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好无辜,又好委屈,不过也终于弄懂,这是一出争风吃醋的戏码,虽然不是裴宇耕所为,却还是与他脱不了干系。
她就知道,和这个人扯上准没好事,她为什么会这么倒楣?
这下,更是坚定了她想与他保持距离的决心,她发誓,她真的很努力的躲避他,只可惜他要是这么好打发,他就不是裴宇耕了,他就是有办法无时无刻、无所不在的由她身边冒出来,于是,那些恶整事件,也无时无刻、无所不在的发生在她身上……
直到这一天,上完电脑课出来,她正要穿回鞋子,脚底猛然一阵刺痛——
“啊!]
听到她的抽气声,蹲身绑鞋带的裴宇耕抬眼。“叫春哪?”
她痛得没心思和他计较,弯身脱掉鞋子,殷红的鲜血已经渗出白袜了。
裴宇耕脸色一变,抢过她的鞋,倒出几颗尖锐的碎石子。
“妈的!”他低咒,一一话不说,打横抱起她,直奔保健室。
“你、你放我下来……”她结结巴巴,被他的举动吓到。
裴宇耕甩都不甩她,迳自说:“你白痴啊!鞋子穿到连石头都出来了?下次要不要换图钉或碎玻璃?”
“难说呢!”她苦笑。这得问那个放石头的人,她怎么知道下回会出现什么?
他一顿,听出不对劲。“谁放的?”
她抿紧唇,不答。
“这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对不对?还有呢?”
她还是不说,只是摇头。
她干么要告诉他?说了又没用。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将她扔到保健室的床上,向护士阿姨交
代一句:“这白痴脚受伤了。”而后转头就走。
“喂!”
“你给我坐好!等我处理完私怨,再来抱你回教室,听到没?”
他看起来——好像很抓狂。
叶心黎愣愣地,目送他暴怒离去的背影,搞不懂他哪来那么大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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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个人给我揪出来,一个礼拜后,我要知道结果。”已经很久没看到裴宇耕这种表情了,没人敢不当一回事。
于是,一个礼拜后,如他所愿的听到了他要的结果。
“隔壁班那个爱慕你很久的无知少女啦!”
一记火眼金睛扫去。“圣人,注意你的措词。”爱慕他叫“无知”?
“好好好,换成慧眼独具仰慕你很久的花痴少女。听说还不只这样,嫂子的头发会剪,还有作业被破坏、饮料被放小强、吉他弦被剪断……反正就是这么回事
嘛,你知道的,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所以……”
每听一件,无名火气就飙高一分。“很好!老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我的人也敢动,活得不耐烦了!”
当天,那名花痴少女及一干同党被揪到叶心黎面前忏悔,那阵仗吓坏了她。
“你、你们……”这什么情况?
一记当著她的面挥出去的巴掌,彻底让叶心黎傻眼。
“不要以为我不打女人,我裴宇耕做事没有所谓的原则,只知道什么叫不择手段,这巴掌是教了你一课,永远不要做你能力做不到的事,那叫找死!把风声放出去,叶心黎是我罩的人,谁敢再来动她就试试看!”
曾经在她面前要狠放话的不良少女,如今肿著脸,含著泪,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要狠的样子好可怕,那一记巴掌甩得又狠又重,连一旁的叶心黎都噤若寒蝉,而她居然还曾经打过他、用水桶砸他……光想就为自己捏把冷汗。
她这才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校园恶势力”,原来他以前对她,根本只是猫
逗老鼠的仁慈等级!
可是……为什么他要这样说呢?这算保护吗?他会保护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又为什么要保护她?
“啧,痛死人了。”清完场,空空的教室只剩他们两人,他甩甩手掌,走回自己的座位。
打人的还敢喊痛?
她不知该怎么回应,远远看著他。
“缩在角落干么?还不过来!”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动作小心翼翼,写满防备,看得他又不爽了。“你干么怕成那样?”
废话,他都说做事没原则,打女人无所谓了,谁会不怕?
“会不会做起司饼干?”他冷不防冒出一句。
叶心黎本能地点头,脑袋瓜一下子无法将校园暴力和起司饼干联想在一起。
“明天做给我吃。”他大大方方的命令。
“呃,好。”她有些形象错乱。刚才打人的狠辣劲儿不见了,讨东西吃的样子像个稚气的大男孩,在她面前慵懒而无攻击性,会让人忘记他本质上是一头猛狮。
更正确的说,他简直像个小孩在讨糖吃!
“有疑问?”随便瞄一眼就知道她憋了一肚子话,这小笨蛋单纯得像张白纸,完全藏不住心事。
她抿抿小嘴,谨慎挑拣字眼:“那个……你为什么说……你要罩我?”
咚!没撑稳的下巴,直直撞上桌面。
这是什么鸟问题?他说要罩她,就是要罩她,反正他不会让任何人动她就是了,这有什么好问的?
他的神情显现一丝罕见的别扭。“很奇怪吗?”
她点头。“是有点……”迟疑了下,小声道:“而且……这好像跟你没关系……”她也说不上来这种感觉,他们!有那样的交情吗?
没关系引她说这跟他没关系……
所以发生了这些事,她一件也没告诉他,是因为认为这不关他的事?
他不晓得在气什么,听她这样讲,就是、就是!他妈的超不爽!
像要掩饰什么,他恼羞成怒地粗吼:“干你屁事?老子爽就好,几时轮到要向你解释?你算老几啊!”
所以说,他做事没道理,完全看心情?
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话一出口,裴宇耕就后悔了,尤其在看见她拿出课本到另一边去看,离他更远之后。
十分钟过去,她没说话。
二十分钟过去,她还在看书。
他趴在桌上,太阳愈晒愈无聊!“矮冬瓜,说两句话来听听。”
她放下书本,乖乖地问:“要说什么?”
“说!!”奇怪了,听到她的声音,胸口无聊烦闷的感觉全都消失了。
她啊,个子娇娇小小的,脸蛋也不特别美艳,就是秀秀气气,挺耐看的,愈瞧愈有韵味,再来就是嗓音,他头一回遇到这种声音好听到不行的女人,像水一样,
又柔又软,听得入骨头都会酥掉,她很有去0204兼差的条件。
思绪一转,他脱口说:“来,ROOM念看看。”
她奇怪地看他一眼,照著念:“ROOM?]
“声音再轻一点,速度放慢,要有抑扬顿挫。”
完全没察觉他满脑子的不正经,她单纯照办。[R——O——O——M,是这样吗?”
咚!裴宇耕差点栽下椅子。
妈呀,整个人都软掉了,他现在肯定,她要是找不到工作,很适合去帮A片配音!
“再加上我的名字,喊喊看。”
于是乎,变成了:啊、噢、噢、嗯、宇耕……
春色无边,好有画面啊!
他呛了呛,差点喷鼻血!
“咦,嫂仔,你什么时候跑去0204上班了?”
人未到,声先到,凯子惊异地嚷嚷,小傅、阿东随后跟进,看了看空空的教室。“咦?搞定啦?”好不容易捱到下课,想来看看老大发威的气势说。
和裴宇耕同班的圣人上完体育课,拍著篮球进来,还没搞清楚发什么事,就听见老大冷冷的声音。“你听到多少?”
“就!很让人脸红的那一段嘛,我还以为你在和嫂仔恩爱咧!”不知死活的阿东接续。
“妈的,你们最好立刻抹掉脑海的画面!”叶心黎是可以随便让这些畜牲意淫的吗?
“有点难耶,这声音真是!啧、啧!老大有福了。”小傅一脸又羡又护。
“找死!我踹到你们这些禽兽一辈子不举!”
“哇,老大,你来真的啊!”险险避开直逼命根子的大脚,凯子捏了把冶汗。
“不要啊,老大,我们家就我一个单丁独苗,我老头还靠我一‘只’独秀……”接著,哀嚎兼求饶声响起,只见裴宇耕追杀著满教室乱窜的三尾禽兽。
“发生什么事了?”还是没搞懂状况的清纯少女,与圣人交换了茫然的眼神,
压根儿不晓得有三个人即将因她而面临绝子绝孙的危机。
她只知道,他们很爱喊她嫂子,根据她不怎么样的联想力,也只能连贯到裴宇耕是他们的大哥,那喊她嫂子的话,不就表示她和裴宇耕……
可,他们明明不是!
她苦恼了好久,也纠正了好久,可是根本没人理她,而裴宇耕居然也没说什么,由著他们胡闹。
算了,反正这些人本来就很不像话,他们做过的事,有几样正常了?
才刚这样想,前头传来一声惨叫,只见倒楣的凯子被逮到,然后裴宇耕吆暍著要圣人来帮忙阿鲁巴……
叶心黎撑著隐隐作痛的额际,这群疯子果然……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