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妳确定这个人是小慈的男朋友吗?」天绍艾的大哥天绍仲问。
「我这次上台北直接杀到小慈住的地方,结果她不在家,却有个男人在她家。起初我还以为是我走错地方,还是小慈搬家没告诉我们,但没多久后小慈就回来了。」
「妳的意思是这段时间妳都没住在小慈那里?」天正祥问。
「小慈的男朋友叫他的司机送我到他的信义X星住,这个星期我都住在他的那间豪宅里,你们不知道他的房子有多大、多富丽堂皇,房子里的名画、古董不胜枚举,真的是豪宅中的豪宅。」天绍艾怎么也没想到她这辈子竟然有机会可以住在那样的豪宅里,死也无怨了。
「绍仲,你明天上台北去把小慈带回来,顺便替她把工作给辞了。」天正祥对儿子说。
「爸,你要小慈回家来?」怎么会这样,天绍艾愣住了,她以为爸妈会很高兴小慈交男朋友了。
「小慈就算嫁不掉,我会负责养她一辈子,也不准她和这个人交往。」
「为什么?他的条件很好,是个大公司的总裁,有正当职业。」天绍仲想不通的问。
「没有为什么,绍仲,明天天一亮你就上台北去。」
「爸,我明天早上有个手术,我走不开。」他说。
天正祥又看看大女儿,「算了,我自己去。」丢下这句话后,他不再发一语,将手上的杂志往桌上一丢,沉着脸回房间去。
卢玉珍见丈夫似乎不太高兴,赶紧跟上去安抚他。
「爸好像很生气?为什么?」天绍艾不解的问大哥。
「别说爸很生气了,妳看看这几本杂志除了报导他的事业有多成功,创造多少奇迹之外,他的情史可也是洋洋洒洒、精彩绝伦,妳说哪个为人父亲的会愿意自己的女儿成为这种男人的玩物?」
对呀!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早知道就不该找这么一大堆关于鲍佑年的报导给他们看。
她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呀!
「绍艾妳老实说,小慈和鲍佑年真的同居在一起吗?」天绍仲不太相信小慈的作风会如此大胆。
天绍艾瞄一眼比狐狸还聪明的大哥,就知道一定骗不了他,只好老实告诉他。「其实小慈是他的特别护士。但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个鲍佑年这么有钱,房子又那么豪华舒适,他为什么不住在自己的家,硬是要去住小慈那个破地方。」
「我不是读心理学的,无法了解他的想法。」
「在我看来他对小慈一定有意思,你没看到他当时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仇人一样,我想如果我不是女人、不是小慈的姊姊,而他又没有不良于行,我一定会被他当场给揍死。」
「妳说他不良于行?什么意思?」
「听小慈说他发生车祸,伤到腰椎,需要复健,所以小慈才会当他的特别护士。」
「如果他真的喜欢小慈,现在被妳这么一搞,也火烧孤寮无望了。」
「那怎么办?」她怎么会知道老爸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怎么办?凉拌炒鸡蛋喽!」天绍仲说完后,也上楼休息去了。
第六章
天绍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昨天被他赶出办公室后,她就一直待在陈秘书的办公室等他气消,就这么一直等着,等到天黑了,肚子饿了也不敢去买晚餐吃。
后来还是陈秘书替鲍佑年买晚餐时,顺便买了一份她的,她才免于饿肚子。但这个味美、色香的便当,她却吃得食不知味。
晚上九点,司机阿德出现在陈秘书办公室,敲了门进去,三分钟后阿德又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
「天小姐,总裁说今天要回阳明山,请妳先回去。」
「明天早上他还要去医院做复健。」天绍慈说。他这次好像真的很生气,至少比上次在医院她说错话时更生气百倍。
「我会送他去。」
天绍慈觉得自己已经够放低身段,诚心诚意的想向他道歉了,可这人却完全不给人台阶下,就算不再当他的特别护士,也不需要这样撕破脸吧!
她愈想愈火大,越过阿德,砰一声的打开门。
阿德担心的跟在后面,「天小姐--」
鲍佑年抬起头,看了一眼怒火中烧的人,脸色拉了下来。「阿德,你先出去等。」
「是的。」阿德赶紧退出战场,免得受到波及。
「你实在太过份了,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
「妳以为妳将人捅了一刀之后,再对他说声抱歉就没事了吗?那伤痛就会不在了吗?」
「我是无心的。」
「无心的伤害,往往却是伤人更深。」
「话都说出去了,收也收不回来了,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不以为妳这是诚心认错的态度。」
「低声下气我学不来,但是我是诚心诚意的向你道歉。」
鲍佑年转动着轮椅,从办公桌后面来到她的面前,仰头望着她。瞧她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彷佛做错事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天绍慈被他看得有些慌乱,眼睛不敢直视他那双锐利的双眼,慌忙的闪躲着他的眼神,气势顿时消弱了不少,打算跟他把话说清楚,然后潇洒走人的她,此时双脚好像被钉住了般,动弹不得。
「你……我……你……」她被他如豹子般的眼神看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鲍佑年则被她因紧张而不断舔着干燥双唇的动作,弄得热血沸腾、澎湃不已。
天绍慈正想逃开时,她的手却突然被他握住,瞬间用力一拉,她还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做--」她的问话来不及出口,唇便被他堵住,在她惊呼出声之前,他的舌趁机探入她的唇中。
他火烈的吻着她,一手环住她的腰,紧紧将她扣住,一手护在她的后脑勺上,让她无处可逃,只能静静的接受他对她的惩罚。
这两天,他被这个女人弄得心神不宁,思绪乱得可以,一向冷静过人的他,从不曾这样过,更从不曾为了女人情绪有如此大的波动起伏过。
现在却为了一个只会和他大小声的小护士,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对她百般容忍。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他不了解!
这感觉对他来说很陌生,因为那是一种在乎。
鲍佑年在还未完全迷乱自己之前,停止了这个吻,更在天绍慈尚未完全明白发生什么事之前,推开了她,害她跌倒在地板上。
「你--」她跌坐在地板上看着他,想问他为什么要吻她,却问不出口。
「阿德。」鲍佑年闪躲着她眼中的疑惑,大声叫着在外面秘书室候着的阿德。
阿德一听到他的叫唤,马上推门而入。「是,总裁。」
「你先送天小姐回家,再回来接我。」
天绍慈感到既气愤又难堪,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背用力擦着刚刚被他吻过的唇。
她气恼自己在被他吻的那一刻,竟然感到一丝丝心动,一颗心如擂鼓般慌乱的鼓动着。
没想到这只是他的一种戏要,为了证明他依然存在的魅力,就算她也一样抗拒不了他!
「鲍佑年,你是个王八蛋!」天绍慈丢下这句话后,带着仅剩的一丝尊严,昂首挺胸的走出他的办公室,末等阿德替她按电梯的灯号,直接冲向楼梯,头也不回的往楼下狂奔。
此时,她感到眼前迷蒙起来,眼泪不知在她跑到第几层楼时开始奔流而出。
好难过,难过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觉得自己好丢脸,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她为什么会感到如此心痛呢?
难道说,自己在这一个月的相处中,爱上他了吗?
爱上了对女人丝毫不留情的冷血豹子?
她真的爱上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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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绍慈回到家,屋里空荡荡的,她打开他那百万音响,让屋里多点声音。以前这个房子只有她一个人,她从不觉得孤单,现在,她却感到非常寂寞。
难道说,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他的存在吗?
不,不可以的!
她走到床边,躺在床上,这个月来,躺在这张床上的人一直都是他,这床、这枕头、这棉被似乎都沾上属于他的味道,散也散不了。
她告诉自己,睡吧,明天一觉醒来就当做是梦一场!
第二天,天绍慈一直睡到中午,才被响个不停的电话声给惊醒。
她一张开眼,感到窗外的阳光十分刺眼,她瞄一眼墙上的钟,都快十二点了。电话仍响个不停,她并不太想接。
没多久,电话声停了,随之而起的是她的手机铃声,她拿起手机,原想直接将电源关掉,却看见外萤幕上显示了「爸爸」两个字,她先是错愕了一下,才如梦初醒的赶紧接起来。
「爸,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这是她上台北工作之后,爸爸第一次打电话给她,让她又惊又忧。「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