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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何思绪里空白多于记忆?仅有的回忆也都是这般可笑、滑稽,难怪过去有那么多人爱笑她傻瓜、笨蛋、痴儿!

  幼幼忍不住落了泪,再次抬头看向画里的美人,与石槐亲手题上的那阙词,可以想象得到他们是彼此深爱着的,他是如此深刻地思念着她,但又为何会分开呢?

  倘若他们真的彼此深爱,那她又该怎么办?

  「槐……会不会有一天你也会嫌我笨而离弃我呢?」幼幼愣张着唇,忍不住对着那幅画喃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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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槐来到山下的裘七镇上,载了足足五辆马车的货物回山寨。

  「我想该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你们先回去,我要去另外买些东西。」眼看平日的用品全部购齐了,却少了女人专用的东西,石槐打算独自去购买。

  「是的寨主,那您小心。」小三头儿提醒道。

  毕竟他们是山贼,如果让衙门的人盯上,可就麻烦了,尽管寨主武功高强,还是不得不注意。

  「我知道,这个你放心。」点点头,石槐便朝镇上走去。

  这里是裘七镇最热闹的市集,各种食,衣、住、行的日常用品可谓一应俱全,他买了些幼幼喜欢的糖葫芦,又为她添购了几疋上好布料。刘婆除了一手好厨艺外,缝制衣裳的手工也是一等一的,她制作的衣裳一定可以让幼幼满意。

  再来便是几本书籍,近来幼幼进步神速,那些粗浅的读物已经不能满足她了。

  临走前,石槐又挑了几盒胭脂水粉,看着这些东西,他不禁笑了,现在心里住了个人也满不错的,虽然过去也曾有过……但那只是一场噩梦。

  将所有东西收进搭挞内,他便快步朝无天山而行,在经过一处弧形胡同后,有位姑娘徐徐从巷口走了出来。她和桃花园竹屋内的画中人生得一模一样,年约二十,有股成熟女子特有的妩媚韵味。

  她勾起红滟滟的嘴,望着石槐背影的明媚大眼里闪过一丝光影,彷似正在动某个念头……

  完全没注意到这一切的石槐来到镇外,跳上他系在树下的黑马,便疾速朝无天山飞驰而去。

  「幼幼……幼幼……」他背着褡挞朝他们的寝居走了进去,里头竟然空无一人。

  他又走了出来,突然问远远听见幼幼念书的声音,他勾唇一笑,快步朝发声处走去。

  经过一处花廊,他看见她正站在一座竹亭下,一边看书一边大声朗读,就像是私塾内的学生,正摇头摆身地朗读着老师所教的内容。

  「幼幼休息吧!不要累出病来了,看妳成天就只会拿着书本,我都要吃醋了。」他快步走向她,将她抱上大腿。

  「槐,你回来了?」她甜笑着,「有没有买我的糖葫芦?」

  「有,不但买了糖葫芦,还买了其他东西。」他将所有东西都倒在石桌上,每样东西看在幼幼眼中都显得新鲜有趣。

  「这是……胭脂!」她打开闻了闻,「好香喔!」

  「还有这些布料是给妳做新衣裳的。」石槐将布疋放到另一边,「等下我让刘婆为妳量身。」

  接着又递上一些小发饰、小配饰,琳琅满目地摆了一桌,看得幼幼目不暇给。「哇……我好喜欢。」

  「还有--」最后,他将糖葫芦送到她面前。

  「我的糖葫芦!」她开心地将它拿过手,开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好吃吗?」

  「嗯。」她点点头,根本无暇回答他。

  他看着她快乐的吃相,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拉高了几分,情绪也随着她恣意的笑容而放松了不少。

  「你也想吃吗?」不然他怎么老盯着她瞧呢?

  「不,我喜欢看妳吃。」他的眸光熠熠,嘴角淡淡一牵。

  「我吃东西的样子好看吗?」将最后一粒糖葫芦塞进嘴里,她鼓着圆嘟嘟的腮帮子,可爱的模样直让石槐看了大笑不止。

  「哈……」他洪亮的笑声再度发出回音,吓得幼幼赶紧捂住耳朵。

  他握住她的小手,仿似无底的深黝黑眸凝注在她的小脸上,「别怕,我的声音是大了些,但我今后绝对会控制,不会再伤了妳。」

  「为什么你的声音这么大?!」她眨着懵懂的眼。

  「我也不知道,我生来就是如此,往往说话声音大了些,就有可能伤人。」这也是一种悲哀吧!

  记得他从有记忆以来,父母亲总是在他身边耳提面命、三令五申,要他万万别说话,如果不想害人,就注定得一辈子当哑巴。

  刚开始他不明白原由,直到有一次他与人争执时开了口,却将对方的耳膜震破,酿成大祸。也是从那时起,他才明白自己有一种潜在的力量,会借着声音直接发出,在无法控制前,绝对会伤害到别人。

  从那以后他不敢再说话,就连在陆家待了十六年也不曾说过一句话,大家都当他是哑巴,他也习惯了,直到那天……她的出现,竟让他破了例。

  「那怎么办?」幼幼好奇地正襟危坐着。

  「十七岁那年我离开从小生长的地方,因为饥饿而昏倒在山谷溪涧旁,被一位高人所救,他教我武功,也教我如何以内力控制声音,让它不再因为情绪起伏而伤人。」他半瞇着眼,像是回忆过往般,娓娓道来。

  「也是因为这样,你现在才可以自由自在地说话了?」她像是听见一个奇特的故事,一脸的好奇。

  「对,就是这样。」他撇撇嘴,「不过被激怒时,就会忘了控制。」

  「那我知道,以前我老是惹你生气,你才会用大嗓门吓我。」她可爱地说着,接着居然又问:「那位漂亮大姊姊也知道这个故事吗?」

  他心一窒,「哪个大姊姊?」

  「竹屋里的大姊姊呀!」幼幼说着,竟敛下双眼,双手紧紧交握着,「槐,我知道你很喜欢她。」

  「别胡说,我--」

  「相思长相思,相思无限极。相思苦相思,相思损容色。容色真可惜,相思不可彻。日日长相思,相思肠断绝。肠断绝,泪还续,闲人莫作相思曲。」突然,她喃喃念着。

  「幼幼……」石槐倒抽口气。

  「这是你写给她的,对不对?」脑子渐渐变清晰了,幼幼觉得自己越来越容易胡思乱想,可又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

  石槐拉住她的手,「妳……妳怎么会背这么长的诗了?」

  「我不知道,看多了就背起来了。」幼幼倚在他肩上,她心底多了份不确定感,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怎么说,只觉得内心好慌、好慌。

  「看多了?」他眉头蹙了起来。

  「嗯,我一直看、一直看,还拿去问别人,大家都说里头有好多好多『相思』,可见写这诗的人很想念对方……应该是种椎心刺骨的思念、刻骨铭心的爱恋。槐,我好怕,我真的好怕自己不如她,怕你一直喜欢她而不喜欢我。」她汪洋般的水眸直直凝望着他,声音却发着抖。

  「我现在身边,心里只有妳,没有她,她早就不在了。」这时他才发现她居然喊他「槐」而非「坏」,「对了,妳刚刚喊我什么?」

  「槐呀!对了,过去我一直喊错,对不起。」她的小手把玩起他衣襟上的流苏,却越缠越乱,就如同她的心情。

  「没关系,我反而喜欢妳那样喊我。」他紧抓住幼幼的小手,让她看着自己,「看着我,我是妳的夫君,只属于妳一个人。」

  「真的?就只属于我一个人?」

  「当然。」他掬起她精致的下巴轻点绛唇。

  石槐的大手用力箝住她的纤腰,将她紧紧地捆在怀里,嘴上的动作也加重了几分,他原想温柔地对待她,却仍是控制不住地转为霸道。

  「槐……」不一会儿,她被他打横抱起,放在寝居的床榻上。

  躺在床上的幼幼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瞪着他那对彷佛带着魔力似的眸子瞧。

  「丫头,把眼睛闭上。」他柔声诱哄着。

  幼幼听话地阖上眼,可心跳却开始加速,怦怦地直响个下停。记得出嫁前,大姊就曾告诉她,婚后她可以慢慢学着爱上自己的夫君。

  现在这种酸酸甜甜的感觉,就是「爱」吗?

  「唔……」

  她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他已狂肆地吻住她,舌头探入她口中,试探地撩拨着她……

  幼幼身子一紧,开始感到焚热,紧张地抓住他的手,愣愣地瞧着他。

  石槐阗黯的眸与她对视,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影,接着又继续狂野地吻着她,火热地爱抚着她的身子。

  她羞窘地挪了挪身子,双颊蓦地滚上一层烫人的晕红,火热得几乎让她想尖叫,心跳声更是狂乱得厉害!

  别开脸,她羞得不敢看向他,「槐,为什么……为什么你老爱对我做这种事?」

  「因为我爱妳。」说着,他的大手已爬上她的衣襟。

  幼幼小脸通红,眼睛不停眨动着,当他的大手攀上她的酥胸时,她立刻闭上眼,小嘴低低逸出一丝香喟。「啊!」她低吟,半阖的双眸迷迷蒙蒙似水般挑勾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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