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孀!”单尧祆旋即跨步追赶。
“欸,这个……那个,你们要去哪里?这样怎么谈正事啊?”林经理困惑地搔搔头,从头到尾没有进入状况过。啊呒现在是怎样?他只是来这里谈企画案,看看能不能从东方生技挖一点钱出来投资咩!有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困难吗?
同样被留在原地的上官皓玥望了望门口,轻轻吁口气,背著手转过身,“这样吧,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谈。”
“你?”
“对啊,就是我。”
“别开玩笑了,你还未满十八岁呢!”
她淘气地眨眨璀璨美眸,“可是我是东方生技挂名的副总裁耶!”
林经理乍然听闻这句话震惊得嘴巴几乎阖不拢,只见他两眼艰困地眨了眨,接著往上一转直接翻白。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梁孀!”
她不顾身后单尧祆的低喊,迈开脚步死命往前奔跑想冲到电梯口。
激动地反覆按著下楼的按钮,梁孀也说不清楚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会泛著蒙眬水雾。
有什么好哭的?神经病!她为什么想哭,单尧祆爱谁关她什么事?他喜欢年轻的女孩又跟她有啥关系?她就是老嘛,比起青春稚嫩的七年级生,她也有属于她自己的精明干练啊!各有各的风情,那个王八蛋不懂欣赏她的成熟美是他眼睛瞎了、脑子坏了,自己有什么好难过的?呜呜……她才没有伤心咧!呜呜……
蓦地,一只大手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肘。
“我在叫你。”
低沉微喘的嗓音从她的头顶飘落,这么近的距离,梁孀觉得自己仿佛还能嗅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咖啡香……该死,是她喜欢的香味。
刹那间,一滴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滚落她的粉颊边,倔强的她赶紧侧身飞快用手背抹去。
她这一动,单尧祆以为她想挣脱,便赶紧扣握得更牢。
这时,电梯门“当”地一声应声开启。
梁孀想走进去,却被他默默施加压力强留在原地。
“呃,总裁,请问您要搭乘电梯吗?”电梯里的职员怯怯询问。
“不用,关门吧。”
见电梯门关上,梁孀心急的挣扎著,“你干什么?放开我啦!”
“你……你……”
什么啦?有话还不快讲!她咬住下唇,侧转身敛下瞳眸回避单尧祆的凝视。
“你不是来谈事情的吗,为什么要走?”
她倏地僵直。
原以为单尧祆出来追她,是因为私人因素,或许他真的多少有点喜欢她。可是……
蓦地,眼眶泛红的梁孀硬是使劲甩开他的钳握。“林经理在里头,你有事可以找他谈。”
“可是投资案是你研拟出来的。”
她不语不回应,努力眨动双眼想眨去眼中蒙眬的水雾,仰起了下颚刻意不看他,她再次按了下楼的电梯按钮。
单尧祆降下视线凝望她的手。大掌悄悄动了动,有种想再扣握它的冲动,最后却还是收了回去垂放在腿边。
“我以为你很重视这个企画案。”
她的确是。但是……
“真正的专业人土,是不会将私人情绪带到公事上的。”
这时电梯门应声开启,梁孀头也不回地跨了进去。
悄然的叹息轻轻回荡在空气里,“皓玥是我的侄女。”
梁孀蓦地扬起眉睫。
电梯门在此时缓缓关上,旋即迅速往下面的楼层降下。
“还有,再见,梁孀。”
第七章
美国 曼哈顿
“你回来做什么?”
“哥哥!”
“皓玥,你闭嘴。”上官皓云年轻俊逸的脸庞英气十足,二十二岁的他心高气傲,总以为只要他愿意这个世界就在他的口袋里。
单尧祆沉默不语。
高俊颀长的身形斜倚在落地窗前,站在窗边居高临下地俯视整个中央公园的美丽夜景。强迫自己别去理会侄子的挑衅,他轻轻摇晃手中的白兰地,将目光飘远遥遥眺望灯火辉煌的布鲁克林大桥。
纽约,他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感觉如何?很复杂。
一年前他避走台湾,是为了躲避上官皓云和慕岚联手带给他的伤痛;然而一年后再回到这里,却是因为他想趁自己的感情尚未沦陷之前离开梁孀,所以他选择重返纽约。
自己仿佛都在逃,为了感情而逃。
可是他不得不!因为被慕岚伤得太重,背叛的阴影太强烈,让他已经不愿意再对任何女人交付真心。
所以离开台湾、远离梁孀,他没有一丝不舍。没有。
蓦地一口饮尽杯子里的琥珀色酒液,单尧祆邃墨瞳眸视而不见的望著前方的华灯辉煌。
不知道梁孀在干什么?
已经得知他离开台湾了吗?
离开得太匆促,他甚至没有在大门深锁的咖啡屋外留下任何歇业的字眼。她知道了会不会很惊讶,而他离开台湾的消息会是谁告诉她的呢?
无所谓的耸耸肩,还是气愤得想砸烂他的店?
猛然间察觉自己脑海里思思念念的,竟然全是那个他自以为绝对不会割舍不下的女子,单尧祆震惊地收回远眺的目光,下意识地举起酒杯想喝酒……却发觉它早已被喝尽,一滴也不剩。
客厅另一头的上官皓云看著这一幕,雏起眉头。“皓玥,他怎么了?”
她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你应该称呼他叔叔。”
“哼,你呢?你就有喊他叔叔了吗?”
上官皓玥立刻被哥哥轻蔑的口吻给激怒,“我和尧祆感情好,他说了不介意我这样喊他的!”
“是哦。”
他的口气是百分之百的敷衍,惹得她火大不已。“上官皓云,我警告你,你已经深深的伤害过尧祆了。”
话一出口,她立刻看见哥哥英俊的脸庞上闪过一抹痛苦……心头突然有些不忍,她的口气不自觉的稍稍放缓,“哥,你放过自己也放过尧祆好不好?我已经厌倦了你对他的态度,也明白你在说每一句伤害他的话时,其实心里也很难过的,不是吗?”
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般的难堪,上官皓云转了个身回避妹妹的视线。“你懂什么?白痴。”
“你才白痴!”这个可恶的王八蛋,竟然用这种字眼污辱她这个哈佛大学的跳级生!“我、我再也不理你了,你就继续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好了,可是我不许你再把尧祆拖下去一起痛苦。”
那一双年轻英气的眸子黯然地闪了闪,“你说得倒好听,难道他现在就不痛苦了吗?”
事情才过一年……不,或者应该说已经过了一年,他告诉自己可以放下了,但是单尧祆呢?
提起这一点,上官皓玥的眉梢神秘地扬了扬,嘴角噙笑。“说不定哦!”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皓玥。”
她不再理会他,迈著轻快的脚步走到单尧祆身边,顺手拿走他握著的空酒杯,她踮起脚尖轻吻他的侧脸。
他微微侧转俊脸对她露出温柔一笑,“再帮我倒一杯酒来。”
“不要。”滴溜的眼珠转啊转,自有一种慧黠聪颖的青春风情。
“皓玥!”
“干么藉酒浇愁呢?”
单尧祆的俊颜转了开,“我没有。”
骨碌的大眼试探性的望著他,“是因为前尘旧事而欷吁不已呢,还是为了最近的离别而舍不得?”
“皓玥。”低沉的嗓音中带了些许警告意味。
她噘噘小嘴,才不怕咧!“其实我还满喜欢那个梁孀的耶!你呢,尧祅?你喜不喜欢她?”
单尧祆不语。
“怎么样嘛!竟不喜欢啊?”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这样她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错嘛!
“皓玥,我累了,今晚别烦我。”
单尧祆蓦地转身离开落地窗前,将双手插放在口袋里,一身淡漠的穿过气派宽敞的客厅,在越过上官皓云身旁的瞬间,他迈开的步屦稍稍停顿。
他瞟扬视线迎视侄子迟疑的目光。
“欢迎你回来。”
一抹轻淡的笑容缓缓浮现单尧祆的嘴角,“嗯。”
再迈开步伐走在通往自己房间的长廊上,精致典雅的壁灯和脚下织工细致的昂贵地毯在在提醒他──这里是纽约,是他位于曼哈顿上城第五大道的豪华住宅。
不是台湾,这里没有梁孀的身影。
他慢慢地放缓脚步,最后停驻在一个房间外。
这里曾经是他未婚妻慕岚专属的房间。
墨黑而深邃的眸子望著被仆人擦拭得晶亮的银色门把,沉默了半晌。即便早已没有人居住,可是它依旧提醒著单尧祆过去那一段伤痛与难堪的存在。
须臾后,他继续往前迈进。
可是很诡异的是,相较于从前的背叛与情伤,现在的他发觉自己竟然更在意另一点──
这个城市,繁华的纽约,没有梁孀的存在。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大清早的,大家就被上官皓玥制造出来的乒乒乓乓声响给扰醒。
上宫皓云脸色不佳的走出房间瞪著她,“你在干什么啊?”
“我有事要出去嘛!”她一边蹦跳穿袜,一边在鞋柜里头翻找短靴。