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述说起龙门的成立和门规,它和时下帮派最大不同点是入门审核极严,若是想藉龙门之名为恶,一律剔除资格。
而想退出龙门者几乎没有,条件松得叫人吐血。
根据门规所定,只要说出一个合理的籍口,龙门马上奉上钜额的退休金,还能永远享受龙门人才有的福利,唯一的限制是不得再插手龙门事。
这点更是大开方便之门。
既然要退出龙门就是不想再管事,谁会自找麻烦去揽事,那还不如不要退。
「……爱情至上是龙门的新立门规,公主也就是门主大力倡导婚姻真好,前些日子她还拚命把我们当廉价物推销呢!」
「你真的不会受罚?」龙门有他说得那麽好?
「真的。」说不定有奖金可领。
「你会一直爱我,永远不离开我?」
方羽笑著俯在朱鸿鸿耳边低喃,「爱你是我一生的希望,你是美丽的罂粟,我是上了瘾的男人,这辈子再也离不开你致命吸引人的毒素。」
「羽——」
「嘘,只要让我爱你就好。」
就在两人误会冰释,情浓意深的时候,一个苍老有劲的声音响起——
「小夥子,听你说得那麽好,我可不可以加入龙门?」
「当然可……七叔公?!」
方羽立即紧张地拉著心上人开跑,天空无云却突然下了场倾盆大雨,且足足下了三个小时,阻碍老人的跟踪。
第八章
脸上带著笑,心中忐忑不安,不断地扯著赭红色的领带向四周梭巡,方羽小心翼翼地戒备,他防的不是鲨头帮的馀孽,而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那日在街上演出真情告白,当场被公主的七叔公撞见,虽然他运用了个人的特异能力制造了一场雨,但是光看公主捉弄人的能力,爱作媒的七叔公怎会错过这场好戏。
他们是鼠、狼一窝,各有奇招。
「看你一脸不安,我们还是不要赴宴好了。」想临阵脱逃的朱鸿鸿仰著头说道。
「不安的人是你吧!走来走去走得我眼花撩乱,以为有一团火在我眼前走动。」
一身红色削肩的晚礼服,搭配同色系的红宝石套饰,连脚底的三寸高跟鞋都艳红无比,真佩服他找得齐。
「我才……没有不安,我是在练习走路,人家以前没穿过这麽高的跟。」穿鞋讲究舒适,何必虐待自己的脚。
嗯!害羞。「有我这位超级护花使者在身边,绝不会让你跌倒。」
「唔!」朱鸿鸿顽皮的吐吐舌头。「你脸皮真的很厚,无人能及。」
「喝!嘲笑我,想再来一回吗?」想起那销魂的滋味,胯下有些热。
两人在一起十天了,可是他总要不够她,一回比一回更贪心、更激越,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留在她体内驰骋。
不过她白天要到医院工作,晚上不能耗掷太多精力,为了让她保有体力安心的进行手术,他只好委屈自己的小兄弟,一天要她两、三回「而已」。
好不容易等到杨家爷爷寿诞这一日,在他专制的要求下,她才请了几天假北上,两人著实利用了时间消磨一夜一日。
除了吃和少许的休憩,他们几乎全在床上运动,像一对连体婴不愿分开。
他贪恋她美味的身体呀!
「我正打算脱掉这身累赘,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这样一来,她就没时间出席宴会。
心痒难耐的方羽是很想服膺佳人的要求但——「鸿鸿,你会是宴会上最耀眼的星辰。」
「羽——」
「咱们该出门了,你的小外套别忘了。」他故意不见她挫败的灰脸。
「我发誓我一定会恨你。」朱鸿鸿用怨恨的眼神瞪他伸出的手。
莞尔一笑,他主动地挽起她不甘的手臂,轻吻那上了朱色的艳唇。
「有爱才有恨,你在向我示爱吗?」
倏地脸飞红。「呃!我们还是早点出门,免得遇到塞车尖峰。」
中国人的通病,「做」易口难言。
即使两人已亲密如夫妻,要她开口言爱比和乌龟赛跑还难,步步羞。
「鸿鸿,你的脸好烫,该不会是发烧了吧!」他有意取笑她。
「空调调高了,室温与屋外冷空气不对等而产生闷热。」这个籍口说得她深觉好笑。
「是,言之有理,你是医生嘛!」「尊重」不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朱鸿鸿白了他一眼。「我没你的脸皮厚,行了吧!」
「我是痞子嘛!不好意思学你皮肤水嫩水嫩,像豆腐一样吹弹可破。」叫人爱不释手。
两人兜了好一会儿,方羽软硬兼施地半哄半拉,硬是把别扭的心上人推上车落下中控锁,让她没有後路的臭著一张脸。
一盏盏街灯向後奔走,来回车辆呼啸而过,一抹诡笑掠过方羽的嘴角,他按了几个熟悉的号码,不到五分钟,一辆宝马小轿车突然冲撞安全岛。
龙门护法岂是等闲之辈,你们太小看我了。
「有人出车辆,我们……」医生本能冒出头,见危急援。
「喔!都起火爆炸了,你打电话叫消防车比较快。」他耸了个肩无关紧要地说风凉话。
她有种错觉。「是你做的?」
「总要有人做清道夫的工作,虽然职位卑微了些。」他沾沾自喜的说道,不见愧色。
「我拚命救人,你拚命扯後脚,我们怎麽会凑在一起?」著实叫人狐疑。
方羽宠溺的空出手点点她的侧额。「上帝特地为了你的不完美,先知的创造我来补救。」
「天哪!你真是自大得无可救药。」朱鸿鸿忍不住要开骂,好个痞子。
「不客气。」他当真不客气。
车行至一高级住宅区,偌大的社区不到十户人家,占地却有两座大安森林公园般大,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热闹的气氛可由车道上一排排进口轿车得知,似乎来比大、比阔、比奢靡。
六○年代出厂的改装式法拉利显得小气多了,像旁边的痰盂,难登大雅。
「做作。」
因他口气中的不齿,朱鸿鸿回头瞄了他一眼。「这叫暴发户的自卑。」
「嗯!有见地。」方羽君子地行了个绅士礼。「走吧!美丽的淑女,我们去闯龙潭虎穴。」
她虚弱的一笑,不如他乐观。「别让我哭泣,那会很丑。」
「没问题。你的笑容比阳光灿烂,我会赶走乌云只留下你。」他要扫去她眉间的阴霾,从心根治。
「羽,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的人生因为有你才丰富。」他给了她不能拒绝的勇气。
他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跩色。「我是你的守护神嘛!人类。」
「你喔!夸不得。」
给了他一点颜色,他不用染,直接上到白布。
「好啦!别拖拖拉拉,准备上刑台吧!」
朱鸿鸿脸色略白地深吸了几口气,拿出她为病人开刀的精神,犹豫却坚定的跨出第一步。
她想,并不难。
※※※
宴会正进行著。
这应该是一场普通寿宴,宴请各商界知名人士前来一聚,籍以连络情谊。
但是反常得很,今日出席的大多是企业的新生代,也就是所谓的青年才俊,与寿星八竿子打不著关系,全冲著不为人知的商业利益。
「啧!咱们真是无辜,被人赶鸭子上架。」好在他老婆出国去,否则他会被砍成十八截。
另一个男人冷峻的脸上出现一丝无奈。「至少你这只鸭子烤得了火,而我……钦。」
「堂哥,你不觉得我是受你所累吗?」他居然敢叹气。
「知情不报是重罪,牙咬紧点,点婿宴一结束,我请你喝一杯。」他算是有妻王老五。
蓝凯文非常不满地捶了他一拳。「为什麽我要陪你受罪?你知道雯雯去哪里玩吗?」巴黎耶!
「我的老婆不也是被你老婆拐去,你有何抱怨。」一肚子气的蓝凯威同样愤怒。
可是有什麽办法,他得罪的是自家的大小魔头,只好委屈的当一天单身汉。
起因无他,见识了妹子青妮及堂妹凯琪、堂弟凯文的「盛大」婚礼,在一年後开花结果的恋情不敢诉诸於众,偷偷地带老婆至一隐匿处公证结婚,以免「生不如死。」
结果,不到十个月秘密被揭发,他成了蓝家大罪人,人人都有权吐他口水。
他是龙门门主龙青妮的大哥,但碍於门规及家训,生子从父姓,育女从母姓,女儿入主龙门中枢,儿子接掌蓝家事业。
而那大小魔头正是「硕」果仅存的七叔公及他不会尊兄敬长的青妹妹。
「嗐!要翻帐呀!要不是帮你盖那个後悔不已的章,现在我是个陪老婆逛香榭大道的快乐丈夫。」
见证他的婚礼是幸。「你们已经是老夫老妻,我们可还是蜜月期。」
「我们天天都是新婚期……喔哦!你的第一道开胃菜。」虽然被整得七荤八素,但他感谢已贴上死会标志,不像大堂哥他——
「要命。」
移步轻摇,娇美妍媚,人未到,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呛得人发晕,杨昭薇像只色彩斑斓的毒蜘蛛,朝她的猎物吐出银丝。
二十岁的她在昂贵的包装下,美丽自然不在话下,一出场就吸引众多的逐花之夫,而她毫不假辞色的走向今日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