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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在医院那个小儿科的吻才叫儿戏,根本还没尝到就草草结束,实在有点不太甘愿。

  这回要吻个够本,顺便付点利息摸摸圆翘的小丰臀。

  「方痞子——」

  「有。」方羽不理会她羞恼的俏怒,意犹未尽地补上口水。

  「你混蛋。」他辜负她的信任。

  「骂得好舒服,再来。」他犯贱的讨骂,心满意足地噙著贼笑。

  拿他没辙的朱鸿鸿一嗔,无语。

  电话适时响起,她不介怀地拍打他一下,要他放她去接电话。

  「一个吻。」

  「痞子。」她被动地在他脸上敷衍一吻。

  「没诚意,欠著。」

  方羽右手一翻,一道银白色光芒射出,顷刻白色话筒落在他手中。

  「你……」

  「接电话,宝贝。」他将话筒贴近愕然的她耳旁。

  怔仲的佳人不太用心的虚应了电话另一端的人两句便挂断了,一手翻看他长茧的掌心,怀疑袖里暗藏玄机。

  「谁来的电话?」

  「医院。」奇怪,没机关呀!五指全是皮肉。

  「什麽事?」

  「五○二的病人又在闹房,院方要我去安抚一下。」他是怎麽变的?

  「别理他。」

  「嗯!」

  她尽顾著研究他的五根手指头,听不进半句话。

  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方羽用同样手法接电话,不过这次他不换手自己听,将内容读出。

  「宝贝儿,三民路发生连环大车祸,一辆运油车冲撞大型巴士,祸及旁车道的进香团游览车,已知十死三十重伤……」

  话筒传来紧急的求援声,方羽手臂一空,救人心切的朱鸿鸿己穿戴好外出服正要拉开大门……

  「等等我,蜜糖。」

  第四章

  「嗄?!这是怎麽回事?」

  开幕志庆的鲜花送错了地方吧!这里是医院。

  正确说法是她的办公室。

  「少装蒜了,你表面上清高,私底下不知道如何卖弄风情,吸引一群苍蝇蚊子乱飞。」

  朱鸿鸿没有欣喜若狂的欢色,冷沉著一张脸退出被花淹没的私人天地,蹙著眉忍受任烟含沙射影的讥诮。

  她不是不喜欢花,而是嫌整理、换水太麻烦。

  今日以前她是收过不少爱慕者的花束,大多数她是不拒绝,转身将一束束盛开的花卉转送给其他病人,并用冷静的口吻表达谢意。

  别人有权利爱慕她,而她有义务给予劝告,一束花代表开始也是结束,她不会造成爱慕情感的混淆,将感情错置。

  「护理长,花是谁放的?」她应该清楚。

  任烟一脸酸的说道:「还在故作无知,五○二的黑道大哥早放话说你是他的女人,这些花全是买来讨你欢心。」

  「他太无聊了。」数大不一定是美。

  「你现在可吃香了,先是有个小白脸男友,现在又多了个什麽帮主,左右逢源。」

  任烟克制不住冒泡的酸液,刻薄的嘴硬是停不下来,一古脑全倒出来。

  暗恋的查医生虽然放弃追求朱鸿鸿,但是付出的情感收不回来,转而和放射科的华医生约会,根本不曾考虑过她。

  她自认长相不差,为何仪表出众、条件优的男人全被牛屎糊了眼,看不见她这朵开得正艳的花朵等人采撷。

  女人是虚荣心作祟的动物,见不得同类过得比自己好,钻石都能挑出鹅蛋,非要把人贬到脚底板下才能满足一时的不快。

  女人的敌人是女人。

  这是永远不变的定理。

  「五○二的病人不是出院了?」三天前她就签下出院同意书。

  「人家哪舍得出院,他当医院是宾馆,不把上你绝不甘心。」人比人,气死阎罗王。

  习惯任烟的尖锐言词,朱鸿鸿知道她是心理不平衡,所以下予计较地吩咐几个实习护士,以善心人士名义将一室的花束全分送到各病房。

  淡泊的天性激不起巨浪,笑骂任由人,她只求无愧於心的坚守岗位,以救人为已任。

  悲天悯人太崇高,她承受不住。

  为的不过一个简单的理由——

  兴趣。

  「院方不请他出院吗?病床已经不敷使用,他占据了别人的生存机会。」这人该转到精神科。

  「哈!你在说笑话,医院开门就是要赚钱,有人像暴发户一样洒钱,一夜十万的往下砸,没人会拒绝财神爷上门。」有钱得叫人眼红。

  「社会病态。」

  任烟拉正名牌扶扶船形帽,「笑贫不笑娼,我是没你的运气,不然早匍匐在金钱势力下。」

  当年她投考护校是为了钓个医生老公,一路辛苦地往上爬只求过安逸生活,衔金戴玉的当个医生娘,不要当个领死薪的公务员。

  十年过去了,她是经历了几个男人,可都是穷哈哈的蓝领阶级,圆不了少奶奶的梦,所以她妒恨所有美丽的女子,不甘心平庸过一生。

  可惜她的野心全用在排挤异己,不懂得充实内在,因此清丽的五官顿减光泽,尖酸的个性令人不敢恭维。

  连带著失去飞上枝头的凤凰梦。

  「我看你不必再故做姿态吊人胃口,现今社会是金钱当道,你不如跟了黑帮老大,咱们跟著沾利。」

  任烟一定不知她说中了,方羽就是黑帮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手底下兄弟多得可以淹死鲨头帮帮主张箭。

  「你忘了我有男朋友。」那个头疼人物。朱鸿鸿眼底有股暖意。

  她不屑地摇摇手指。「长得好看的男人不安份,英俊不能当饭吃,趁著年轻多捞钱才稳当。」

  「这倒是。」

  「你……你赞成?!」任烟颇为惊讶地顿了一下。

  「是呀!」她眉头一舒。「挑男朋友还是丑一点的好,太帅的男人易招桃花。」

  「我就说你怎麽转性,咱们根本是鸡同鸭讲。」她指的是白花花的钞票,谁在乎对方帅不帅。

  朱鸿鸿拾起一朵实习护士掉落的蜀葵递给任烟。「平安就是福,虚伪的爱是镜花水月。」

  ※※※

  送走了一室鲜花,花儿虽然不在,香气依旧萦绕在四周,各种香味混浊,不但不能令人神清气爽,反而有种沉重的窒息感。

  吐了口气,朱鸿鸿悠然地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灌进室内,逐走浓郁的花香。

  「你是什麽意思?」

  「咦?!」

  一身阴寒的张箭抱著胸站在门口,身後是猥琐的长毛及小跟班五筒 「谁准许你将我的花送人,你这是在挑战我的权威吗?」没人敢违逆他,除了她。

  她毫不畏惧地迎向他。「花是用来欣赏,应该摆在适当地方,并非用来突显个人财力。」

  「好,你够胆。」他冷笑地一嘲。

  「你的伤势好多了,何必浪费金钱占著病床不放,你出院吧!」她不想因私人因素闹是非。

  她不愿做比较,但是很自然地将他和方羽放在同一个天秤。

  两人的五官同样出色,张箭粗犷、深沉,一眼就让人看透他的黑道背景,习惯性的命令口吻,自视甚高地想操纵所有人的思想。

  方羽看似轻浮不羁,举手投足间流露不凡的气度,眼底的笑意时冷时暖,叫人猜不透诙谐语句中的真意。

  但是——

  她心中的天秤是完全偏向他。

  大概女人多少都有点傻气吧!即使她是名技术卓越的外科医生。

  「要我出院很简单,当我的女人。」张箭誓在必得地睥视她。

  「你的简单对我而言是难如登夭,我没兴趣当男人的玩物。」她做出送客的手势。

  他阴阴一笑。「听说你有个要好的男朋友?」

  「谈不上要好,道听途说总是容易失真。」她不喜欢他口气中的暗示,非常不喜欢。

  「如果他突然少了条腿或多几根肋骨,你是不是会听话些?」他的嘴角勾勒残酷的笑波。

  「他没你想像中的无能,我劝你不要有找死的念头,我不认为救得了你第二次。」

  或许是不想救。

  张箭的怒火隐隐可见。「他有三头六臂不成,我会留个全尸让你凭吊三分钟。」

  「不可理喻,你像要不到糖吃的坏小孩。」以为会吵会闹就有糖吃。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难免会有些担心。

  「我没告诉你我是混黑社会的吗?」他一脸阴邪地由上俯近她。

  朱鸿鸿心头不豫的往後仰。「请你出去,不然我就报警。」

  「报警?!」

  张箭冷哼一声地拔掉电话插座,命令长毛和五筒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进入,意图昭如明月。

  他能爬到今日的地位不是靠著一张嘴空谈,为达目的他不惜使尽卑劣手段,做大事的人不拘小节,凭他还摆不平一个骄傲的女医生?

  只要得到她的身子,还怕她逃了。

  「有生以来,我唯一後悔的事便是救了你。」她以极缓的速度移动脚步。

  「跟了我之後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会乐不思蜀的忘了後悔怎麽写。」张箭狂妄的解开第一颗扣子。

  摸索到银色小刀的朱鸿鸿神色一凛。「别怪我没有警告你,再小的仙人掌都有刺。」

  「哈……我会用牙齿一根一根从你雪白的身躯拔除。」透著欲望的眼神转深。

  征服欲刺激著男性激素,身为男人的自大心态,让他觉得自己是神,无视律法的玩弄美丽女奴,满足他强人假相的威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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