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跟她继续穷蘑菇,尤其他今天竟做出出借怀抱让她取暖,甚至在进入车子后将大衣脱给她穿的愚蠢举动,而那件大衣仍套在她身上。他愈想愈不畅快,决定速战速决,逼问个水落石出。
「哪来的指使啊?」被逼退到背抵墙壁,任如缇仍是一头雾水。「我说过我只是因为要找个契约老公来抵制我父母,遇上你完全是阴错阳差。」
「你以为我会信?干我们律师这行的,随时都可能因委托案遭人报复,我的事务所就常接到威吓电话,再者,你的出现太过荒谬,要我如何相信你所说的?」
她忽有所悟的说:「所以你会答应那份契约,是想暗中调查我?」
「不然你以为呢?」他欺近到连脚尖都碰著她的。「这下你总算承认你身分不单纯了吧。」
「是你解读能力有问题,我清白得很,要怎么调查随便你!」她倔强的仰首迎视他。这人八成有被害妄想症,才会净往有人想找他报仇的坏处想。
「别跟我逞口舌之利,我要听的是真相。」
「真相我早说了,是你自以为是的不相信。」
说他自以为是?况君晔伸指扣住她下颚,「不要在男人面前出言挑□,你忘了自己是女人?」
「我是女人怎样?你是男人又如何?」被他不讲理的态度挑起满肚子火,任如缇用力挥开他的手,不驯的回堵他。
眸光一沉,他犀冷地凝视悍得像小雌虎的她。「我就如你所愿,让你见识见识,男人能对女人如何!」
话落,任如缇连惊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拉进怀里,然后两片温凉的唇瓣重重地压向她的……
第五章
她逃不了。
当他冷凝著俊脸扯过她时,她蓦然惊觉事情的严重性,惊慌得想逃,但他却像铁箝般紧扣住她,手伸入她的发丛托住她的脑袋,唇瓣覆上她的,舌头更是放肆的侵入她口中,狂霸的缠吮她逃闪的丁香小舌,撩索她柔润嘴里的每一寸,连她浑身的力气都一起掠夺。
任如缇的身子无力的瘫软,他随著她跌坐在地毯上。
纠缠的双唇因而分开,空气里萦绕两人迭连的喘息声。
「男人能对女人做的,绝不止一个吻而已,你如果够聪明,就供出你的底细。」暗做深呼吸平稳紊乱的呼息,况君晔胸中充斥著教自己惊诧的冲击。
刚刚那饱含惩罚意味的吻,竟让他有欲罢不能的感觉!他是太久没碰女人了吗?
「我……不是你什么仇人派来的,信不信随你,不过你最好别、别再对我胡来,不然我会报警抓你。」
天,好喘!她好像还是头一次被吻得浑身发软站不住脚,直到现在身子还虚软著,根本无力远离这个危险男人。
她的神情不像在说谎。难道一切只是他多心的臆测?
「算我眼光差,找上你,你把那张契约书拿出来撕掉,我们一拍两散,我再去找其他人当我的契约老公可以了吧?」
「你是想去找锺毅翔吗?」他挑眉讥诮。该死的,居然说找上他是她眼光差?
「鬼才会去找他!托你的福,我发现看起来正直的寇伟斯是个不错的人选。契约拿来。啊--」
他猛力拉过她朝他伸出的手,她娇呼的扑入他怀中。
「想让寇伟斯当你老公?行,你先拿出五百万赔偿金再说。」箝制著她的纤腰,他吐出跟她唱反调的话。
就算她真不是受某人指使来搅乱他的生活的,这时也正是和她划清界线的时机,偏偏提到那个自以为看透他心灵深处的寇伟斯。
他就是不想顺遂她心意。
任如缇傻眼,「你有没有搞错啊?要找老公的是我耶,我要换老公还得经过你同意?」
「当然。别忘了我况君晔是你画押盖印、有凭有据的『老公』。」她以为他是她想甩就甩的傀儡吗?未免太小看他!
「你!」她为之气结,只能拿圆亮大眼瞪他。不明白为何遇上他,她老是被迫处於受牵制的一方。
而且刚才明明是他摆出一副想摊牌的模样,现在又在宣示他是有凭有据的「老公」,这人怎么这么难搞啊?
门铃乍响,况君晔抽离与她对峙的视线,瞥往门边的监视萤幕。
「是你爸妈,需要我跟他们说明我们的关系吗?」
然后让她父母臭念她一顿,再上街找个张三、李四,把她租给他们当新娘?
「该死的,你真的很可恶。」狠狠地瞪他几眼,任如缇起身去开门。看来目前她只能委屈地和这个让她气得牙痒痒的现成老公,继续耗下去!
跟著从地上站起来,况君晔嘴角噙著抹掩不住的笑意。
该死的?这好像是他第二次听见她如此咒骂,奇怪的是,他居然觉得她骂得很好听。
任氏夫妇对况君晔可是愈看愈满意,两双看著况君晔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拜托,你们是来这里看著他傻笑的啊?」任如缇受不了的猛翻白眼。爸妈打从进门看见况君晔起,就没停止过那看起来很拙的笑。
「□,又胡说了,我们是专程来看你们小俩口的。」涂圣兰转向况君晔道:「如缇就是这样,想什么就说什么,你可别介意。」
「我们家如缇是直肠子,有时说话冲了点,你可要多让著她一点。」任钦文也替女儿说话。
「我知道,我领教过她的脾气。」
这是在暗讽她脾气很糟?「是啊,你们就别操这个心了,况大律师脾气好得很,哪会跟我一般见识,爸妈不用怕女儿被退货,猛帮我说好话。」
目光微利的瞟向她,况君晔含笑的搂过她,「伯父伯母放心,我和如缇感情很好,平时疼她都来不及了,不会跟她吵架的。」
天啊!这个男人……不去当演员实在太可惜了,是谁半刻钟前才跟她大声嚷嚷的呀?
他的双唇霍地覆上她的,而后亲匿的在她耳边低语,「你在惊愕什么?如果真想在你父母面前穿帮,我可以马上……」
两片柔软香唇倏地止住他的话。
「君晔说得没错,我们感情很好,爸妈不用担心我们会闹别扭。」她粲笑的说著,然后小鸟依人的偎入他怀里,她可不想让事情现在就曝光。
不过,该死的,这个老是威胁她的臭男人,怀里怎么这么温暖?
任钦文和妻子相视而笑。「看来我们女儿好福气,找到个十足呵护她的好男人。」
「我们还是赶快回家,别在这里当电灯泡,妨碍小俩门谈情说爱。」涂圣兰意有所指的向丈夫眨眨眼。
任如缇没留下两人,若再多留他们一分钟,难保她不会罢演。
大门关上后,厅里原本和谐的气氛,瞬间换成剑拔弩张。
任如缇忙不迭放开挽著况君晔的手,一个箭步退离他两步远。
「怎么,戏散了就过河拆桥?」他面无表情的看她。
「废话,难道要继续演给空气看?」莫非他还想吃她豆腐?
他才想出言回敬她几句,她已抓过口袋里的手机接听。
「喂,楚民?」
他朝房门跨出的脚步蓦地顿住。她口中的楚民,是男的?
「那个况君晔真是你远房亲戚?」电话那头的孙楚民讷讷地问。
「呃,是呀,他是我远房亲戚。卜总后来怎么说,没气我搞砸公司的生意吧?」
「没有,他说很感谢况君晔的指证,他会跟对方联系,除非他们改派其他人来洽谈,否则这笔生意公司宁可不要。」
「卜总果然有远见,不过你怎会突然打电话来?」
孙楚民静默了会儿,才开口,「我想请你去看电影。」
「你要请我去看电影?现在?」她略感错愕,微侧过身时,意外瞧见况君晔双眸微眯地看著她。他怎么还站在这?
一阵清亮铃声於此时响起,他上前接起方桌上的电话。
「反正没什么事,偷个空去……」
「维苹?」
没注意听孙楚民说什么,任如缇倒将况君晔的讶喊清楚纳入耳里。
维苹?是那个娇娇怯怯,为他炖补品的林维苹?
「你等会儿要来?」
「……如缇,况君晔在你身边吗?我怎么好像听见他的声音?」
任如缇回过神,绞著脑汁胡谵,「我和我爸妈刚好来他家拜访,所以……喂!等一下--」
她忽地高喊,跑上前,拉住挂上电话就直往门边走的况君晔。
「什么等一下?」孙楚民困惑又茫然。
「对不起我现在有点事,我们明天公司见再聊。」语毕,她按下断话键。
「你有事,有必要拉著我吗?」况君晔眉有郁结的问。
她赶忙松手,「我们现在住在一起,你要去哪儿至少先跟我讲一声,有人找你时我才能答覆。你是不是要去接林小姐?」
他眉心比刚刚还要蹙拢,「谁说我要去接她?她说要带补品来,我告诉她我要出去,但她说她马上过来,我当然要立刻离开。」
「你在绕口令啊?人家要来,你干么要走?」
「因为我不想吃补品。」不想接受他根本没半丝感觉的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