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接过纸袋。
「你自己看吧,有疑问去问他,不过可能问不到了,他今天下午就要飞往日本了。」徐琳耸耸肩说。
「他去日本了?」她心一痛。
「可能是去日本分公司吧。你可好了,把一个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给甩了,开心了?」本不想管,可徐琳仍忍不住骂出口。
连四季咬着下唇,身子微微发抖,接着打开纸袋想看看骆翔东到底给她什么东西。
十亿元的即期支票、一张土地建物权状……
「这是……」她愣住了。
「你父亲留给你的一亿元,翔东替你拿去投资,如今已有十倍的成长。还有,你对建筑的兴趣他完全看在眼中,就在你成年后,他便开始计画投资,打算盖一栋大楼,用的就是他这几年陆续从你书桌上收集来的零碎idea,而这栋大楼就是威尔接手的这桩生意,如果你有神经应该感觉得出来。最重要的是,他在彩色平面广告上打的设计师是『连四季』这个名字……他要我保密,没想到我还是说了出来。」
连四季一怔,连忙冲进房里将她自行留下来的设计图拿出来,仔细看着。
「没错,这屋顶是我曾经画过的……还有窗户的设计也有我当初构思的影子……难怪我觉得它好面熟,可当初我并没有多想……」她拿着设计稿的手在发抖。
「这期建筑他已先为你买下一栋,就是你手里的权状,他希望你能利用它开间公司,再继续进修,就这样。」徐琳摇摇头,吸了吸鼻子,「妈的,人家无动于衷,我哭个什么劲呀?」
连四季终于忍不住心底的悸动,抱紧牛皮纸袋,蹲下身大哭出来。
「其实他为你还做了好多好多,说完天都黑了,你要去追人的话就快去,否则就太迟了,我走了。」
徐琳走到门边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偷偷告诉你一件事,我结婚了,新郎可不是骆翔东,当初故意装做想钓他,只是希望能激起你追爱的勇气,没想到你非但没有勇气,就连智商都超低的。」
直到门关上后,连四季才想起忘了问她骆翔东是搭几点的飞机?等等,徐琳刚刚说她去追人就太晚了……意思是他下午就要离开了?!
她将东西往桌上一扔,飞也似地冲出大门。
第十章
连四季才刚转出小路,准备到大马路上拦车,谁知却被一辆轿车给挡住去路。
「妈……」
她看见陆华从车子里下来,驾驶座上的陌生男人也跟着出来,还以一双邪恶的眼睛盯着她。
「妈,他是……」
「他是我的男人。」陆华勾住施义的手臂。
连四季心里涌现一股不安,「你们是要……」
「我现在正在跑路,想跟你拿一些跑路费。」施义开口道。
她向后退了几步,「我没钱。」
「据我所知连克强给了你一亿元,怎么?你若不在意那笔钱,不妨全部送给我们。」施义冷冷地说。
连四季皱眉看着陆华,「妈,你怎么可以带个男人来跟我要钱?」
「四季,妈很痛苦,妈有病,就不能——」
「不,我想……你的绝症是假的对不对?」她想起骆翔东对她说的话。「没想到你的出现只是为了钱!」
「就算我的病是假的又怎么样?这些年来我处心积虑的想着那笔钱,甚至想掳走你好要胁姓骆的,气人的是他以刑事组组长的身分用尽一切力量防碍我们的计画,好几次我们差点被抓了,我恨死你们两个人了!」陆华神情激动地说,看来她的精神疾病又犯了。
「好不容易你成年了,我们终于可以出现在你面前了。」施义朝她伸出手,「跟我们走。」
「没用的,钱在骆翔东那里。」连四季骗他们。
「那就去跟他要!」施义大吼。
「不……」她拚命摇头,泪流满腮。
「不肯是吗?那我会杀了你。」陆华从皮包里抽出刀子,「还记得你小时候真的很有趣,你很怕高,可是我就爱把你往天空抛,看你愈哭愈大声,我就愈得意!还不时在你面前割腕,将血滴在你脸上,你哭了的样子好好笑……」她咧嘴大笑道。
「什么?原来……原来是你……」
「你爸为救你,常拿菜刀威胁我放手,我就哭闹着要自杀,你还来安慰我说爸爸不好,你不爱爸爸……哈哈!怎么有那么笨的人呢?」
陆华的话让连四季顿时傻住了,原来自己真的那么笨,不但对保护她的父亲怨恨多年,还将爱她的翔东给气走了?
笨,她的确笨……
「随便你们要怎么样,不过要钱没有,我更不可能跟你们走。」连四季不肯屈服的怒视着陆华,「你杀我呀,你杀我呀!」
她还存有一丝希望,但愿妈是被钱冲昏头,对她不会真的这么恨。
「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好,我就杀你……」
虎毒不食子,没想到陆华当真举刀要砍她,这情况让施义措手不及,眼看刀子就要刺进连四季心口,突然陆华手中的刀被人一脚踢开。
「爸!」看见他,连四季震惊不已,原以为他早已不在了!
「翔东早料到他们会来找你,要我回来保护你。孩子,你没事吧?」连克强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
「我没事。」她摇摇头;「你的意思是翔东知道你回来了?」
「嗯,我约他出来见过一次面。」连克强一手拿着球棒,将她护在身后。
「你们父女有完没完,只要把钱交出来,我立刻让你们享受天伦之乐。」陆华实在不喜欢看到他们和好的模样。
「对,我们要的只是钱。」施义附和道。
连四季颤抖的小手紧握住连克强的,「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她是这样的女人,爸,你一定要小心。」
「别怕,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赶来,你快去机场拦下翔东,快去呀。」听见她这声「爸」,对连克强而言已是莫大的安慰。
「什么?你报警了?!」施义瞪大眼,正想逃时,远处已响起警车的呜笛声。
连克强大声笑说:「瞧,爸没骗你吧,你还不快去把翔东给追回来?」
「好,我这就去。」连四季流着泪点头,直到警察来到,她才朝大马路跑去,拦了辆计程车到机场。
一路上她不停看着表,催促着司机,不知道赶不赶得上,翔东又愿不愿意为她留下?
她回忆起这五年来所有的情景,每一幕都让她的心口抽痛不已。以前年纪轻,她不会想、也不懂他的心,可现在她懂得了,知道他不论做什么都是为她好。
就在连四季高悬着一颗心时,终于到了机场,她付了车钱后便迫不及待的冲进去,心底直呼唤着骆翔东的名字。
她跑得又喘又急,目光不停地四处搜寻,泪水挂在脸上,但求老天爷能成全她,给她幸运的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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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里,上演着离情依依的送别画面。
骆翔东看着其它人都是双双对对的,即便是分离,也相拥互吻,带着温暖与挂念离去。
可他呢?只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他看看时间,是该前往登机了,朝前走了几步,他像是带着某份挂念,始终放不下内心最重要的东西似的,回头朝每个人梭巡了一圈。
轻叹了口气,他举步继续朝前走。
「翔东……」
他顿住脚步,彷佛听见有人喊着他的名字……久久,他才转过身,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跑得气喘吁吁的女人。
「四季!」看见她的刹那,他不禁愣住了。
是她?真是她吗?还是他太想她所出现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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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东。」见他还没走,连四季蹲了下来,因为跑得太急,肚子好痛;也因为见到他,让她安下心,跟着感到一阵虚脱。
「怎么了?」骆翔东将行李搁在地上,冲过去扶住她,忧心溢于言表。「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不要,我只是太久没这么跑了。」她抬起头,泪水倏然滑落,紧握住他的手,「你肯不肯原谅我?」
「你又没做错什么,我怎不原谅你呢?」他露出一抹温柔笑意,听见登机的广播声响起,「我要登机了。」
「别走,你说过你永远都不离开我呀!」她牢牢抱住他,不管周遭来来往往的人潮。她天真的想,只要拖过这段时间,等飞机飞走了,他就不会走了。
他眉头紧蹙着,「但你已经彻底放弃我。」
「不……我爱你。」她哭喊着。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记得你说过永远都不想再见到我。」他抬起手,却不敢抚上她的发。
「那只是我的气话,是我不对,你能原谅我吗?」连四季怕他会走,一双手抓着他的手臂,好紧、好紧。
「可是——」
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脸害怕的说:「我妈……我妈要杀我……她……她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