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热喔!」说着,他又想脱衣服。
「住手,再脱下去你就要光屁股了。」不管怎样她都不想考验自己的定力。
「可是我好热。」他满脸通红,身子真的烫得灼人。
「奇怪,只是一杯酒而已,怎会如此严重?」她伸手探向他前额。
「嗯……」当她的手碰触到他火热的额,他自鼻端发出一记绵长的呻吟。
「你叫那什么声音?」她忙跳离他一大步,想不到他会哼出那种销魂蚀骨的呻吟,一下子几乎把她全身上下的骨头都给融了。
她的离去让他万般惋惜,好不容易才找着一处清凉可以消退他满身的烈焰,就这么失去了,他恐怕会被体内这股大火烧成灰烬的。
「行云,妳……我可不可以抱妳?」他需要她来降温啊!
「呃……」成亲之时,他们早有约定,只要他要求,她就不能随便拒绝他的碰触,除非那碰触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而他一直做得很好,从未逾矩,所以她是不是也该向他看齐?况且,与他相拥相抱也不是第一次了。
事实上,那感觉还挺不错的,尤其是在她打完仗回到营区,他为她梳洗打扮、抱她上床安歇,那过程岂止舒服,简直就是幸福上了天。
后来,她每回出征,十有九次要睡死战场,就是贪着他的爱怜。反正他会把她照顾得服服贴贴,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是喜欢与他相拥的感觉的,很温馨、很甜蜜。所以……
「你……」她轻踱着脚步来到他身边。「你当然可以抱我,我们是夫妻嘛!」
「行云。」他双手迫不及待地环住她的腰。
「啊!」这是第一回,他这么用力的抱她,紧得像要把她揉进体内。但奇异的是,她并不觉得痛苦,心底却隐隐升起一股异样情绪。
「妳的身体好软。」他餍足地在她怀里长喟口气。「不过……行云,妳能不能少穿几件衣服?衣服闷着,好热。」他软语要求。
她蹙了下眉,他喝的到底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酒,竟让人出现如此怪异的举动,好象……发春。
「好不好嘛?行云。」他可怜巴巴地求着。
她想,只脱一件外衣也没什么,便应了他。「好吧,脱就脱。」
「耶!」他高声欢呼,帮她宽衣,脱下一件,手继续搭上第二件、第三件……
「慢着!」楚行云终于觉得不对劲。「你干么一直脱我衣服?」
「妳不是答应要脱?」
「那也只是脱一件,谁说要全脱的?」这个该死的,连她的裤子都快被他扒下来了。
「为什么我是全脱,妳却只脱一件?这不公平。」看来他是开始发酒疯了。
「你爱脱几件是你的事,而我,我只想脱一件,不行吗?」她沉下声音。
他瑟缩了下。「不要嘛,一起脱好不好?一起脱啦!」
楚行云给他烦得实在够呛。「你要我脱衣服到底想干什么?」
「抱着妳睡觉啊!」他好累又好热,觉得全身每一块骨头都正经历着火烙,好难受。楚行云是唯一可以帮助他的人,她清凉的身体正好可以为他降温。
「你要……跟我裸裎相对?」老天,这话说来真羞耻,但得到他的响应,她却很兴奋,早在几个月前,她就有些受不了与他做一对清白夫妻,却想不出改变的方法,难得今天邵君开了窍,她还不把握良机?
「裸裎相对?没错。」他点头如捣蒜。「我想跟妳脱光衣服一起睡觉。」
「是吗?」距离他们成亲到现在三年又八个多月,总算他们也要成为一对正常夫妻了。她莫名觉得紧张。「那……好吧!」与他生儿育女一直是她衷心的梦想,如果不能在这里勇敢跨前一步,哪来以后美妙的光景?
她缓缓地褪去了全身衣衫,修长的身躯上是蜜色的肌肤,虽然不若邵君的白皙,却更加健美。
「行云。」他大喜过望,大掌探向她。「我可以拉妳的手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问?她害羞地点点头。
「太好了。」他迫不及待拉起她,倒进床铺。「我们一起睡吧!」她的身体真的好凉、好舒服,他的眼皮越来越重。
楚行云躺在他身边好一会儿,发觉他没有动静,而且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打呼声。
「邵君——」她咬牙,这浑球真的睡了,就这样毫不反抗、全心信任地睡死在她怀中。
这个家伙……她恨恨地瞪着他天真无邪的睡颜。「你竟敢耍我,走着瞧。」
从今而后,她非每天教他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可。
第九章
楚行云讨厌与人有肢体接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第三军团上下数万名兄弟都可以用他们的身体来作血淋淋的见证。
楚行云自己也相信,她一生都不可能与人发生亲密关系了。
但此时此刻,凝视邵君圈住自己腰杆的手,她的心却是温暖的。
的确,她的身体还有一些僵硬,可她很明白,这个男人不是旁人,他是她的夫婿,一直宠她、爱她的相公。
他们将携手共度一生,她甚至希望育下他的子嗣,不管是长得像他的男孩或是女孩,都将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宝贝。
而要有孩子,亲密关系就躲不掉,她不可能自己生小孩。
已经这么多年,应该没事了。她想,对象是邵君,加上威胁已过去多时,她或许可以尝试与人发展更进一步的关系。
她一直忍着,也期待着与邵君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妻。
所以在他因醉酒而脱光衣服昏睡过去后,她也顺势将自己扒光,挤进他怀里。
他睡了一夜,她就在他的胸膛里僵了一夜。
她想,以他爱她的程度,一觉醒来,发现心爱的妻子全身赤裸倒在自己怀中,该是「性」奋难耐的。
然后,她可以稍微刁难一下他,谁教昨晚他将她诱惑得全身燥热后就一翻身睡死了。
但她还是会从了他,他们很快就会有小宝宝。孩子懂事后她第一件事就是要教他习武,毕竟是邵君的孩子,一定会长得迷死人,吸引一堆狂蜂浪蝶,不学一点防身术可不行。
不过……以邵君的忠厚和古板,他会不会一清醒就对她下跪道歉,完全忘记亲亲他亲爱的娘子?
很有可能!追根究柢,还是由她动手勾引他会比较保险,只是……她手指抖呀抖,轻轻碰了他一下。
不噁心,与当年被楚天遥欺负时那种反胃作呕的感觉完全不同,邵君带给她的是一种更深层的温柔与感动。
再多碰一点看看。她轻轻摸了一下他的手臂,细细滑滑的,肌肤柔嫩得像会把人的手指吸进去。
怪异,他一个大男人皮肤居然好到这种程度。她好奇地将探险范围加大,手指爬呀爬的攀上了他的胸膛。
一定是光光滑滑的,很有弹性。这就是邵君非常自傲的美肤保养香膏养出来的效果吗?那就难怪宫里那些人千方百计要得到他的药了。
她伸出手指压了两下,居然很结实。真令人想不到,像邵君这样一个斯文俊雅的书生却有一副精壮的好身材。
她轻巧地移动手掌,企图再探索一下他的腰。
「喝!」忽地,她被他烧灼的目光刺得浑身僵直。
他什么时候醒的?为何要用这种像要吃掉她的眼神看着她?这不是邵君,邵君从来都是温和的,他不会有这种狂热的眼神,它们应该只会出现在那个人的眼中……
唔!她的心莫名一揪,感觉有一股黑云正威胁着要吞噬自己的灵魂。
不行,她得反抗才行,否则又要被凌虐了。
那个恶魔会撕裂她的身体、吸取她的骨血,却不让她死亡,只是反复不停地折磨着她。
恶魔想要实验,天下间到底有多少种酷刑可以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她便是那无助的实验品。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她过了快十年,再不结束,她一定会发疯。
悄悄地凝聚全身的功力,她要给恶魔致命的一击。
「行云。」一阵清风也似的声音拂过她全身,邵君凝视她的眼神从狂热退回温柔。
她恍惚地眨眨眼,有一瞬间分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处何地。
「行云,我……」他窘红着脸,大手在半空中伸伸缩缩。「那个……我可不可以抱妳一下?」他已经不记得昨夜的事了,可一早醒来,发现心爱女人的娇躯横陈在眼前,是男人都受不了这样的诱惑。
再不碰她一下解解火,他就要喷鼻血了。
她闭上眼,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连他的喘息里都带着淡淡的药香;她终于能够确定自己的安身之地了。
在她身旁的是邵君,从来只会宠她,都快把她供上天去的傻夫婿;他不是恶魔,就算他用欲望的眼神望着她,那也绝对不是想伤害她。
她松下一口气,对他轻颔了颔首。
「行云!」邵君喜不自胜地抱住她。终于啊!成亲三年,他们终也袒裎相对,这过程真是无比艰辛与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