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君晔眸中一凛,「是威胁,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可是敢将脑筋动到我头上,我倒要看看对方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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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家门,任如缇就见应该还在自家经营的婚纱店忙的父母,笑意盈盈地出现在大厅对她行注目礼,用膝盖想她就知道,两人是冲著她来的。
「怎么只有你一个?你男朋友呢?」涂圣兰首先发问。
任钦文引颈地朝女儿身后望,「你不是要带人回来给我们鉴定?」
果然!「还有两天,你们急什么?」
「当然急,如果你没有好对象,我和你爸得赶紧上街替你物色,动作不快点,好男人很容易被抢走的。」
「你妈说得对,爸已经在替你想出租的广告词了。」
任如缇觉得额际的青筋抽跳好几下。「你们两个别给我乱来哦!谁说我没有好对象?明天我就把老公带回来给你们看。」
「老公?」任氏夫妇同声愣问。
「我已经决定和我最中意的男朋友同居试婚,他当然就升级成为我老公喽。」赫,就不信吓不倒这两个净想打她主意的搞怪父母!
任氏夫妇怔愕老半晌。
涂圣兰先回神地问:「对方是谁?做什么的?」
「这些爸妈等见到人再问也不迟,我先把包包拿进房里。」说完,也不管身后相觑的父母,任如缇匆匆溜进闺房。
除了姓名和住址,她对那个当上她契约老公的人,根本一无所知,要是让她父母再问下去,什么都回答不出来的她,不穿帮才有鬼!
从皮包里取出契约书,她突感头皮阵阵发麻。
况君晔,这个名字很顺耳的契约老公,她,真的能要吗?
第二章
从电脑上调阅了近三个月来事务所承接的案子,况君晔仍然找不到任如缇的相关资料。
执业以来,为了秉持公道真理,他总是站在受冤枉的一方为他们伸张正义,因此得罪小人,继之找他麻烦,是很正常的事。
但,他不记得自己这阵子有得罪谁?
最惹争议也最麻烦的官员图利案,近几年都被受他母亲「指使」的林学钧挡掉了,因此他是不可能招惹到那些有势力的官员。
而此时由他住处的监视萤幕所显现的访客身影,令他眉头直皱。这个约莫二十多岁,长发,脸蛋清秀,五官细致俏雅的女人,会是昨天护士小姐口中那个送他上医院的女子吗?也就是不知是谁派来,也不晓得对他有何企图的任如缇吗?
一串门铃声骤然扰断他的思绪。
眯眼望著那不停做深呼吸的女子,况君晔终於打开门,「请问你哪位?」
「呃,请问况君晔先生在吗?」映入眼廉的脸孔让任如缇有些怔愣。
浓挺俊眉微微挑动,「我就是。」
「你就是?」瞅著他的水亮大眼连眨好几下,「不像啊,况君晔明明有戴银边眼镜,而且看起来很斯文,你……」
「怎样?」他冷冷截问,在心里忖度著她是任如缇的机率有多大。
「你看起来很凶。」她没作多想的回答。
他一双瞳眸如鹰隼般犀利,俊逸无比的脸庞带著肃然的气息,让她不觉后退一大步。
「你是谁?」他一瞬不瞬的睨视她。敢当面评论他的人不多,这女人不简单。
「任如缇……哎呀!你做什么?」她惊叫的直往后退。她发现她说出自个名字,他瞳仁就骤然透出危险的冷芒,下一秒,她就被他一把扯进屋里。
「可笑,敢只身前来,还怕我对你做什么?」随手抓过桌上纸张,他面无表情的逼近她,「说,这是怎么回事?你的目的是什么?」
慌忙后退中,她看清他举到她面前的纸,「你怎么有这张契约书?」
双眸一眯,他回身,将放在方桌上的眼镜戴上,没说话的望著她。
任如缇猛然顿住脚步,傻怔地瞅著转眼间变得眼熟的脸庞,好半晌才意会过来。
「你真的是况君晔?!」
「从一开始就是。」对她的嚷喊无动於衷,他拿下眼镜放入胸前口袋,再次朝她欺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恍若未闻的退抵墙边,不可置信的低喃,「只是一副眼镜,怎会令人有这样天差地别的感受?」
戴上银边眼镜的他斯文儒雅,一派温和的书生样,然而一旦少去玻璃镜片的屏隔,他双眸就像黑曜石一样灼亮,连气质都跟著倏变。
况君晔明白她的意思。一副眼镜确实能让他判若两人,也因为如此,工作中的他总是戴著平光眼镜,遮去他与生俱来的凛冽气势,让出庭对手掉以轻心,也让委托人不会因他过於冷硬的气息吓跑。
不过这胆敢找上他挑□的女人,又岂可能没事先调查过他?
「别跟我装蒜,你最好说清楚这张契约书究竟是怎么回事?」单手撑按在她背后的墙壁,他一脸冷然的逼问。
任如缇动弹不得的仰看他,「我父母想把我租给别人当新娘,我不想任他们摆布,只好自己找契约老公对付他们,刚好你跑进我车里,所以就借你一用。」
契约老公对出租新娘?这荒唐好笑的说法,她以为他会信?
「你很大胆,闯入我的车还反诬赖我跑进你车里?就不怕我告你蓄意行窃?」他拿比契约老公实际的问题威吓她,却不见她脸上有半丝惧意。
「少乱栽赃,我才不会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是你自己突然跑进我停在路边的轿车,然后就昏睡过去,谁进你的车了?」他的眼神是凌厉逼人,但事关她的清白,她不辩白怎么成?
这么说,是他烧得意识模糊误将她的车当成自己的?他隐约记得自己当时有对著车子按下遥控器,却没注意有无听到车子的哔叫声就打开车子,不过这女的也太粗心了,竟没锁好车门。
他扬高右手上的契约书,没放松的继续进逼,「你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那你趁我昏迷让我盖手印的事是正大光明的喽?」
她一时语塞,想起抓他的手盖章时,活像跑百米的心跳速度。说实在的,根本称不上正大光明。
「如果不是被逼,我才不会做那种事。算我找错人,打扰了。」她恼羞成怒的扯下他手中合约,低身穿过他按在墙上的手,迳自往大门迈步。
她原是来告诉他晚上去见她父母的事,但这个男人很危险,她还是重新找个契约老公比较妥当。
刷地一声,她手中的纸被他夺去,在她愣然得来不及提出抗议时,他已弯身在纸上书写,然后不顾她的惊呼就拉起她的右手往桌上的印泥一按,再按向契约。
「你到底在做什么?」她怔住半晌,才吐出一句话。
「契约内容改了。」不费力地将她挣动的身子箝制身前,况君晔以眼神示意她看向桌上。
她定睛望去,瞧见纸上新添的一行字--
甲乙两方在契约期间若有悔意想解约者,须付对方五百万赔偿金。
她惊嚷,「你疯啦?干么加这一项?」
五百万赔偿金?开哪门子玩笑?!
他不答反道:「你手上还有一份原先的契约对吧?可惜伪造的文书不具法律效力,但你刚盖印的这张可不同了,这算是我们双方在意识清楚,没有异议下签署的,所以即时生效,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敢寻□挑上他,还想若无其事拍拍屁股走人?哼!门都没有,他就反用合约制住她,好揪出她口中「逼迫」她亲近他的幕后主使人!
在他态意又霸气的注视下,任如缇发现自己连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只觉得额际和背脊刷过阵阵寒意,
「对了,你应该很清楚我是个律师,所以你最好不要怀疑这份契约的合法性。」
不、会、吧!他是律师?这下,她连脚心都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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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她应该很清楚他是个律师啊?她原本只当他是个很温和,自动送上门的契约老公而已,怎么晓得事情会急转直下完全变了样。
「小姐,你没事吧?」林学钧好心的问。他来探望学长,却意外在他住处的楼下瞧见一名长发女子,抱头蹲在路边。
意识到自己的窘态,任如缇连忙站起来。「没事,我只是觉得很冷。」
是真的很冷,因为今天的天气,也因为况君晔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
在他说出他是律师后,她顿时有自投罗网、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她竟会运气「好」到找了个把法律条文当饭吃的律师来当她的契约老公!
最惨的是,在她只想赶紧离开他之际,他却突然开口问她家住址,而她也傻傻的据实以告,这下可好了,她惹上个很要不得的大麻烦!
「这件外套你穿著吧,要是受寒可不好。」见她脸上一片苍白,林学钧慈悲心大发的将挂在手臂上的大衣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