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盈盈,祖颖抱紧姬国光,膝盖发软。柴仲森抓着她的肩膀。支撑着她的身体,热情地吻着她。
久违的情欲,在这刻苏醒。姬国光的香气,和服布料散发的气味,还有来自他身体的温暖,令祖颖昏昏然。
柴仲森贪婪地吻着伊人柔软的唇,她尝起来是这么的美好。连日的思念,将情欲催得更炙,对她的情意非但没少,反而更激烈!他甚至清楚听见,自己激动的心跳,身体也因为她而烫着。
他怎么能离开她?他的女神,他快乐的指针。她害得他难受,可是这会儿抱到她,又全都忘了。她伤害他、挫败他,他却是这样不争气。这会儿竟高兴得要命?
他一再覆住她的唇,吻得她喘不过气,这才不舍地放开她,满足地看着她。因亲吻的缘故,她的眼色朦眬了,脸颊红艳,唇瓣也因亲吻显得丰润,闪着光泽,非常、非常性感。
「我、我头晕……」祖颖喘着气说。
柴仲森的眼瞳变得深而幽远,他接过姬国光,单手拽着花盆,拉住她的右手,将她推到门前,左手扣住她右腕,强悍地将之抵在门上。
祖颖呆在门前,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他的表情很陌生,黝黑的双眸盯着她。目光是不礼貌的,带侵犯意味的。
他凑身过来,热气袭着她,她便怯怯地,软靠着门扉,心直往下坠,堕入了无底深渊。
他靠过来,热的嘴又再次摩挲她的唇,她闭上眼,身体轻颤,深处搔痒着,毛管兴奋着,她感觉自己在融化,甜蜜地融化……
他又吻了她,那热的、钢铁般强硬的身躯抵着她,他开始另一次缠腻贪婪的亲吻。
她没反抗,也没抱住他,只是傻傻地、羞怯地陶醉在他的亲吻里,舌头怯怯与他缠绵,试着响应他的吻。
这个大胆的举措,就是她的「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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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国光回到原来的位置,客厅中央,移动式的泡茶器具,正喷着蒸气。柴仲森与祖颖隔着日本桌,对坐着品茗。
刻意忽略方才失控的举措,祖颖有点懊恼,心乱如麻,却仍强自镇定地捧着茶杯与他聊天。
「以前以为你搞这些个花花草草只是兴趣,没想到能养出姬国光,原来还挺专业的……」
「我做任何事都很认真的,一下决心,就不轻易动摇。」他意有所指地瞅着她。
她不傻,听出弦外之音。
现在她还能厚颜地说他们只是朋友吗?上次是喝醉了才犯错,这次呢?刚刚她甚至很享受地跟他热吻。
我怎么搞的?祖颖回避他的视线,心神不宁。「难怪你一出书,销量就很好。」尴尬得很,她连忙找话题。
「我买到姜绿绣的小说了,我承认她写得好,不过我更欣赏妳编辑的能力。」
「这本书姜小姐花很多精神,当然要把她的心血好好地做,嗯哼……」清清喉咙,很好,没话讲了,尴尬。都怪那该死的吻,害得她很不自在。一口干了茶,拎了皮包打算告辞。
「很晚了,我……」她发现皮包另一端被他揪住。
「再坐一会儿。」
「呃……」祖颖坐下,但立刻后悔,因为柴仲森又开始乱说话了。
显然他这次铁了心,要把他们的问题摊开来,开天窗说亮话,直击问题核心——
「上次妳说,妳爸叫妳嫁谁,妳就嫁谁……」所以问题是她爸。
祖颖脸一沉,打断他的话:「我们又要吵架了吗?」哔哔哔哔,心中警铃大响。
「这次我不发脾气,我保证只是想了解为什么。」他懒洋洋地说。
「我干么跟你聊我的婚姻大事?」哔哔哔哔~~祖颖开始防御。以为把她吻得昏头昏脑,情况就会颠倒?她警戒,开始武装。
柴仲森注意到了,她又开始剑拔弩张,反应过度。唉,命苦,遇到个一说爱就龇牙咧嘴的女人。他学聪明了,不能激怒她,她一卯起来,比他还狠。才刚吃足苦头,他绝不笨得重蹈覆辙。
他故意漫不经心地说:「因为妳说我是妳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关心妳的婚姻大事,这很合理吧?」
「有吗?我说过这种话?」少蒙我!
「等我一下。」柴仲森回房,将日记取来,翻开某天某夜,指着其中一行,念起来——
「我跟她说如果只能和妳当朋友,我要当最特殊的一位。她说,你已经是。」柴仲森放下日记,觑着祖颖。「妳说的。」
祖颖瞠目结舌,是否作者都有爱做笔记的毛病,把人家的话牢记在纸上?恐怖!
祖颖坐直,清清喉咙。「好,你爱听就说给你听。这个星期天,我要去曜华饭店相亲,我爸安排的。早上跟一位公务员相亲,下午跟个工程师相亲。」
这时哔地好大声,热水滚了,茶壶一直哔个不停。祖颖指着茶壶:「喂,水滚了!」
蒸气腾腾,哔声大作,柴仲森却木无表情。
他没听错吧?她要相亲?惨!他要快想对策,对,不要慌,想对策。可是他还没想到对策,倒先想到祖颖披婚纱嫁给某甲某乙的画面,新郎不是他!这一想,不得了,心揪紧,很慌哪!
「水滚了喔!」祖颖再次提醒,见他还是呆坐着,像失了神。算了算了,她挽起袖子,接下泡茶的工作。「是你自己要听的,听完又这样。」犯贱咩。
祖颖洗茶杯,换茶叶,泡一壶新茶,帮他添一杯。「喏,喝茶。」
柴仲森沉默了会儿,镇定下来。问她:「妳会喜欢公务员或工程师吗?」
「不知道,重点是我爸喜欢。」
「妳有可能相亲后就结婚?」
「机率不大,说实在的我也不想相亲,只是给我爸一个交代,我没打算结婚的。」
她只是去敷衍,不可能马上嫁人的!他这样安慰着自己,但还是因这消息而心惊胆战。
他举杯,轻啜了口茶,放下杯子,看着她。「如果妳结婚,我一定会受不了。」
祖颖好笑地问:「干么?要自杀啊?」她开玩笑,但他那双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害她毛起来了。「喂,我警告你,我最瞧不起那种动不动就闹自杀的人喔。」
柴仲森垂眸,苦笑地说:「这几天没见到妳,我作了个梦。」
「什么梦?」
「梦见妳穿了件好漂亮的礼服,跟我结婚。妳跟神父说,妳会照顾我一辈子。」
「你作梦。」祖颖哈哈笑。
「妳对我讲话真直接,可是我看妳跟别人说话时还挺婉转的。」他也笑了,笑容里藏着无限包容。
祖颖怔了怔,托着脸思索。「好象是喔……」
柴仲森动手扯了扯她的发。「祖颖,就算不结婚也没关系,只要偶尔和妳这样坐着喝茶聊天,我就很幸福了。」
他眼里的温柔,吸引住她全部的注意。这样看着他,带给她某种喜悦,他说的话语令她心悸。她低头,握着茶杯,笑了笑。
「你真是个怪人。」看起来冷酷,却常令她觉得好温暖。
「妳也是怪人。」他嘴角挂着懒洋洋的笑。
「我?」
「是。」
「我哪里怪?」祖颖抗议。
他朝她微笑,眼中闪着温暖,慢条斯理地说:「妳看起来精明干练,其实少根筋。一副聪敏的样子,其实很无厘头。乍见以为妳成熟独立,相处后发觉骨子里爱照顾人。妳很有母性光辉,圣母玛利亚……」
「圣母玛利亚?」祖颖疑惑地瞅了他一眼,然后他们一起仰头骇笑。
他凑身过来,爱宠地摸摸她的脸,黑眸闪着笑意。
「谁要是娶到妳,就太幸福了。」
当晚,祖颖没喝酒,却醉醺醺离开,被柴仲森电得三魂丢了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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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恋爱呴?」张编辑问祖颖。
「没有。」祖颖摇头,跟着猛打喷嚏。
「花是谁送的?」李编辑指着祖颖桌上的粉红玫瑰问。
「柴……柴、哈啾~~」对花粉过敏哩。
张编辑跟李编辑对望一眼,点头齐声道:「柴仲森送的。」
两位编辑对着祖颖摇头,啧啧啧个不停,他们没恋爱才怪。
李编辑骂:「狡辩!」
张编辑冷哼:「虚伪!」
祖颖闪着泪光,揉着鼻子解释:「我们只是好朋友。」
两位编辑仰头,嗟了好大一声,摆明不信。
「好美的玫瑰花喔。」主编过来捧起花欣赏,祖颖喷嚏连连,主编觑着祖颖。「一直打喷嚏,对花粉过敏呴?」
「好像是……哈啾~~」祖颖又打了个好大的喷嚏。
「唉,那这花给我好了。」主编捧了花就走。
「冻ㄟ。」祖颖伸脚拦她,目光透着杀气。「放下花,哈啾!」想偷她的花,粉大胆喔!
主编和编辑们觑着祖颖,主编问:「妳跟姓柴的是不是在恋爱?他最近常来接妳下班。」
「没有,真的没有。」祖颖用力摇头。
主编斜眼觑着祖颖。「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