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是尹宏宽的弟媳,一逮着了机会就想找她麻烦,因为她的儿子也是接班人候选人之一。「我迟到绝对有原因。」面对这些人她的风度一向好。
「是啊!女人化妆、换衣服,这些都是绝对的原因。」旁边的另一位妯娌也冷嘲热讽的道。
这两个妯娌平时感情并不好,可在面对尹雪冬时,她们会团结起来。不为别的,因为她们的丈夫、儿女都有可能是飞鹰集团未来的总裁。这招叫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
「哎哟,妳怎么没说到另一个重点?」看着尹雪冬冷傲的脸,她缓缓的说:「和男人打得火热,这只怕也是迟到的原因。」她和宇东集团少东方昊旖的恋情最近可是传得沸沸扬扬的,之前还被八卦杂志拍到在深夜进出饭店。
尹雪冬面带微笑的看着这对妯娌的一唱一和,对她们刺耳的损人话语充耳不闻。一直到她们说够了,她才说:「妳们说对了,我迟到的原因的确是因为男人。」她对着其中一名贵妇说:「要不是为了替妳那宝贝儿子签的胡涂合约擦屁股,在这种日子我会迟到?」打从尹老爷病倒,所谓的诸位候选人就开始抢功,在这种无功不抢的情况下,还真是状况百出。
「妳……妳说啥?」
尹雪冬懒得解释,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
她到达会场后约莫二十分钟,门口出现了一位更令大家议论纷纷的人物--方昊旖。
宇东和飞鹰集团一向水火不容,飞鹰的周年庆别说方家不可能会参加,连其有生意往来的客户也都因为顾忌而不敢前往祝贺,而今宇东的未来总裁居然出现?!这可是非同小可。
「难道,那传闻是真的?」有宾客喃喃的问,一双眼睛直盯着方昊旖瞧。
「传闻?什么传闻?」这阵子他人在南美,错过了什么企业盛事了吗?
「这么大的新闻你不知道?!」一个讶异的声音又加入,「宇东集团的少东方昊旖和飞鹰集团的大小姐正在交往。」
「他们两家不是世仇?」
「就因为这样才跌破大家的眼镜。」
看着方昊旖面带微笑的一步步朝着尹雪冬走过去,又有人开口,「看来传闻是真,在这种尹家人齐聚的日子,方昊旖都敢前来会情人了。」
在大家议论纷纷之际,方昊旖接过尹雪冬递来的香槟。「你终于也来了呀?我当你吓得不敢露面了。」她取笑的说,伸手理了理他有些歪斜的领夹。好不容易有这种尹家人齐聚的场合,他们得好好的亲密一下。
他失笑,「这种阵仗我的确得培养勇气,你们尹家人看人的眼神一向都夹枪带棍的吗?」从他进来到现在,她不必特别介绍,他就可精准无误的认出哪个是尹家人,即使他们从未打过照面。
打他出现,宴会中有一群人就突然间变斜眼了,要瞪人也要有技巧,这么大剌剌的。
哎!真是丑态百出。
看到这种阵仗,他呀,好怕喔!怕他的出现会把某个尹家大老气得一口血喷了出去,那他就罪过了。
「不,尹家人的本事是笑里藏刀,大概只有面对你才笑不出来吧!」方尹两家是世仇也就算了,飞鹰集团有不少大生意都是被方昊旖抢走,他根本可以说是飞鹰集团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介绍我给他们认识?」方昊旖笑得很坏。
「今天这样就够了。」要他过来,主要也只是要他们看清楚,她是真的和他在一块。今天是飞鹰周年庆,她不想徒生是非。「毒药要不要一次一次慢慢来,一次把人毒死会少看到很多有趣画面。」
「说到底妳还是喜欢恶整人。」这女人的恶绝不在他之下。
尹雪冬一笑,扬了扬漂亮秀雅的眉,「我啊?你可真冤枉我了。」
方昊旖语重心长的警告她,「雪冬,妳要怎么玩我不会阻止妳,甚至妳无聊时想捉弄我,只要妳够本事,我也由得妳,不过,有一个人妳最好别去招惹她。」
美眸灵巧的一转,「有这样一个人吗?」
她装傻?他不介意讲明白。「向琥。妳别去招惹她。」
「理由呢?」
「她和我们之间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别把她牵扯进来。」
「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冷冷的扯起一抹笑意,「说到这个我就怨,明明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人,可我的男人却在三更半夜背着喝得烂醉的女人回家,这事没被八卦杂志的记者发现真是奇迹,不过,却有一迭拍得清晰无比的照片放在我桌上。」她似笑非笑,「你说,我怨不怨呢?」
「她喝醉了,我……」
「你没有办法放任不管是吗?」她还是笑,「你老是说向琥是路人甲乙丙,以你的性子是喜欢看路人甲乙丙出糗的,可你却见不得她出糗。昊旖,你变了,太不像你了。」
「妳管太多了。」
「我是可以不管,不过,防碍到计划的人事物,我就没法子不管了。」尹雪冬抚上他令女人疯狂的俊脸。「你呀你,好自为之吧!」
她根本就是喜欢恶整人。尹雪冬顽劣挑衅着他深埋的阴骛性子。「妳……」
她一笑。「昊旖,你说咱们俩杠上,究竟谁会输、谁会赢呢?呵!对于未来事情的发展,我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第六章
严家翔打从上一回和向琥喝得烂醉倒在红砖道一觉到天亮后,他已经快十天没和她见面了。
因为在红砖道上睡了一晚的代价就是,他进了医院躺了快三天。
拜托!在冷气团来临的寒夜,他就这么躺在路边一夜,没被冻死上社会版头条已是万幸,只是感冒进医院,连他自己都觉得算了不起了。
出院后他又赶着到香港出差,一直到今天才又进公司,好不容易从一连串的会议中挣脱,又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
够幸运的,他在电梯里遇到久违的她,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一块儿下楼。
「妳今天怎么那么早来电台?」她是电台的正式员工,除了早上的跑新闻时间外,她只有在自己的节目时间才会出现。
「我今天放假,节目是早录制好的。」她一笑,「不过,我忘了把一些东西带回家,才得又跑电台一趟。」她这忘东忘西的习惯还真是要命。
两人边走边聊,到附近咖啡馆买了一杯咖啡,在骑楼下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听说你感冒了,好些了吗?」向琥知道现在才问这个,似乎有些矫情,可前阵子她心情很混乱,也没什么多余的心力去注意别人。
「早没事了。」
「那就好。」
彼此沉默了一下,严家翔鼓起勇气问:「向琥……嗯,那个……我们喝得烂醉的那一晚,我、我说的话妳还记得吗?」他自己也不是记得很清楚,可是在他模糊的记忆中,他应该是有告白才对。
他有这段记忆,就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了。
啜了口热咖啡,向琥连心都暖了起来。「你说了些什么吗?」她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耶!倒是我……」她白皙的脸颊浮上两抹红霞。「我好像也说了不少话。」
「对我吗?」严家翔的心跳得好快,很快的忘了她不记得他告白的沮丧。「妳的话是对我说的吗?」说了些什么?她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可恶!为什么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她的脸红了。「我的话原先是对你说的,可是……只怕是被别人听去了。」她真的没想到那天她能够安稳的在自家床上好好的睡觉是因为--方昊旖。
唉……她真想哭吶!喝得醉醺醺、丑态百出的样子竟然全落入他眼中。
早上起床后,她原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即使喝得不分东南西北一样可以回家,一度还沾沾自喜,一直到她看到他留下的纸条,才知道是他把她送回家的。
她依稀记得她趴在一个宽阔温暖的背上,原以为自己是作了梦哩,没想到真的是真的。
「给别人听去?谁啊?」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没关系、没关系,妳还是可以再说一次。妳……妳要对我说什么?」严家翔一脸期待。人家说酒后吐真
言,在喝醉时想对他说的话一定很重要。
「没什么要紧的。」不就是单相思的悲哀吗?这种话要她在平常时候说,她说不出口。「那你呢?你那天对我说了些什么?」这个男人是大闷骚,平常时候听不到什么太劲爆的话。
都怪她啦,那天喝酒喝得太猛了,这才会醉得那么快,要不她应该可以挖到什么内幕,也许酒醒后还可以拿来取笑他。
严家翔脸红得很。「那个……」
「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她有些好笑的瞅着他瞧,恶作剧的捉弄他,「不会是趁酒酣耳热之际向我告白了吧?」
轰地一大声,他的脑袋呈现一片白,那张堪称好看的脸顿时红成一片。
见他连耳朵都红了,她大笑,「老严,你这副被人说中了心事似的打击模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