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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愿意帮他!她是这么的爱著巩维枢。
但是她的爱只有值得的人才能得到,所以她留下了一封离婚协议书,还有一只保险箱,里头锁著他要的支票,不过这一切不包括保险箱的密码。
解不开保险箱的密码,就等同於他拿不到那笔钱。
如果巩维枢真的爱过她,他就该知道属於她的「真爱密码」,那她的钱也给得心甘情愿,只是她还能再爱他吗?
这段爱的开始竟然只是因为她有钱……
她不相信维枢会背著自己和其他女人乱来,至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确是一直都在保护著自己,就道义上来说,她不认为维枢哪里对不起自己,只是她怀疑他对自己的好是因为爱吗?还是因为不得已?
允恬一时之间无法决定,所以选择离开,她要找一个地方静下心来,重新设定自己心里的真爱密码。
她远离了台湾,搬到纽约一待就是五年。
一开始她每天都从哭泣中醒来,她得狠狠的压抑住想打电话给他的心情,将自己关在浴室里。她没有一个人出过这么远的门,她想家,却认不清自己的家究竟是哪一个?
最後她发现,她根本没有家!她居然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所以她开始了流浪生涯,这五年,她在纽约的街头流浪,遇抢、被偷,甚至跟肥胖的黑妞吵架。以前武术教练教她如何防身,她怎么也不敢用在其他人身上,可是现在居然为了保护自己而动手打了人,她甚至还因为打架认识了餐馆老板,没钱的时候就在老板的餐厅里表演功夫赚点外快。
那些时候,她都只有一个人。她窝在中央公园的角落里,听著台湾去的老嬉皮诉说年轻时的故事,但她心里却只想著维枢,好怕他解不开密码。有好几次都想拿起电话传讯息给他,想告诉他真正的答案,就怕他解不开密码拿不到钱,而让他的公司垮台,让相信他的员工对他失去信心,让他的心血付诸流水。
但是……她不敢。
允恬只怕把答案说了,知道维枢根本解不开密码,她会更难过,更气自己。
当初决绝的离开就是要留下那密码,要考验巩维枢!
可是她一离开了,却开始担心他根本解不开,或许她自己也怀疑起他是否真的爱过自己,才会担心他解不开答案吧!
如果他真的爱了,如果她真的不在意了,那么结果是如何?
最令她难过的是她总想起张平真的话:「你又知道他多少?」
她的确不够了解巩维枢,只知道他疼爱自己的那一面,人是多面的,不可能永远只有那副样貌,但是她却只沉醉在巩维枢和自己甜蜜的关系上头,忽略了其他。
这样的她又算是什么好妻子?
第五章
据消息指出,包允恬离开了巩维枢,待在纽约过著自我放逐的生涯,有人在中央公园看过一个华裔女子,她的样子就和包允恬一模一样。
这样的消息一点也没有报导的价值,多得是前往寻梦的人梦碎後不敢回台,穷困落拓的生活,不过当事人如果换成了年轻貌美、身价非凡的包允恬,一切就不一样了!
她的丈夫可是台湾女人最哈的企业家巩维枢,而包允恬本人也不是丑小鸭,就算她在台生活再怎么低调,还是有人拍得到她的照片,人家好歹也是美人胚子一个,可是这样的天之骄女居然宁愿待在纽约过她的流浪生活。
相关的消息炒了一个星期後,还是找不出什么所以然可以炒作,跟著又被另一位女星和导演之间的绯闻给盖过。
之後再也没人提起过包允恬,她就像是化成了一阵烟,消失在这世界上。
隔了四年多,有一位女子重新踏上了台湾的土地。
虽然她发现了自己体内还是留著流浪的因子,可是允恬还是悄悄的回到台湾,而且为自己找了个工作。
她动手把自己买回来的木条搬回住处,脱下大衣开始一天的工作。先是到暗房去看看拍好的照片洗出来的效果如何,满意之後再回到满是木屑的工作室里,把木条裁好,装订成特别的相框,再装进自己所拍的照片。
创意十足的摄影作品就这么完成。天一黑,她就背著大大小小的照片到夜市去摆摊,这当然赚不了什么钱,要是碰上下雨,或是警察临检,她什么生意都做不下去。但这纯粹只是好玩,加上有人喜欢她拍的作品,这比被登上杂志或是开个摄影展都要让人开心许多。
她也开摄影展啊!而且天天开,来来往往路过欣赏的人还远比展览馆里的人多!
「包子!警察来了!」
隔壁的大学生通风报信,她赶紧抓起了几幅照片拔腿狂奔,这生活不但有趣,而且多了些刺激。
看来今天生意是做不下去了,庙口那几个混混又来捣蛋,前面几摊卖首饰的阿姨已经被要去保护费了,看来等一下也会找上他们这几摊。加上天气怪怪的,好像有下雨的倾向,允恬索性拿了家当就离开庙口,找到了自己停在附近的破机车,把东西往脚踏板上一放,戴上安全帽,启动了乌贼机车,留下一团烟雾,就这么离开了热闹的夜市……
「她也够奇怪吧?」说话的人回头看了後座的人一眼。
「她回来多久了?」
「有一阵子了!要去看看她住哪里吗?」
「嗯。」车子一路跟著她。
半路下起了大雨,只见她将机车停在路边,从置物箱里拿出了大塑胶布,先是把放在脚踏板上的加框照片给覆住,确定不会淋到雨之後才为自己穿上廉价的雨衣。看得出来她其实已经全身湿答答了,雨水不停的从她身上滴落,看起来像个落汤鸡。
再度发动机车,但是才骑到一半,她又停下车,可能是手冻僵了,只见她从箱子里拿出破旧的手套,戴上手套後才又继续骑著那台冒黑烟的烂车,到加油站加油;好不容易完成了所有事,中途还熄了一次火,她才回到一座老旧公寓。
把车子停在楼下,看来应该也不会有人想偷那辆车,她将踏板上所有的加框照片搬起,人跟著消失在公寓里。
「就这里了!三楼。」
这种外观狭小肮污的小公寓,在夜里看来格外的恐怖阴森,白色的光芒在她上楼後不久从三楼的窗口映照出来,那灯看来似乎不怎么亮,因为没多久便开始闪了起来……
「哪里有电器行?」
「你不会是想要去修电灯吧?」
「把车留给我,你可以走了。」
「喂,老兄……」穿著正式西装的小杨一副受不了的模样。
跟著一叠钞票递到他面前,果然让他不再发出声音。
「谢了!」巩维枢拍拍他的肩。
「唉……说什么谢!你等了她五年不是吗?她好不容易回来了,现在你就自己看著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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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怎么这么冷?
大概是热水器不够热吧!出来的水连冒烟都不肯。
她也许要考虑一下换个住处才行。刚回台时是夏天,所以就算水不热也无所谓,但是眼看著天气一天天转凉变冷,虽然不至於像纽约那样下起雪来,不过久了感冒的机率就跟著变大,允恬可不希望就这么受了风寒。
她受过感冒的苦,更确定自己并不喜欢那种虚弱的感觉,快速的擦乾身子,穿上乾净的衣服,想为自己倒杯热水,才发现出门前已经拔掉了热水壶的插头,而就算她没拔,里头也没水了。
叹了口气,天花板的灯管一点都不合作,一副快坏掉的样子,拚命的闪个不停,最後甚至停止闪动,屋内直接陷入黑暗。
允恬只得把浴室的门打开,让浴室的灯光映些出来,半摸黑地将水壶装满水,放到电磁炉上头加热……她只想喝杯热呼呼的水,她真的不喜欢感冒的感觉。
「叩叩叩!」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她回头看了门一眼,穿上大外套,再套上毛袜保温,拿起围巾绕上颈部。
门一开,看到了眼前的人,允恬才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楼梯间的灯很暗,有亮等於没亮,但是她却能从那阴影认出站在眼前的人,那侧影、那气味、那有他在就会变化的气氛,她完全没忘。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的声音微微的发抖。
允恬压根没想过巩维枢会知道她回来了,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巩维枢拿起手上各式长短不一的灯管,对她露出一笑。
「帮你修灯。」
手一伸,推开了半掩的门,趁著允恬还来不及反应就先进了她的公寓。
「我没有请你帮我修啊!」
她看来有点手足无措,拿起围巾在颈子多缠了几圈,活像是想把自己勒死似的,感觉到有些透不过气,才又绕开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