实!”她撇撇嘴,“我看是老实好欺负吧。”
“好好,算我说不过你行吧。”遇上这个时而迷糊、时而又古灵精怪的秘书,他经常得自动认输。
“那看在你说不过我的份上,下个星期五让我早一点下班,我要赶回去为我爸过生日,但不能扣我薪水也不能记旷职喔。”她倒是挺会利用机会谈条件的。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吗?”突然他想到什么又问:“我还不知道你老家在哪儿。”
“台南麻豆。”
“让我想起文旦!”他撇嘴笑了。
“你就只知道吃呀。”她掩着嘴偷笑。
“你忘了一句话吗?民以食为天。”说着,他拿出电子笔记本,看了看行事历。
“嗯,下星期五、六、日吗?”
“回去的人是我,你看你的行事历做什么?”范筱雨不解地看着他那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我好久没去台南了,想跟你一道去看看。”他抬头一笑。
“啊!你要跟我一道回去?”天,她虽然是很开心也很意外,但平白无故地带一个男人回去,肯定会让爸妈和小弟给追问的。
“怎么?不欢迎?”瞧她一脸尴尬样。
“没……当然欢迎了。”哼,要去就去嘛,被怀疑之后他是不是就顺理成章的得喜欢她呢?虽然这么想是有点异想天开,可她总得试试吧。
“那就好,就这么决定了。”他咧嘴一笑,跟着把盘内剩余的炒饭都吃光了。
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范彼雨内心便有说不尽的幸福。
其实,如果日子能够就这样下去,他不娶,她不嫁,她同样会觉得很快乐,生活不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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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内的单人小沙发突然一只脚断了,摔得范筱雨四脚朝天,简直气坏了她。
“什么烂沙发,我可是花了一万块钱买的耶。”
用力翻过它一看,沙发底下还真是坏光了,脚断了不说,连皮都翻了起来,可见自己当初肯定买了劣质品。
一忍再忍地用了三年,别人家的沙发是可以用上十来,直到它寿终正寝;可是它才三岁呀,难道就要选在今天“英年早逝”?
“算了,我不要你了,你等着被搬到垃圾场吧。”她气得双手擦腰,说要丢又不舍,最后还是拨了几通电话问哪间家具行可以帮她修理的,但大家对她这种杂牌的单人沙发没啥兴趣。
那她只好花钱再买一张新沙发了。
约了环保局的人来搬走旧沙发,依依不舍的见它远离后,她竟觉得浑身没劲,从昨天晚上起她就觉得自己比以往虚弱畏冷,晚上没吹冷气都会打哆嗦,而今天又在办公室吹一天的冷气,还真有点受不了。
可房间少了张沙发,要做什么事都不对劲,于是她决定一次办到好,出门选沙发。
刚走出大门,正好见朱立洋回来。
“范小姐要出去?”
他心底想着,不知道她是不是要去约会?还记得昨晚遇到的,那男人器宇不凡、样貌帅气,还真不是他这个窝在房里研究工程的工程师比得上的。
“是呀。”她不太有精神地回答:“对了,昨晚我很抱歉,因为我……”
“我知道、我知道,没关系的。”他笑笑,可发现她的脸色愈来愈苍白。他趋上前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好像有点感冒。”糟……鼻水流下来了。
“那你就别出去了吧?”朱立洋关切地说。
她摇摇头,“我得去买沙发,少了它我做不了事。”说着,她就走进电梯。
朱立洋不放心,也跟了进去。
“咦?你不是刚回来吗?”她很疑惑。
“我不放心你。”他很坦白地说。
“啊!”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弄得范筱雨尴尬不已,“我真的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你没约人吧?”他试探性的问。
“约人?”她奇怪地望着他泛红的脸孔。
“昨天那位不是你的男朋友?”
“你别误会,他是我的上司。”她当然也希望齐风能成为自己的男友,可是……那太遥远罗。
他笑了笑,这么说他还是有希望罗!
电梯到了楼下,她正要拦计程车,却听见朱立洋说:“反正我也没事,现在还早,你要去哪儿买,我载你去。”
“这……”她犹豫着。
“别把我当成坏人,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呀!远亲不如近邻。”他的话还真逗笑了她。
“OK,今天我就破例让你这位近邻帮忙吧。”一同前往停车场,她坐进他的车里,很快地来到不远处的一条家具街。
这里一整条街都是经营家具或寝饰的店铺,才逛没两家范筱雨竟觉得自己已汗水淋漓,她是真的生病了吗?
“就这张好了,你说呢?”她已经走不动了。
“不错,挺典雅的。”朱立洋附和。
既然有人觉得不错,那就好了。她赶紧刷了卡。
朱立洋自告奋勇地扛起沙发往外走,“我开的是厢型车,放得下。”
范筱雨立即跟上,对他说:“谢谢你,否则我想现在肯定没人愿意送货。”
“哪儿的话,我说过咱们是邻居,别跟我客气。”将沙发放进后车厢,他便开着车载她一道回住处。
车上冷气的强度让她有点受不了,“我好冷,你把冷气关掉好吗?”
“冷……怎么会?”他还觉得满热的。
“可是我……”话才说一半,就见她闭上了眼,像是昏厥过去。
“喂……范小姐……范小姐……”他赶紧煞车,开了灯喊道:“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天……她不是冷吗?又怎会满额头的汗水?
“齐风……齐风……”她嘴里喃喃喊着这名字。
“齐风!”一个男人的名字!
朱立洋虽然觉得沮丧,但现在这情形还是得赶紧送她去医院。
到了医院,经医生诊断后确定为重感冒,而且是最新流行的感冒病毒,才会忽冷忽热,大汗不止,医生建议最好留院观察一晚较安全。
就在这时,范筱雨皮包内的手机突然响起,朱立洋担心吵醒她,便主动替她接了。
“喂。”
对方显然一愣,半晌才说:“对不起,我打错……”
“你是齐风吗?”朱立洋直觉他是。
“呃!”齐风再次愕然,“对,请问你是?”
“我是住在范小姐对面的邻居朱立洋。”他简单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