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华告诉你的?」骆翔东大步走向她,双手握住她的肩,「我不是告诉过你,她的话绝对不能相信,事实上……事实上她的精神状况有问题,随时都可能伤害你的,你知不知道?」
「有问题?!你不要诅咒她,她已经得了绝症。」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我没有诅咒她,但我怀疑她的绝症根本是装的。」
她怒视着他,「你太过分了,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无情、狠冷,还诬蔑我母亲,简直和连克强是一丘之貉。」
骆翔东好无奈,只能叹口气,接着沉默不语。
「怎么不说话了?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看你是没得狡辩了。」连四季伤心地瞪着他。
「我不想做任何辩解,但我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有原因的。」他很认真的说。
「原因?不管什么原因我都无法接受,你知不知道你的作法让我好痛心,为什「连一点自尊都不给我?」她大声喊道。
「四季,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激动?」
「做了什么?你做了太多好事了。我问你,我的工作是你找的?」连四季冷冷地望着他,「还拿一个该死的广告代理合约逗我开心?把我当玩具耍?!」
他皱起眉,「我只是想给你一点信心。」
「却骗了我的身体?」她怒冲冲的顶了一句。
「骗……只是骗吗?难道其中不包括爱?」骆翔东握紧双拳,嗓音中带了股很沉重的嘶哑。
「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想驾驭我,看我爱上你会是多么好玩的一件事,说穿了,你比连克强还可恶。」她泪流满面,神情充满激愤。
「我不爱你?」他撇撇嘴,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或许你爱的是你的老同学徐琳吧。」
「我郑重的再说一次,我这辈子只爱过你……」他苦笑一声,「但我没想到连这些事你都知道,或许我的方法错误,可是我真的是出于善意和一颗爱你的心。」
她深吸口气,冷冷的说:「不要再说爱不爱了,我爸以前也是这样说,可是我一点都感受不到。」
「连我的爱都感受不到?」他冷了心。
「对,我只知道你只会限制我的行动,限制我的一切。」连四季强忍心痛,故意要还以一报,「你以为我也爱你吗?算是相互利用吧,我只是希望藉由你达到我工作上的方便而已。」
闻言,骆翔东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也不眨眼,表情沉重得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你……你想怎么样?」
「我只是在看你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话。」他眸光变得幽深。
「那你看出什么吗?」她抬高下巴迎视他。
「看出来你只会逃避。」
「就算是逃避吧,也好过留下被你戏弄。」她勾起一丝笑容,「我这就离开,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
「你说什么?」他急抓住她的手,目光泛出红火。
他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为什么她就这么不识好歹,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不明白他对她的爱有多深?
就是因为深,他才会对她采取滴水不漏的保护,或许这样的保护对她来说太过限制,可她有必要这么误解他吗?
「我说我要走,这次我绝不再留下,即便是到加油站打工,或是当便利商店店员,只要能脱离你的掌控都好。」她忿忿道。
「虽然我很不想解释,但我不能让你走,你就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为了她,他可以把骨气丢一边。
「我不听!」她用力想拉回自己的手。
他使劲抓紧她的手,「我要你心平气和的听我说。」
「痛……难道你还想对我动粗?」她最恨这种男人了。
「我怎么舍得对你动粗?」骆翔东眉头紧紧一皱,「莫非要你连静下心,听我说句话都这么困难?」
「因为你的话只会让我恶心!」连四季因伤心而口不择言,「别以为你魅力无穷,对女人可以为所欲为,对我而言,你只是个想吃嫩草的可恶男人,只会利用诡计逼女人就范的差劲鬼。」
骆翔东眯着一双眸子,眸中冷光凌厉地望着她,握着她手腕的手已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瞧他燃着火焰的眼神,似乎恨不得将她给碎尸万段、大卸八块似的。
骆翔东松开了她,低垂着脸,久久才笑了出来,「老天,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连四季向后直退,提防地看着他此刻类似半发狂的模样,「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会马上离开,离开的远远的。」
他抬起头,露出那彷似在瞬间变得憔悴的脸孔,眸光空洞地看着她,「你不用走,我走。」
「好啊,那你快走,我不想再看见你,你永远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连四季虽害怕,可还是不甘心地嚷道。
他深锁眉心,为她这些话而心痛,嗓音沙哑地问:「为何你要放弃我?」
不待她回答,他转身走进房间,当晚就离开了这间屋子、离开了她。
夜里,连四季听见他离去的声音,她只是紧抱着被子,不停的哭泣,最后哭哑了嗓,心也碎了……
直到心平气和之后,她想了很多,为自己对他说的狠话感到后悔,可是又拉不下脸留他。
为什么任何事只要扯上感情,她的理智就会变得一团乱,思绪纠结成一团团理不清的乱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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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四季辞职了,无论徐琳怎么追问她什么也不说,打电话向骆翔东打听,却总找不到他的人。
这样的情形太诡异了,徐琳忧心了一个礼拜后,骆翔东终于出现在她面前。
「你去哪儿了?我一直找不到你。」看着以往意气风发的他居然变成眼前有着满脸胡碴又颓丧的男人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前阵子出了些事,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骆翔东扯开一抹根本不算笑的笑容。
「跟四季有关?」她用膝盖想都知道。
「我跟她已经没有关系了。」他用力爬了爬头发,深吸口气才继续说:「我订好下午飞日本的机票,或许我会从此留在分公司那边。」
「什么?你放得下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瞪大眼,惊讶的问道。
「我跟她大吵一架。」
「不可能,你这个性怎会跟她吵架。」徐琳直摇头。
「她说我控制了她的一切,事后想想她说得没错,我的爱太自我,没顾虑到她的感受。」他黯然神伤的说。
「她知道了?」徐琳倒抽口气。
「我不知道她是从哪儿打听来的,不过『纸包不住火』这句话一点都没错。」骆翔东将手中的牛皮袋交给她,「徐琳,这里是四季该得的一切,请你代我转交给她。」
「你怎么不自己拿给她?」她摇摇头,「我不替你做这种事。」
「徐琳!」他喊了她一声,眉头已打了死结。
看着他的愁容,她当真无法拒绝,「好吧,不过你别巴望我会替你说好话。」
「我想你也不会。」他微微扬起唇线,逸出一抹淡淡的笑痕,「我走了,今后多保重。」
「等等,我开车送你到机场。」
「不必了,我不喜欢那种送别的场面。」对她摆摆手,骆翔东大步往外走。
徐琳无奈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她眼前。
「天……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翔东呀。」看着手上的资料,她决定去找连四季,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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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了,屋内的连四季震了下,会是翔东吗?
阿蔡刚刚来找她,告诉她翔东给了他一大笔钱,要他和小赖好好照顾她。
小赖也说,他曾在半夜经过这里,发现翔东的车子停在外头,而他就睡在车子里,之后他天天观察,翔东每晚都来。
原来翔东从没有离开过她,即使搬出去后,他仍不放心的每晚睡在车里,就在门外守着她,她不出门他就不走,直到确定她有出门走动,他才安心离开。
那么今晚,他还会来吗?
为什么她那么气他,却又爱他、想他,恨不得当初没说过那番让她后悔莫及的话?
连四季,你真没骨气!
她打开门,看见的是徐琳站在门外,顿时一抹失落涌上心头,让她落寞的垂下小脸。
「怎么一副颓丧的表情?你不是应该很快乐吗?」光看脸色她就知道连四季在想什么。
「我已经辞职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连四季逸出一丝冷笑,「我想公司并不差我一个无学历、无经历的小职员吧?」
「你放心,像你这种没志气的女人我们公司还不屑用呢。」徐琳故意激她,这V口头看似精明,感情神经却是那么迟钝。
「那你是来看我失业的悲惨模样罗?」
「我没有那份闲工夫。」徐琳将手中的牛皮纸袋递给她,「这是骆翔东要我拿给你的,里面全是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