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聚光灯打在曲宓身上时,台下听众除了沉醉于大提琴略微低沉的优美旋律中外,更惊艳于大提琴手的绝色容貌,一袭白色长裙的她自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灵气。
曲震夫妇坐在贵宾席,不时听到身旁传来“那大提琴手是谁?好美!”、“这首曲子演奏得真好!”……等等的赞美声,夫妇俩频频相视而笑,心中有说不出的骄傲。
曲宓演奏着这首曲子时,心中也低吟着这阙词——花非花、雾非雾……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这不正是她和齐傲那份没来由得缘分最佳的写照?
她凄然的心情化作旋律紧扣着在场的听众的听觉神经,包括那一向要求严格的指挥都对她露出赞赏的眼光,下垂的严肃嘴角也略上扬了。
曲子一结束,台下爆出如雷般的掌声,安可声再度扬起,待幕帘缓缓的垂下又升起,全体乐团人员站在台上谢幕,一群人冲向台上献花,曲宓所收到的花束差些淹没了她,可见她受欢迎程度。
回到了后台,指挥向她走了过来。他的神情仍沉肃,不过任谁都看得出来,此刻他心情非常愉快,能接二连三谢幕的乐团并不多。
“好孩子,今天表现得令人激赏厂指挥有力的手掌拍着曲宓的肩。深造于维也纳音乐学院的杰出音乐家要对人说出“激赏”两字并不容易。“你把情感和音乐融合得恰到好处,带领着听众进入音乐的情感世界。”
“谢谢。”曲宓开心的笑着,毕竟要受到指挥的赞美并不容易。之后指挥走向曲震夫妇。
“今天的演奏会很成功,恭喜!”曲震笑着和有过数面之缘的指挥打招呼。
“有曲将军贤伉俪莅临,当真是使演奏会增色不少。”顿了一下,他说:“曲宓今天的表现不同凡响厂
“是您指导有方——”陈亭儒客气的说。
大伙儿又寒暄了一会儿,指挥才走向其他团员。
“小呆——”陈亭儒欣慰的看着女儿。“你今天的演出令我和你爸爸引以为傲!”她有些激动的哑了声音。
继而是曲震一个有力的手掌往她肩上一拍,“我曲震的女儿真的与众不同!”生了这么一个人中之凤,任何父母都会引以为傲。
拥着女儿走向停车场,打算前往庆功宴的会场途中,口袋的一张卡片使得方才“得意忘形”的曲震想起一件事情。他急着开口:“差点忘了!”他一开口,妻子也同时想起同一件事。
“小呆,方才的演奏会齐傲有来,你有看到他吗?”陈亭儒催促着丈夫把卡片拿出来。“演奏会散场后,我们要到后台找你的时候他才把这卡片交给我们,要我们把卡片交给你。”
“他……”曲宓的声音忽地抖了起来,为了不让父母知道她情绪的激动,索性闭上了嘴。接过复着封套的卡片她并没有直接拆开,而把它放进皮包中。
“不打开看看他写了些什么?”曲震对卡片的内容有些好奇。
“大概……只……只是一些祝贺的话吧?没啥好看的。”她试着挤出自然一些的笑容,只可惜很不成功,幸好在黑暗中曲震夫妻也没发现。
他来了?!他……他怎会出席在我们的演奏会中呢?坐哪儿?她怎么会没发觉到?望着皮包她愣愣的出了神,心里头惦着那卡片中的内容。他会写些什么? 想知道!真的想知道,只是碍于在父母的面前,她不能表现出对齐傲太在意,否则他们会多心。
好不容易到了庆功宴会场,曲宓对着曲震夫妇说她要到化妆室补个妆后,就一溜烟的跑掉。
要进化妆室之前,她发现化妆室的通廊尽头是个户外休闲场所,在那儿看卡片比窝在化妆室好些吧?二话不说的,她走向尽头,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几乎是颤着手,她取出了卡片,然后很快的撕开信封取出卡片,映人眼帘的是一张海蓝色的卡片,虽然在照明不足的地方阅信,仍能清楚的分辨得出卡片是海蓝色的——那颜色很适合他,不是?
淡蓝色的卡片上写着:
乐团的演出令人赞赏,尤其是你压轴的那曲花非花更别有意境!恭喜演出成功。
为你订购的大提琴几天之乐器行会送至你家,再一次为上一次的莽撞行为致歉。
齐傲
阅完了卡片上的内容之后,曲宓有些许失望的叹了口气,原以为一张卡片能把彼此的距离拉近,却没想到仍不过是张致歉函罢了。
在他心目中,他不过只是欠她一把大提琴罢了,一思及此,她心里难过得无法言喻,原来感情是如此苦涩的东西,怪不得有人不轻尝。而自己呢?不也是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枷锁?
她不明齐傲有什么好,教她才见数次面就忍不住的心动。感情这东西教人迷惘。为什么她要如此自作多情?不是告诉自己要忘了这个人吗?
望着淡蓝色的卡片她怔怔的出了神,下一个动作却是将卡片撕裂成一片片,在撕裂卡片的同时,她压抑已久的泪水终于溃了堤。
“忘了吧,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女人究竟有多少泪水?”
一个富磁性的声音在曲宓身后响起,她一个回头看到一脸讥讽笑意的男子伫立在她身后,他慵懒的依靠在一棵大树上,树形掩去他大半边的脸,和齐傲相同的,他有一双修长的腿。
“你是什么人?”曲宓不太喜欢有人窥视她的一举一动。这个无礼的男子更加无可饶恕的看到她在哭泣。
那男子带着笑意走向她,一张略带嘲弄意味的俊俏脸庞很难教女孩子拒绝得了。他很符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特质。
“女孩子都习惯用眼泪来解决问题吗?”男子仍是脸嘲弄的笑意。“无怪乎女人的名字叫弱者。”
曲宓一股怒气在心里正巧无处可泄,她用一种近乎厌恶的眼光瞪了他一眼,语气好得吓人,“你这种男人八成刚被女人甩了,无处可宜泄心中的窝囊气,只好找个你自以为是弱者的女人来耻笑一番。”
听她如此说,男子的笑意更深,他挑了挑眉毛,“很不幸的,你就是那被我误认为是弱者的女子喽!”敢如此跟他说话的女人,她是第一个,“女人太刁蛮不见得是好事。”
“男人患偷窥狂更是不良嗜好!”
“你很‘恰’喔!”
“你很‘チメそ’喔!”
“很合我胃口。”
“你闪到太平洋去吧!”曲宓狠狠的给了他一大记卫生眼,忿忿地离开现场。当她走进了通廊还听得到那男子的得意笑声。
“歹年冬,多疯子!”她下了评语。
天啊!她今天到底招谁惹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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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在这里能够找到你。”裴宇风在沙滩上找到了齐傲。每当在找边他可能到的地方找不到他时,来到齐家在海边的洋房找他就对了。
这小子没别的嗜好,只是对海洋特别情有独钟。也难怪嘛,“南极冰山”不是和海洋相依相偎的吗?
“找我有事?”齐傲望着海洋尽头,在那里他可以说尽心中的千言万语,而海洋也会毫无怨言的听他倾诉。
“能不能换句台词?每一次都以此当你自己的开场白,老掉牙啦!”对于这块冰,他真的是有些无可奈何。“喂,听说母老虎找上你啦厂他口中的“母老虎”是指组织里头惟一的一朵花——黄娟。
黄娟长得漂亮,办事能力更是不输给风云组织的其他男性同侪,个性独立而火爆,因此索有“母老虎”之称。
“她接获任务了,要我在必要时给予协助。”
“她只找你?!这就怪了,同在国内,她为啥只找你不找我?这只母老虎别有用心喔。”裴宇风夸张的扮了个鬼脸,“莫非母老虎相中你当她相公?嗯……有可能喔!怪不得在总部时她除了上级之外,只愿和你偶尔开口打招呼。”
“她之所以会如此,大概是个性和我较相近。”
“你是说‘物以类聚’吗?”裴宇风笑了出来,“你终于也承认自己是‘闷骚锅’了,其实母老虎那人也没什么不好,就是个性严肃了些,我想她是挺适合笑的,像你们这种人呐,八成都是表面严肃,内心火热的。”他又开始发表长篇大论。“能揭穿你们是闷骚的不二法门就是让你们去谈一场恋爱……呃……说到恋爱,你难道还没有动心的对象?”算命仔不是说齐傲最近红銮星动?怎么看他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在他说完了一大堆话之后,齐傲却是连看也没看他一眼的远眺着远方,只在他说末句话时,齐傲眼神中有了短暂的柔情。
心动?有些事情不必说出来,有些心情自己知道就好了。对女孩子,他一定是有了想念的感觉,才短短几天不见,想她的心情却是如潮水一般,一波波的袭上他的心思、无法漠视这种心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