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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几何时小女孩长大了,开始懂得装扮和爱情,行为举止出现恍若恋爱中的模样,叫人为她担心且忧虑,因为她的世界与常人不同,她是黑道老大的女儿。

  事情出人意外的是她心仪的对象居然是他,而且极尽一切手段的铲除他身边所有具威胁性的女人,只要和他往来得较密切的女子都难逃她的护心,不管两人是否发展出男女关系。

  嫉妒心和占有欲是女人两大致命伤,其中之一便能使良善变丑陋,幽兰化身为有刺的毒棘,不惜自毁也要毁灭原本美好的融洽,将周遭的人全带入地狱深渊。

  他错在於过度纵容她,不当一回事的认为迷恋只是一段成长的过渡期,一旦她遇上真正相属的伴侣时,她会笑笑的说她搞错了,爱情有时也会骗人,制造假象欺瞒为爱痴狂的有情人。

  千金难买早知道,要是他肯多用点心思开导,也许他心目中的小公主依然无邪,纯真的有如他刚认识的样子,不解世事又甜美可人,一直当他是个愤世嫉俗的大哥哥。

  演变成目前的状态谁也不愿意见,且若要阻止亦无从著力,没人料想得到外表甜如蜜糖的文雅女子会是裹著糖蜜的毒药,一不顺她的心意便释放隐藏的毒液,打开大门与魔鬼共饮。

  「看到我有必要愁眉苦脸吗?我既不是毒蛇又非猛兽,好歹对我笑一笑嘛!我们起码有三年没见了。」想得她胸口好痛,以为她的心已经不在。

  「你应该乖乖的待在英国养病,谁准你私自离开?」她不该在台湾,尤其是这个时候。

  「人家哪有什么病,全是那些庸医瞎说,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心病需要心药医,他就是她的良药。

  微噘著嘴,性感妩媚的蒋诗柔伸出纤纤素手欲拨弄他的发,可他却头一偏避开了。

  「不许胡闹,生活步调悠闲的伦敦才适合你静养,晚一点我会叫小五订好班机送你回去,不容你任性。」视线一高,铁汉生扫视的目光落在连连摇头的男子身上。

  任性吗?她可不这么认为,她是为追寻所爱而来。「没让你点头娶我前我是不会离开的,你不用白费心思赶我走,台湾也是我的家。」

  以前是她太傻了才会相信他的誓言,男人的心就像一潭水,不小心看紧些容易外溢,流向她最痛恨的方向。

  回家的理由光明正大,这里有她出生和成长的每一道刻痕,谁也没资格要她放弃自己的家。

  脸色微沉的冷视著她,他不解她的固执从何而来。「以你的条件可以拥有更好的男人,何必执著无心的我,我无法给你想要的东西。」

  真爱难寻,她的羽翼太丰他承受不起。

  「是吗?」多叫人心碎的谎言,她几乎要相信他的冷血是天生的。「那么那只可爱的长毛吉娃娃呢?听说你开始饲养宠物了,我要陪你一起赏玩,我还没替狗刮过毛。」

  肯定很好玩,像她一把火烧了蓝曦自以为貌美的鹅蛋脸。

  「别动她一根寒毛,否则你会发现我有多么不近人情,即使你是义父的独生女,我名义上的义妹。」他一样不留余情,让她生不如死。

  「我不是你妹妹,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不承认你的兄长身份。」别想搞那套兄友弟恭的把戏,她可见识多了。

  蒋诗柔的性格如同春天的气候时阴时晴,哄得她开心的时候,她可以甜柔得似朝阳,随时散发令人感到热呼呼的暖意。

  可是猫儿的毛只能顺著摸下能用力抓扯,一旦她弓起背做出攻击的姿态时,想防备已经来不及了,平时就磨利的爪子会出其不意的扑向目标,让人防不胜防任由她在脸上留下痕迹。

  她的想法很单纯,单纯到近乎偏执,认定的事物很难有所变更,她的心思只有一条通路,单行道没有回转的空间,只要她想要的不许要不到,她的眼里只容得下一个人。

  很孩子气的思考逻辑,再加上大家都纵容她的因素,她更理所当然的认为世界是跟著她打转,为所欲为的把制造给别人的痛苦当成取悦她的游戏。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在我的认知中你就是我亲如手足的妹妹。」饶恕她是为了还义父养育之恩,而非对她怀有异样情愫。

  若真能对她动情早几年前就发生了,从小一起生活的感情并无掺杂男女之情,纯粹当她是自家小妹多了一分关照,没想到她会心生爱慕的视他为唯一伴侣,三番两次的要求义父牵成姻缘。

  「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终生不动情欲的承诺,你晓得我对你的执念有多深,一句手足情深满足不了我的贪恋,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终其所爱,这不是很美好吗?

  可是他却不懂,非要拒她於千里之外。

  英国的雾好浓,冬天又冷得手脚快麻痹了,她讨厌鱼子酱和咸面包,更不喜欢雾茫茫的天气,她想念台湾的风和阳光。

  还有他。

  是的,沉重的诺言。「感情的事谁也无法预料,就算我曾亲口允诺不爱上任何人,但心不由人管束,爱要来的时候谁也拦阻不了。」

  「我不管,答应过的事不能违背,你的一生注定要跟我纠缠到底,我不会轻易将你拱手让人。」他想都别想。

  长发如瀑的披散肩後,面露娇柔的蒋诗柔笑意漾然,白里透红的细嫩肌肤如盛开的梅瓣般动人,眸底流转的风情足以酥人心扉。

  她说话的语气不曾扬高,清清淡淡像在吟唱诗歌,仿佛她的世界是一片纯白,半丝尘埃不染的伫立净水旁,高扬柳枝为人们祝祷,没人看得见她心里住了魔鬼,正在嘲弄与之作对的敌人。

  她是美丽的,同时也具备邪恶的本能,身为前擎天帮帮主的女儿下可能完全不受所处环境影响,该有的争强好斗她无一不会,只是未明白的展露在众人面前而已。

  「你的心智几时才成熟?没人可以永远当个小孩,你明天就给我回英国。」拨开她企图挑逗的纤指,铁汉生表情一恶的下重语。

  不被他的恶言恶语所逼退,她照样撒娇的不当一回事。「阿生哥你别那么严肃嘛!一板一眼多没情趣,你的那个她怎么受得了,要不要我去找她聊聊天?」

  她可是非常乐意喔!就怕他寝食难安的派一队军队前往保护,担心她的魔手伸向她对方。

  「你敢!」他狠厉的抓起她的腕肘,口气不带宽容。

  她犯任何过错他都能睁一眼闭一眼,当是一时不慎犯下的小疏忽,看在蒋爷的份上他会尽量掩盖,在道上混的人谁能清白一身呢!多多少少会沾惹一些是非,只要她的过失不大到法理难容,通常他会尽一己之力为她排解。

  几年前轰动一时的毁容案即是她所为,他以高价和对方和解并找人顶罪,才能避免她受牢狱之灾,否则此刻的她哪能轻松快活的享受家居生活,早已是笼里的困鸟难见天日。

  受此教训的她仍不知悔改,变本加厉的玩起自杀的游戏,拖著一大票兄弟陪她去死,只因他不肯娶她。

  经过那件事以後,心灰意冷的义父才决定带她远赴英国治疗,看改变一下环境会不会有所帮助,免得他一手带出气候的手下死在自己女儿手中,叫他有何颜面对其家属交代。

  没想到异乡的人文气息还是起不了作用,看她今日的所言所行,哪有过一丝一毫的忏悔之意,她仍是那个被宠坏的娇娇女。

  他可以容忍她的胡作非为,不在乎她毫无理性的捉弄行径,但是涉及他心爱女子的安危,她有再多的理由也不能脱罪,他不会让她近乎疯狂的偏执伤害到小毛球。

  「阿生哥,你抓痛我了。」怎么才几年没见他就变粗鲁了,一点也不想想她细致感的皮肤有多么容易瘀青。

  「不痛你怎么知道反省,被你伤过的人比你更痛,你听得见他们呼疼的声音吗?」她的自私让下少家庭梦碎,而他是帮凶之一,所以他也有错。

  错在纵容和协助,错误的金钱观让她无法无天,以为钱能摆平一切。

  吃痛的微拧双眉,她改弦易辙的放软声调,装出令人疼惜娇弱模样。「好嘛、好嘛!人家知道错了,以後我一定不敢调皮了,你就放开我的手吧!好哥哥,你快折断它了。」

  「真的想过自己做错什么事?」为什么他一点也不相信,反而不安的担心她暗使诡计。

  「你别老是怀疑人嘛!疑心病重的人老得快,瞧你额上的皱纹多得足以夹死苍蝇,还不赶快改过自新当个弥勒佛,天天笑嘻嘻的得保常乐。」她轻笑的要抚平他额角细纹,一副好妹妹的亲腻语气。

  不敢轻信於她的铁汉生不著痕迹拉开距离,以深思的眼神打量她话中的真实性。「明天你会上飞机吧?」

  微微一僵,蒋诗柔尽量表现出没被刺伤的神情,依然带著笑意想攀上他的臂膀。「有必要那么急吗?人家难得回来一趟就让我多待个几天玩玩,人家也是有朋友好吗,总要叙叙旧。」既然她回来了就不走,看谁奈何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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