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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如此,她应该多教他防人之心才对,也要督促他练功,他的拳脚功夫实在是太差劲了。

  他们也应该早些做真正的夫妻才是,虽然她真的很讨厌与人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他大概也发现了,所以一直不逼她,任由她借口战事繁忙来拖延,三不五时还会戏弄他,而他总是一径儿地包容。

  她应该早点明白的,邵君不是别人,他是她的夫君,从小一直守护着她,无论她发生什么事,他待她的态度从来没改变过,一直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恐怕连她一天吃几粒米都了若指掌。

  其实她也很想好好照顾他,为他梳发、束带,服侍他穿鞋……也许一开始她会做得很差,但慢慢的,她终会熟练。

  她还有好多事情想和邵君一起做,有好多话想与邵君说。

  她舍不得邵君,她可以不要任何东西,独独拋不下这个温柔的男人。

  上天啊,再给她一次机会吧!她想重新跟邵君做夫妻。

  神思飘然间,她许下唯一的心愿。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股冷流从肚腹窜起,沿着四肢百骸一一抚平过去。

  走火入魔带来的伤痛在冷流中消逝,她又可以呼吸了。

  好舒服。腹内的冷流和来自背心的热气中和,让她整个人像泡在温泉里,畅快得忍不住要尖叫出声。

  而事实上,她也叫出来了。

  「啊!」如凤鸣般清亮的啸声发自她喉头。

  下一瞬间,她身如飞箭,笔直射向高空,好快、好高,几乎要融进那金黄的日阳里。

  一势力竭,她双腿连踢,啸声再发,身形更直直上冲了丈余。

  坐在地上,被她的行为吓杲的邵君看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还算是人吗?她的武功几时变得这么高强了?

  他不知道,就在他将一身功力尽数送给她的时候,已助她脱胎换骨、更上层楼了。

  第四章

  当楚行云从高空中落下时,连她自己都呆了。

  「什么时候我的功力变得如此高深?」她不敢相信地望着长满厚茧的双手。习武不难,但功力要一再精进,那可得花上一番心血了。

  而要从一名武学高手达到超凡入圣的境界,那真的只能讲时机。

  有的人运气好,得天时、地利、人和相劝,想不成功都难。

  但楚行云从不信自己有那番好运道,否则她的亲爹也不会在她尚在娘亲肚子里时便撒手人寰,而再嫁的母亲也在她三岁时因难产而过世。

  她在战场上拚杀,靠的一向是不要命的冲劲与诡诈的计谋。

  当然,她敢拚命也是因为有邵君做她的靠山,要伤重到让他束手无策是很难的,所以她拚得很安心。

  作梦也想不到,在未入三十之龄,她竟有幸打通任督二脉,迈向绝顶高手之路。

  「我……变强了,我……这是真的吗?」她激动得难以自己。

  「行云……」一个试探的声音响起。

  楚行云这才有心注意到其它。

  「君,你怎么在这里?而且……」天哪,他的脸色比纸还白。「你还好吧?」

  「我没事,我是来找妳的。」一打完仗,诸兵士发现楚行云又消失踪影,便猜她八成又昏睡在战场上了,便分头寻找。邵君心底始终挂怀着她,自然也加入寻人行列。

  不过这一次的战场是大海,还是一片高温炽热、足以烤熟人肉的火海,一干兵士真不知要从何方寻起。

  邵君却隐隐有种感觉。楚行云应该会在发财村附近。

  因为她最常失去知觉的地方,总在那一片又一片的血腥里。

  他猜这是十年前那场事故留下的后遗症,但他着实无法理解,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可爱的女娃娃变得嗜血。

  不过他也没想要问她,深怕揭开真相将造成她二度伤害。

  如果有一天她肯讲,他会听,至于现在……他只要知道,往血味最浓的地方行去必能寻获她的行踪就够了。

  而事实也确如他所料,楚行云就昏睡在邻近发财村的小港口内。

  只是当他寻到她时,她竟呈现走火入魔之势。

  在他给她喂了一颗回心丹,又运气为她导正走岔的真气后,她突然武艺大进,厉害得连他都瞧呆了。

  「妳……刚才……那是什么功夫?好棒。」

  这问题的答案她也很想知道。「我也不晓得。下令放箭后,我就撞破海盗船,潜进海里,本来是想随便找个地方休息,哪知胡里胡涂漂到这里,后来……」她开始作噩梦,恶魔再次伸出邪恶的利爪企图撕裂她。

  她拚命与恶魔搏斗,却始终略逊一筹,就在她以为要被拖进黑暗里时,那恐怖的恶魔发声了,沙哑低沉的嗓音像煤炭刮着锅底,刺耳至极。

  但她死都不会忘记这恶魔给她带来的伤害,她曾日日夜夜诅咒着「牠」,只求与「牠」同归于尽。

  虽然身体已疲惫不堪,她仍想尽办法运足气力,试图给予恶魔致命的一击。

  而就在愿望即将达成的瞬间,轰地,她体内爆开一团烈焰,霎时,烧灼得她全身筋骨欲融。

  然后……

  她清醒,发现自己武功日进千里,而邵君却一脸铁青。像是病了很久。

  「君,你要不要给自己诊断一下,你的脸色好难看。」她说。

  邵君摆摆手,想要站起来,却脚软地倒下。

  「我没事,不过有些乏力。」他掏出一粒药丹吞下。

  楚行云往旁一掠。

  「妳去哪儿?唉哟!」见她欲走,他着急得想追人,不意身体竟虚得连移动都无能为力。

  「君!」楚行云急急转回来扶了他一把。「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你快快运功将药效化开,我帮你护法。」

  「不必了。」他摇头。「我没力。」

  「怎会没力?你的内功一向不错啊!虽然拳脚功夫差透了。」她一直很希望他搏击的技巧能够厉害一点,这样在战场上要保住小命的机会也大一些,偏他讨厌动刀动枪,就一直肉脚到现在了。

  他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没了,我现在提不起一丝内力。」

  「怎么可能?」她纤手迅速搭上他腕脉,脉象紊乱而空虚,竟似普通人一般。「你的内力呢?」

  「不知道。」

  她差点被他气死,幸好长年在生死中搏斗,养出了一些冷静。

  「把你这半天来做的每一件事都说来听听。」

  说起这邵君啊!医术是一流、内功称二流、拳脚属三流,至于生活能力,那根本是不入流。

  他天性带着一点迷糊,加上年幼无知时跟错师傅,教他什么人饥己饥、人溺己溺的鬼道理,养出他一副滥好人个性。

  他天真的以为,别人饿了,好比自己肚饥;那么,别人饱了,自己当然也就会感到饱足。

  于是,他毫不吝惜地帮助他人,救人几乎不收诊金,医术是进步了。名声也平步青云地上升,不过口袋里的金银却是日渐稀少,颇有散尽家财的征兆。

  若非楚行云将他拖进军营里,大大减少了他被人骗的机会,恐怕现在邵家的家产全败光了,邵君也要加入丐帮,向成千上万的乞丐看齐。

  邵君一件一件数着自己干过的好事。「帮小男孩疗伤、给刘公公一瓶护肤香油、帮几名不小心跌伤的士兵整整筋骨……」

  「等一下,你把那几名去找你整筋骨的士兵名字记下来给我。」邵君那张脸太美丽了,总引来无数狂蜂浪蝶竟逐香。平常楚行云在的时候还好,一班兵士畏于她的气势,会稍微收敛一点。可一旦她领兵外出或者力竭昏睡时,那些家伙又开始蠢蠢欲动,寻逼各种烂借口,只求能接近邵君。

  甚至还有一些蠢货,不惜给自己身体弄上一道伤口,但求见邵军医一面。

  她从来不宽待那种白痴,一旦查获,绝对军法侍候。

  「然后,你继续说,帮兵士整完筋骨后,你又做丁些什么?」她问。

  他歪着头想了一下。「到发财村找妳,发现妳倒在沙滩上,像是走火入魔,于是便喂了妳一颗回心丹,并且为妳运功化开药力。」

  楚行云一听,几乎晕厥。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不准你替我运功?」她练的功法是一种速成而带着邪气的东西。

  它能很快提升练习者的功力到达一定的程度,但想更进一步,却是极端困难,除非有哪个练了道门正宗内功的笨家伙愿意为她作嫁,将满身功力尽数奉送,否则她一生很难攀到顶峰。

  而邵君练的正是正统道家气功,更了不起的是,年近三十五了,他还保持童子之身,功力之纯对她这种修行邪功的人来说,简直是通天彻地的大补丹。

  于是,她千叮咛万嘱咐,要他绝对不可以帮她行功,就怕清醒时抵抗得了补丹的诱惑,一旦神智不清,她会把他吸成人干一只。

  「但刚才情况那样危急,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妳发生危险?」邵君辩驳。

  「那你在行功期间就没发觉,有一股吸力将你的功力不停地往外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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