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做了傻事。”看老哥有些慌张地样子,阎镜观打从心底的偷笑出来。再装嘛!不是很酷、很不在乎的吗?怎地不再酷下去呢?“她已经有两顿饭没吃了,可能瘦了一些了吧?”说完,她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原来你是寻我开心!”阎焰语气中有责怪之意,心中倒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呃……民以食为先,吃饭可是大事哩,一个人不吃饭时表示已经差不多啦!我可一点也没寻你开心。”她哈哈大笑,“只是吓吓你而已。”咽了下口水她继续说:“原来你还是挺关心她的嘛,干嘛要对她的事装成不在乎?”
“大人的事……”
“小孩子不懂,是不?”阎镜观接了他的话,“你就不能换换台词,老爱以年龄这无聊的玩意压我吗?告诉你,我宁可相信‘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句话!你啊,有时候老是爱钻牛角尖,对于感情这事儿,你有时挺‘龟毛’的!”
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对他分析他的感情?哦,上帝!
“我不想和你多说了!”阎焰听不下去,打算离开了。
“你的事我管定了。”他真的以为小孩子就不能替大人解决事情了吗?嘿!她可是常替她那些虚长她一二十岁的研究生同学解决课业问题的,有什么事是她这天才少女管不来的?她才不信哩!
她能管了他的感情问题!见鬼!阎焰挑了下眉。“你爱管就去管,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丢下这句话之后他才离开。
“你真的以为我爱管啊!”阎镜观对着门口扮鬼脸,“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哥且活了一大把年纪连个女友都保不住,老妹我才不屑管你呢!”
唔……这件事也许是复杂了些,但,只要“对症下药”,很快就能药到病除了!
加油吧!
???
“小姐,你好歹吃些东西吧!”欧尔顿家的佣人看着一小时前送上楼的晚餐又全部原封不动时,不禁有些担心。“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老佣人从小就照顾着戴舫宸长大,看你这样神情木然,不吃不喝的,又是难过又是心疼。
戴舫宸仍是坐在落地窗前一动也不动。
两天了,她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原地,像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也不动,她既不吃不喝、也不哭不笑,甚至连一句话也没多说。
看着她这样子,老佣人也只有摇了摇头把晚餐再度撤走。
老爷子也上来劝过,戴舫宸仍是同样的一口茶也没多喝,也没回答外公的话,为此,他还特地打电话到肯特伯爵家中问明原因。结果,肯特伯爵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知道阎焰这两天也是有些怪怪地,最怪地是,他居然要回美国去了,又没啥特别任务,回总部干嘛呀?莫名其妙!
两个年轻人对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都十分地有默契的没多说,不过,她若照这种情况下去,想必要多说什么也没机会了。
此刻的她脸色十分苍白,甚至已经有些惨白,眼睛因两夜未合过眼而略显呆滞。
坐在落地窗前的她原本目光是探向窗外的。忽地,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将目光渐渐地收回室内,把视线移到小几上一张阎焰的相片上。
“为什么?”她终于开口说了话,空洞地眼眸中开始泛着雾气,豆大地眼泪沿着脸颊滑落。两天来第一次开口却是对着一张相片,一个辜负她甚多的人!
“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吗?”她撑起了身子走向茶几,将相框拿了起来,面对着那张熟悉地笑脸她的心犹如针扎。“我的爱对你而言何其廉价,你根本不懂得珍惜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你忍心教我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遭到伤害?你的谎言撒得理所当然!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相信你会背着我做对不起我的事……
“你真的爱过我的吗?要是真的爱我,又为什么老是忘不了曲宓?难道,你的心真的可以一次分给两个人吗?我们相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我真的不了解你!你的心事总是掩在笑容后!
“从这件事中我终于明白了,你爱的不是我,我只是像个傻瓜一样的被骗得团团转,你的心仍在曲宓身上,要不,你就不会为了和张咏倩幽会而不惜对我撒谎!
“阎焰……我真的好恨你!恨你!恨你……好恨你——”想起他对她的背叛,一股怒气上了心头戴舫宸将手中的相框用力掷向墙角,刹那间玻璃四溅,地毯上到处都是相片上的玻璃碎屑。
她慢慢地走向斜倒在墙角地相片,脚底被碎玻璃扎得鲜血淋漓,然她此刻身上的伤口又怎敌得过心中的伤?
蹲下身子,她将阎焰的相片摆正,泪眼的看着仍笑得灿烂的阎焰。
“看着我痛苦的样子你开心吗?”她怔怔地,喃喃地自言自语,她从地毯上拿起了一块刀碎玻璃。“如果……我的痛苦是你快乐地来源的话,那么……我要你再也快乐不起来……”她看着左手上跳动的脉搏,闭上了双眼将碎玻璃往手腕上使力一划——“因为……我的痛苦即将结束,而你的快乐也即将消失……”
???
阎焰收拾好了行李,他一手提着,一手拿着外套下了楼。楼下只有阎镜观正脸色不大对劲的讲着电话。
昨天已经向大伙告别过了,今天既然大家都不在,那倒可以令自己耳根清静。提着行李从妹妹的身旁走过,他对她微笑地挥了挥手。
“喂——”挂上了电话,阎镜观叫住了他。“欧尔顿家打来的,舫宸姐她……”
“好几顿饭没吃了,瘦了几磅了,是吧?”他以为妹子又在吓唬他了,没多浪费时间,他仍保持着速度往门口走去。“你啊,没事就寻我开心。”
“喂!”她急急地跟了上来,“我这次可没寻你开心!舫宸姐真的出事了,她割腕自杀了。”
“你说什么?”阎焰怔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你再说一次。”
“她真的出事了,割腕自杀了,家人说,若不是昨天老爷子不放心又上楼一趟,舫宸姐大概会失血过多而死!”
“她……她现在还好吧?”
“没事了。此刻正在家里。”她看着一向无事系于心的哥哥居然也锁了眉。“你还是坚持今天回美国?连到她家去看她都不去?”
他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开口。“她现在不会想见我的,到她家却看她只会惹得她更不开心,那反而不好。”
“是吗?”
阎焰放下行李,没啥心情到美国去了。他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和我在一起,她并不快乐。”他苦笑地说:“她亲口告诉我,和我在一起痛苦多于快乐!真正喜欢一个人就该让她开心……”
这样的话他也信?怎么头脑一向不坏的老哥遇到感情就成了白痴?“如果和你在一起她真的感到痛苦的话,她就不会因为怀疑你和张咏倩有染而痛苦了,因为那摆脱你是所期望的嘛!”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透,他实在有够智障的!“你知道吗,听说舫宸姐割腕自杀的现场留有一张你送她的相片,你想……她为什么要如此做?”
“镜观,有时候我真的不了解她。”
“就如同有时候我也不是挺了解你的啊!”同他抬杠阎镜观最行了。“喂,给个答案吧,你究竟去不去美国?”
“这种情况我走不开。”
“那表示你愿意留下喽?”哈!她早知道就是这个答案。“走吧,我陪你去看看她……”
“不,找个时间我再自己去吧!”她现在身子正是不适的时候,此种状况他再出现岂不是更加刺激她?届时又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舫宸的倔强脾气他又不是没领教过。
“反正你们这些出自风云的,多的是‘飞檐走壁’的本事,也许你想利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一段空降小姐闺房,来个浪漫约会也未可。”
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说笑,真是服了她,不过,他的话也提醒了他一件事。“她怎么不在医院?”
“像那那种富家小姐的私密是一些无聊的八卦新闻最有兴趣的题材,像医院那种公共场合可待不得,反正医生可以到她家替她换药嘛!”阎镜观瞧着他笑,“当然啦,如果某人愿意的话,那是再方便不过的了。”
“她不会需要的。”
“你不觉得这是你们重修旧好的一个绝佳契机吗?一个人在生病时是最需要关爱的。”
“也许吧!”阎焰心中也矛盾得很。“我会想办法在不让舫宸知道的情况下去探视她,等她伤势稍好后我仍要离开。”
“不会吧?”她不懂。“为什么?”
“至今我仍承认关心她、爱她,但是,你不觉得一段感情没有信任作基础如同大树没有根一样危险吗?”阎焰深吸了口气一笑,“她对我正是欠缺着信任。”这也就是和他在一块时,她的痛苦多于快乐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