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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他迫不及待的闯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十分意外挂号的东方拜会突然变成唐君然。

  该来的总会来,作再多的心理建设也是枉然,面对强劲的敌人她更要稳下心,以不变来应万变,绝下落入他的掌控中。

  「你认识我?」看来黑新的女儿不是简单人物。

  「两年前以黑马之姿取得楚心企业的股权入主核心地位,一年前大张旗鼓的改为唐朝企业,并连上了头版新闻一个星期,要人家不认识你真的很难。」

  以外界的说法是企业新贵,近年来少见的经营人才,年纪轻轻由基础做起,日以继夜地奋发向上才有今日的成就。

  台面上的华丽说得净是谄媚,企业界人士心照不宣他的狠厉手段,为求出头不惜铲除异己,有计画地吞掉散股逼退养育他成人的前总裁,以高压作风夺取今时今日的地位,毫不见留情。

  他的成功建立在心机重,能在言谈中重创别人的信心,无形中瓦解阻碍的力量,使其能为所用,进而达到他要的成果。

  可怕不足以形容他的为人,据她所得知的消息,一个只为复仇而生的男人是下会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因为一无所有的他已没什么好失去了。

  「你作了一番调查了解我,莫非迷恋上我现今的地位?」唐君然用言语嘲讽她爱慕虚荣。

  不受他影响的黑玫儿淡笑一视。「请坐,你的高度让我有威胁感。」

  他很高,至少高她一个头左右,所以她感觉到压力。

  「只有威胁感吗?」森冷是他散发出来的温度,不屑米色躺椅而占据她的座椅反客为主。

  「你喜欢掌控一切,病人的舒适一向是我的原则。」她不在意地拉来一张圆脚椅坐在他对面。

  「我不是病人,你不好奇我所为何来吗?」他不高兴她的随性,像是他只是个任性的男人。

  「你该晓得我是心理医生吧!」习惯使然,她抽起笔筒里的原子笔在空白纸上写下观察所得。

  「那又如何,我爱来便来,谁拦得住。」她到底在写什么? 「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你托了人预约挂号并进了我的诊疗室,便是我的病人,这是无庸置疑的事。」她把他当病人看待。

  唐君然深沉的眯起眼。「你一点都不怕我做出不利於你的事,甚至是伤害?」

  「你瞧,左边有一架监视器直通警卫室,右上角是警察局的连线系统,你只要一轻举妄动,就有免费的牢饭可吃,我是不需要伯你。」

  「是吗?」他冷笑的横过桌面,修长的指头在她颈边逗留。「若我一把扭断你的颈骨,你想有谁救得了你。」

  她不为所动的推开他的手。「若想杀我下需要污了双手,买个杀手不就得了。」

  不卑不亢,无所畏惧,她以平常的口吻说出两人心里有数的事实,父亲的遇刺便是拜他所赐,左肩的刀伤至今未愈。

  若非他们是理亏的一方,以他卑鄙的行径早受了制裁,白龙帮的势力会叫他悔不当初。

  「有没有人告诉你聦明的女人惹人厌恶?」对著她的脸呼气,唐君然的表情是一片冷厉。

  「正在尝试中,到目前为止你是第一人。」尝试令人厌恶。

  聪明的女人的确让男人的自尊心受到莫大的威胁,但是加上美貌便是另一种看法,没人会对聪明与美丽的女人产生恶意。

  当然也有例外,他不就打破这层迷思。

  她太冷静了,不是好现象。「你知不知道惹恼我的下场?」

  「人生不过一死而已,做了鬼我会去探望你的。」她自在地谈笑风生。

  「我低估你了。」唐君然手指像粗砂般磨过她脸颊,看似挑逗实则是一种羞辱。

  她的沉稳应对超乎他想像之外,完全打破他既定的计画,偏离了正常轨道。

  原来他打算以东方拜的身份接近她,进而引诱她爱上他,然後以爱为名伤害她令黑新痛苦,让她在爱与恨中挣扎不已无法跳脱,这是他报复的第一步。

  但是她一开始就认出他,不带半丝惊惶失措与他侃侃对谈,仿佛眼前的自己是她熟悉多年的朋友似的。

  恬和淡雅的她激起他的征服欲,他要撕裂她的平静,毁灭她自以为傲的淡漠,黑家欠他的血债就拿她来抵,他要她匐匍在他脚旁求饶,哀哀哭泣。

  女人是逃不出爱情的手掌心,他会让她疯狂的迷恋他,然後他才能好好的折磨。

  什么尊严、什么傲气全沉人海底,她将会是一只最卑微的狗,等著他施舍少得可怜的虚情假义,以慰她空虚的心房。

  「唐总裁,你要暍咖啡吗?我泡咖啡的手艺不错。」她都忘了待客之道。

  「你确定不会下毒?」他躺回座位,顺手摸走她刚才涂鸦的纸张。

  她好笑的扬起美丽月眉。「值得考虑,毕竟是唐大总裁的建议。」

  唐君然低咒了一声,觉得自己被消遣了,他非常的不悦,竟然在言词上无法使一个女人屈服,还被嘲笑小题大做。

  他摊开白纸一瞧,拢起的眉表现他的震愤,她在上面写著几行字。

  偏执狂,典型的狂热份子,症状一。

  自大狂,过於自信往往导致有盲点,症状二。

  深沉、冷傲、心机重、不快乐,结论是病态之一,需要纠正。(★)她在第三行下方特别加了个星形记号,表示是重点所在,要加强改正的必要。

  「你所谓泡咖啡手艺不错,是直接把咖啡包丢进开水里?」瞪大眼,他忘了白纸上的辱人字句。

  手指轻巧的一画,她以优雅的手艺吊吊咖啡包使其味道浸入开水中。「是手的艺术不赖呀!你不觉得我的手形很美。」

  「你……」他真的很想一把折断她自称很美的腕骨。「你敢耍弄我!」

  她轻笑地将咖啡送到他面前。「我可没保证咖啡一定好暍,你可以学古人拿根银针试试……」

  笑声忽止,腕间传来的痛楚叫她几乎要落泪,这次怕要留下痕迹。

  黑玫儿苦笑不已,她错估了他的忍耐度,一再地以朋友姿态对待满腹仇恨的他,他下手的狠劲绝不逊一般黑道份子。

  「痛吗?」残忍眼眸中盛载轻蔑的傲慢。

  「痛。」这是他要的答案。

  「你很诚实。」他就要看她痛苦难当。

  「谢谢,我少数的美德之一。」父亲常说她是小阴谋家,十句话中有八句是谎言。

  偏偏有人信以为真地当成箴言。

  他加重力道一握。「为什么不求饶?」

  「简单的道理,因为你乐见我的痛苦,所以我不想成全你。」她眼底虽浮现痛楚,却宁可咬破下唇地扬眉笑说。

  「你不该是黑新的女儿。」换个身份,或许他会……不,他不能爱上仇人的女儿。

  像是自我厌恶,那一抹红艳让唐君然深感痛恨,泄愤似抓住她双肩,咬上那沁血的唇瓣,使得鲜艳的血液更快的汩入他口中。

  血的味道刺激他的神经,仿佛看到那一地不乾的腥红正在怪罪他的背叛。

  疯狂得近乎兽性,他激烈地吞噬她的柔美,强悍而无退路地深入她的口中,非要挖出她呜咽的灵魂不可,他要击败她的坚强。

  墙上的监视器转动著,注视著它的人会以为是情人间的激情,不以为意地忽视。

  但是,另有一架针孔录影机正收录著画面,非常急迫的传送到白龙帮,帮王南杰一瞧下由得皱起眉头,思忖著要不要出面。

  「帮主,玫儿小姐遭受攻击,我们要不要派人过去瞧瞧?」一位忠肝义胆的兄弟愤慨的问。

  黑玫儿在白龙帮徒众眼中,不只是前任帮主的女儿,更是他们心目中敬仰的女神,能够出污泥而不染地成为一流的心理医生,还能不时地照顾兄弟们的家人,恩德如同山一般高耸。

  因此重义气的兄弟都称呼她玫儿小姐以示尊敬,当她是自家亲人爱护。

  「暂时还不用,我想玫儿有能力应付。」他不担心玫儿会受伤害,她的拳脚功夫并不弱。

  「可是玫儿小姐的嘴都在流血了,那个男人根本在侵犯她。」该死的,哪天别在路上被他堵上,定要他少条胳臂断条腿。

  「小陈,玫儿的功夫是跟谁学的?」皇帝不急,一旁的太监急得跳脚。

  他愣了一下,傻呼呼的一笑。「我忘了她是连续四年赢得亚洲杯自由搏击男女混合赛的冠军。」

  所以说她有能力反击却不反击必有原因,他们太爱穷操心了。

  「总算想起了,我当你胡涂了。」嘴上说得轻松,可南杰的心里是沉重无比。

  没想到那个人屡次对黑老不利之後,居然将魔手伸向与黑帮无交集的玫儿身上,他到底想干什么,非要黑家人陪葬不成? 偏偏这对顽固的父女不许他插手,说什么黑家人欠的血债由他们去还,与旁人无关。

  几时他成了「旁人」,这档事他无法坐视不理,至少他得确保他们安全无虞,这是他仅能做的事。

  「帮主,是关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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