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他究竟着了什么魔?怎么可以对自己的贴身男童有慕少艾之情呢?
「难不成我真的有龙阳之癖?」他怔怔地僵立在当场。
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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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足足高烧了两天两夜,千载心急得衣不解带地照拂着她,却又要时时刻刻克制自己,千万要和阿青保持距离谨守分际。
他不能越陷越深……明明知道阿青是个男儿,却偏偏着迷难禁。
事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苦苦思索着,却心烦意乱得怎样也理不出个明白。
他只知道此时此刻,纠结着的一颗心全都是为了阿青。
终于,阿青险恶的伤势和高烧在第三天早晨渐渐缓和了,老大夫在细细搭脉诊治过后,松了口气地宣布她已经熬过最危险的那一关。
「公子,您的小娘子会没事的。」老大夫抹了抹汗,露出笑道。
「他……没事了?」千载闻言,浑身松弛了下来,双膝一软地坐在床头,释然宽慰的笑容终于跃现眸底。
谢天谢地……真是谢天谢地,阿青会没事,他不会离开他了。
强烈的释放感令他激动得想仰天长啸,又想紧紧搂住阿青放声大笑,可是他不敢,他怕自己又对阿青生起了那千不该万不该的遐思动心。
他忽然有股冲动,想请老大夫替自己号号脉,看看是否身子或是脑子哪儿出毛病了。
「这药还是要持续吃,还有,今儿下午伤口得换干净的绷绢了。」说到这里,老大夫突然面有难色,「公子,小老儿午后有事得出镇一趟,我那学徒二柱子也不方便为小娘子换药,男女有别,虽说是视病如亲,但是……」
「我明白。」他深吸口气,「我会亲自帮他换药的。」
他已经懒得向这对老大夫和学徒解释阿青是个男人的事实,只要阿青伤治得好最重要。
虽然他心底有千百个不愿意,谁知道一碰触到阿青的肌肤,他的失心疯会发作到什么地步?
唉,光想头就疼。
「还有,小娘子这身衣裳最好换换,她流了这么多汗,想必此刻也很不舒服,所以……」
他忍不住狠狠白了多事唠叨的老大夫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我也会帮他换衣裳的。」
「最好能用热帕子擦擦身体,这样舒爽些。」老大夫仍继续碎碎念下去。
「我都知道了。」他咬牙切齿,「要是您老没事的话,可以先回去了。」
「哦,是是是,小老儿倒忘了小娘子是公子的爱妻,公子自然会好好照顾。」老大夫讪讪笑了,「小老儿告退。」
待老大夫离去后,千载摇了摇头,这才发觉自己全身酸痛疲倦骯脏,他足足有三天没有沐浴了,而且连衣衫都没换。
所有的衣衫都留在马车里没带出来,看样子他只能随便屈从于买几件寻常冬衣了。
他略一沉吟,想出去买,最终还是舍不下伤重昏睡中的阿青,更何况再有杀手来犯就糟了。
「小二,店小二!」他扬声唤道,很满意地看见店小二几乎是立刻冲进来。
「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的,小的保证上刀山下油锅连眉也不皱一下。」店小二满面堆欢,显然日前那五两银子已经让他对千载崇拜到五体投地,甘愿做牛做马也无怨言。
「没那么严重,你帮我去买几件上好丝缎料子的冬衣,若有狐衣大氅或坎肩围领也多买一些,剩下的是犒赏你跑腿用的。」他抛了一锭金子给店小二,笑咪咪的说:「就劳烦你了。对了,回来顺道烧一大桶热水进来,我要沐浴。」
「小的马上去办,马上去!」店小二乐歪了,捧着金子屁颠屁颠地赶着去办事。
世上果然金银最好用。
千载笑了起来,弹了弹袍子上的灰尘,松快地伸了个懒腰。
「总算能稍稍喘口气了,嗯,趁阿青还未醒,等会我在屋子里先洗个澡。」他褪下了紫金厚缎袍子,露出里头雪白天蚕丝长衫和碧玉腰带,哼着小曲将衣衫挂上屏风。
平时王府里总有百八十个服侍他起居更衣的人,再不也有阿青替他准备衣饰,今天沐浴却要自个儿来,倒也新鲜。
第六章
有牛在叫。
阿青自迷迷糊糊热燥闷疼的梦魇中醒来,耳畔传来的水声混着浑厚不成调的牛叫声,朦胧地穿透她脑海意识。
可是这头牛的声音为什么这样耳熟?
仔细一听,不对,又好像不是牛在叫,除非牛会说人话唱曲子了。
「……春江花月夜,诗诗醉醉花花念念,恋向枕边睡,柳腰纤纤,奴儿笑依偎……」
这么绮香华艳的词,风风流流的味道倒挺像她家那位爷的风格……咦?
王爷没事吧?她记得他们遇到黑衣人的攻击……
阿青倏地睁开双眼,焦急地转头望向声音来处,搜寻着他是否安好的踪迹。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看到的会是这么香艳……不是,是性感诱惑到教人屏息流口水的一幕──
他、他他他……
千载结实完美的男性胸膛和贲起的肌肉线条袒露在大浴桶外,水珠闪闪地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滚动着,令她不禁口干舌燥起来。
真想要舔它一舔。
她被自己的念头给吓住了,可是双眼却自有意识,贪恋不舍地紧盯着他赤裸的上半身不放。
他在沐浴,而且边洗边哼着小曲,手上捏着一块香胰子在结实的胸膛前搓揉出微香的泡泡。她眼珠子瞪到快滚出来,不过有可能会先因过度用力而抽筋。
天啊,这对一个身受重伤又流了那么多血的女人来说,实在太刺激了点吧?
她悄悄吞了口口水,屏住呼吸连动也不敢动,深怕惊动了他。
可是……可是这是不应该的,也太太羞煞人也,她应该闭上眼睛非礼勿视……
哎呀!王爷在干什么?他、他要站起来是不?
千万不要!不要……不要停啊!
彷佛是应了她内心强烈的祈求和呼喊,千载伟岸颀长的身子站了起来,不畏冬天寒气地缓缓擦拭着身上的水渍。
她鼻子差点喷出血柱来。
哗……她、她看到的是……「那个」吗?老天!怎么跟在小男娃身上看到的尺寸差别那样大?他的简直壮观到……惊人。
那还是指他在「休息」状态时刻,那若是……
要命了!阿青,妳这个色魔女,真是不知羞耻到了极点。
她双颊俏红,心慌意乱得忙转过头,却触痛了下胁的伤口。
「哎哟!」她疼得浑身抽紧,额头直冒冷汗。
「阿青?」千载大大一震,猛然跃出浴桶,顾不得全身赤裸地随手抓了条大巾子围住下身,冲到床边殷殷关切垂询。「阿青,你怎么了?又疼了吗?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我马上去唤大夫来,你忍着点啊。」
「王爷……」她小脸原本疼得泛白,却在看到他赤裸着强壮男体,不禁迅速涨红了,结结巴巴道:「你……你要不要先穿好衣衫?会、会着凉的。」
「噢。」千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赤裸,却不怎么在意地耸了耸肩,随便抓了件搁在屏风上的新衣裤,边穿边关心地问:「你别老是只挂心着照顾我,偶尔也该好好关心自己的身子,伤得那么重,你知道你差点吓死我了?」
阿青红绯着小脸,别开头,羞赧地低语,「我的身体算什么?王爷没事最重要,幸亏伤的不是你。」
「如果不是你替我捱了那三剑,如今躺在床上的人就会是我了。」他怜惜又心痛地凝视着她,「傻子,蝼蚁尚且爱惜性命,你却为了我将自己安危置之度外……唉,你这样教我……心里怎么好受呢?」
「这是阿青心甘情愿的。」她痴痴地望着他。
「就是这样,才让我的心越发……作疼。」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胸口鼓荡难禁。
「王爷,你别这样。」她心儿怦然狂跳,带着莫名的期待。
难道……王爷对她……
不,不可能的,他们身分悬殊天差地别,更何况他一直以为她是个男的;思及此,她忽然脸色一变,忙低头想检查自己的衣服可有更换过。
他、他该不会已经发现了她是女儿身吧?
阿青低头一瞧,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还好。
「你饿了没有?原来的人参老母鸡候了三天,都已经煨烂了,幸亏我今早吩咐他们又重熬了一锅,稍待让人给你送来,你这几天水米未进,瘦得脸蛋都快凹进去了。」千载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小脸,没有察觉自己举止言语中的温柔深情。「得好好地补一补才行。」
「王爷,你自己不也瘦了一大圈?气色看起来真差,难道你都没睡吗?」她柔声问道。
他的俊脸憔悴清减,眉眼间难掩疲惫,真教她好不舍。
王爷素来是那么好洁爱干净,通身上下修饰得优雅清爽无垢,可是瞧他现在非但瘦了,英俊的脸庞连胡碴都冒了出来,乱七八糟的,虽说这样反而平添了几分迷人的颓唐忧郁男人味,但是只有她知道,这对他来说真是个天大的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