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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过空服员的好处是接受仪态的再教育,修正人体不雅的姿态趋近完美,她不敢自称是美仪大师,但是要拍部牛仔裤广告不成问题,腿部曲线的浓纤有致一向是她的骄傲。

  这是她偏爱穿牛仔裤的原因之一,简单不华的装扮让自己更有个人魅力,而且行动方便。

  「呃,我是想来谈谈有关我房间摆饰的问题。」难道他体内的男性荷尔蒙异常,怎么一见她稍微摆出双腿交叉的姿态就浑身燥热。

  一听到房间摆饰问题,原本昏昏欲睡的滕问云有开溜的欲望,脚尖慢慢的往门口移。

  「小少爷,你爹地有事要问你,你站太远了。」想在她眼皮下搞小动作,想都别想。

  滕问云在心里怨恨的偷骂两句。「你不要再陷害找,那件事是你做的。」

  「滕先生都还没说出问题所在,你干么急著认罪?」一句话就定了他的生死。

  「问云,你动了我的东西。」这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滕尔东第一个念头便是儿子所为。

  因为只有他能自由地出入他房间并进行破坏。

  「爹地,你真相信她的话呀!她是坏女人呐!」这次他真的是无辜的。

  通常前科累累的人证词并不足以采信,即使他是被栽赃嫁祸,仍被宣判有罪。

  「问云,我教过你可以任意评判人吗?」脸色一沉,他用严厉的口气教训。

  「我……」他很想开口反驳,因为爹地根本忙得没时间教他。

  他是由保母带大的。

  「立刻向周小姐……慷文阿姨道歉。」他不容许儿子行为上有任何偏差。

  「我不要向她道歉,我没有错。」他倔强的一喊,赌气的掉转过头不看压迫他的两个大人。

  「我也不要。」嫌弃的女音插进两人之间。

  略显讶异的父子默契十足的看向她,怀疑她别有企图想讨好自己爹地的滕问云忍不住问:「为什么?」

  相处数日的经验让他了解到一件事,她绝对是心地邪恶这个词的代表。

  「拜托,我还这么年轻貌美,喊阿姨会把我喊老的,改声姊姊我才愿意接受。」开什么玩笑,她是出了名的孩子王呐!岂能老化成姨字辈。

  「嗄?!」张口结舌的小男孩只能无语相对,她为什么老做些状况外的事?

  而滕尔东算是镇定的为之失笑,为她的斤斤计较感到不可思议,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分?她是保母并非来此做客。

  「别露出很不以为然的表情,称谓对一位没嫁人的小姐而言是十分重要的。」不然母亲也不会要旁人称她周小姐而非周女士。

  爱美、怕老是女人的天性,她要当美丽的坏後母,而不是鸡皮鹤发的丑妇人,光是照镜子都会吓死自己的那一种。

  「我们好像偏离主题了,我要讨论的是行为问题。」他指的是儿子方面。

  显然她误解了,不快的眉峰往上移了零点三公分。「你认为我行为不正,做出有失品德之事?」她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讨论」她。

  为之一怔的滕尔东微拧两眉。「你误会了,损坏我房间物品的人不是你。」

  「是我没错。」

  她突然的坦言叫人更为错愕。

  尤其是一旁一脸气愤的滕问云反应最激烈,他简直要用奇迹来形容她的反常。

  「你不是说要让我死得很惨?」超恐怖的双面人,她一定在耍诡计。

  周慷文同情的瞄了他一眼,「我以为你有长脑呢!看来是我的错。」

  「你是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像在笑话他不聪明、是她高估了。

  「随口说说的话谁会当真,我叫你擦马桶你干么死也不擦?」她的口气似乎说著:你真的很笨,叫人无比遗憾。

  「我……」他没话可说的看向父亲,「爹地,她亲口承认了,你房间的收藏品是她弄坏的,与我无关。」

  尚未揪出原凶的滕尔东轻瞟自承有罪的女人,「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机会教育。」天才有天才的管教法,不能流於俗套。

  「机会教育?」弄坏他房里的物品还有堂皇藉口,他倒要听听看。

  「我要让他知道背黑锅的感觉,战战兢兢地等著非他之过的责罚。」他太好命了,是该有人挫挫他的骄纵。

  以前他用同样手法诬陷其他保母,使她们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挨莫名其妙的骂,甚至因此被开除,那是因为他尚未感受过那种担心害怕的心情。

  人家领薪水办事又妨碍不了他,他要真有骨气直接找他父亲抗议,何必连累无辜的保母受他的气,还被整得眼泪汪汪。

  将心比心,人若不学著成长只会害了自己,他以为能倚靠父亲的庇荫过一辈子吗?

  虽然这几天小鬼仍然使出不入流的小把戏整她,但是看得出来他心里是十分紧张,总是想办法要把破坏的东西还原或买新的代替,天天数著逼近的日子直著急。

  所以她已经达到教化目的的第一步,再来是彻底的征服他,让他服气的和她站同一阵线,引诱他父亲走进她的计画中。

  「哇!你好毒呀!故意要我吓个半死,害我晚上作恶梦。」果然是巫婆典范,害死人不偿命。

  他真的为此很烦恼,花了一整天用三秒胶一片一片黏,差点连手都黏住了。

  「自己胆子小要怪谁呀!没听过那句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像她坏得多有格调。

  心安理得做坏事,理直气壮说鬼话,反正报应是说来骗小孩的,神明没那么多时间一条一条算。

  「应该是你先受报应才对,你活得比我久。」而且做的坏事是他的几倍。

  「有呀!我正遭受报应。」她一脸悲苦的望著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你看我干么?」她不会要趁机报仇吧?把这几天他所做过的事告诉爹地。

  人一旦心中有鬼就会疑神疑鬼,先假设每一个人都是鬼。

  周慷文故作大受创伤的一叹,「没什么,我不过在看我的报应而已。」

  一听到此,平日一板一眼、态度严谨的滕尔东忍不出发出轻笑声,她有演戏的天分。

  「爹地,你不要笑嘛!人家……人家哪有那么坏。」居然说他是她的报应。

  他才是可怜的受害者。

  「你的品性是不坏,只是胡闹些。」他尽量以不伤害儿子心灵的口吻安抚。

  「胡闹也超过了点吧,你这个当人父亲的态度也要改一改,非要闹出人命才叫坏吗?」这小鬼根本是他宠坏的。

  「我才没有……」

  「他不会……」

  儿子据理力争,父亲眉头频拧,只是她用一双带著睥视的斜眸一眄,两人不自觉地关小音量。

  「滕先生,看来我们需要沟通沟通,你的教育理念已经严重落後到太空梭拒绝搭载的程度。」要教育儿子先教育老子。

  眉头一扬,他眼底有抹笑意,「我不知道太空梭有此先进的服务。」

  「相信我,你很快会了解到自己是多么失败的父亲。」分数低得叫人惊讶。

  「是吗?」他洗耳恭听。

  大人话题,儿童不宜。

  ※※※

  「野餐?」

  那是什么鬼提议,他从来没考虑过从事这种不合经济效率又浪费时间的休闲活动,几百年前英国人的小聚会几时风行到台湾,怎么他毫不知情?

  印象里,所谓的野餐是一群人无所事事的带著餐点到郊外,铺上一条红白交错的四角方巾,大夥儿吃吃喝喝像傻子一般,然後被蜜蜂、蚂蚁螫得无处可逃。

  想想,一天不工作他等於损失一千万美元的营收,平均算下来再扣除睡眠时间,一小时相对浪费百万美元左右,对生意人来说相当不划算。

  如果有需要的话,高尔夫球场倒是不错的交际兼休闲场所,一边打小白球一边谈生意,多少增加一些获利机会。

  赚钱的商机是不等人的,一旦错过就不容易再掌控,他怎么可能抽得出空从事野餐这种毫无建设性的无聊事,今天的休息已是破天荒的例外。

  为的是他有事必须交代清楚,不能整个家都快掀翻了,而他是最後一个知道的人。

  像是她未经同意擅自搬入一事。

  「你好像认为我说的是天方夜谭?你自己摸著良心问问,曾几何时与儿子相处超过半个小时?」真应了古人那一句「商人重利轻别离」。

  他不太认真的思索一下,「这很重要吗?他有保母陪伴。」

  听听,多么不负责任的说法,听在同样被保母养大的周慷文耳中,这跟杀人放火没两样,因为都是推托之词。

  「请问鸡蛋和石头有什么不同?」她忽地冒出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鸡蛋和石头!」他有必要回答吗?「价格不同吧!一个是食物、一个适合筑堤。」

  他想到的是两者的存在价值,一切以利益为主。

  庸俗、市侩,满脑子金钱游戏的投机客,病入膏肓的金钱奴才,她真的很想用鸡蛋砸他,将他埋在石头堆下。「错,是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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